配出云郡主一事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见王钰沉吟不语,赵桓笑道:“朕倒是听到一些传闻。说是小王相爷与枢密使童贯的掌上明珠当年曾经同窗求学,互生爱慕之情,可有此事”
王钰脸色一变,急忙起身告罪道:“回圣上,这些都是市井传闻,不可轻信。”
赵桓轻笑一声,挥手示意他坐下:“哎,这是人之常情嘛。当然,如果确无此事,朕也不会乱点鸳鸯谱。硬逼你们成婚。朕再问一次,你可愿娶童贯之女为妻”
这事太过诡异。王钰越来越觉得蹊跷。明明当初已经内定了赵出云,怎么会现在又提起童素颜皇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自己贸然答应。又不知他如何反应,可如此不答应,今后再想娶素颜,可就没什么机会了。
思之再三,王钰拱手说道:“有劳陛下挂念,当初臣与童大人之女一同求学,深知她品性善良,贤淑有德。但婚姻大事。一凭父母之命,二听媒妁之言。不是臣自己能够做主的。”好在是在大宋啊,婚姻大事不能自己做主,否则这摸棱两可的借口,自己可还真找不出来。
赵桓听罢,哈哈大笑,笑得王钰坐立难安,不知他是何意。
“这个好办朕亲自替你作媒,想那童爱卿也没有推脱地理由。你只身进京,只有你堂姐一个亲人,若是她同意,这门亲事,就算是成了。哈哈,两位相爷结亲,必定传为佳话,流芳千古啊。”
从宫里出来,王钰越想越不对头。与童素颜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本是王钰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此时,他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的感觉。只因这事太过意外,赵桓怎么会想起突然赐婚了难道太上皇并没有将当年许配出云郡主一事告诉过他
回到府里,王钰深知事关重大,连忙叫管家到童府下帖子,请枢密相公到宝国公府一聚,商议对策。后又觉不妥,眼下朝里两派党争,自己的宝国公府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着,还是寻一个隐蔽的场所为好。
于是派一个面生的仆人到童府报信,约童贯在大相国寺碰面。命人抬了空轿外出,王钰自己则乔装改扮,作书生模样,从后门出去。
大相国寺,乃京城佛门胜地,香火鼎盛,信徒众多。这里,也是王钰与童素颜定情地场所。如今故地重游,另有一番滋味儿在心头。
正夹杂在香客人群中四处游荡,忽听背后有人叫道:“王大官人。”
回头一看,正是童贯,也换作一名员外的模样,锦衣折扇。两人使了个眼色,离了香客人群,到了供奉四大天王的天王殿里装作拜神,各跪在一个蒲团之上。
“童大人,今日圣上在天章阁赐见,先问我可曾婚配,后来又提起我与素颜有情,最后竟要替我作媒,迎娶素颜为妻。”王钰一边冲天王神像叩首,一边小声说道。
童贯闻言,却没有想像中那般惊讶,小声说道:“这事不足为奇,早在老夫预料之中。”
“哦不知圣上此举,是何用意想必你也知道,当初太上皇可是定下出云郡主,现在怎么又”王钰深知童贯久经官场,善与察颜观色,揣摩上意。
童贯望着天王神像一拜,嘴里小声说道:“如今新帝即位,太上皇钦命八贤王出山辅佐,是怕你和公相权柄太重,对新帝构成威胁。当初太上皇想将出云郡主许配给你,原意是想让你和皇家连成一枝。但你现在官在宰相,主持变法,太上皇还会让你和八贤王结亲么老夫料定,圣上赐婚,必是太上皇的主意。”
王钰不得不服,姜还是老的辣,听完童贯的分析,他才明白。赵家父子这一手玩得漂亮啊,自己一旦娶了童素颜,那八贤王必定恼怒自己。如今他出山辅政,看管着赵家的天下,谁得罪了他,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第四桶第一百一十五碗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国号,据考究应该是唐代时才确立的,但终究为何定日本”,众说纷纭。最早可以追溯到七世纪日本圣德太子致大隋天子的国书中,对日本天皇自称为“东天皇”,称中华皇帝为“西皇帝”。唐代,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日本入侵新罗被唐军击败后,仰慕中原文明,时常派出遣唐使入唐。据史记记载,“日本”国号是在八世纪初粟田真人入唐时,由女皇武则天亲自授予的。从此以后,三岛倭奴以“日本”为国号。
五代中原纷争,日本与中国的联系日趋减少,大宋立国后。也鲜有日本使臣登陆中原,如今与高丽,同时派遣使臣来朝,大宋皇帝授命右仆射王钰给予接待。靖康元年年末,大宋右仆射王钰,于鸿胪寺接见日本国使臣,川端君麻吕。
当王钰带着众属官到达鸿胪寺时,川端君麻吕未到,王钰一怒,正准备拂袖而去。吴用劝阻,称两国往来,当彰显中华礼议之邦的风范,不可意气用事。王钰这才耐着性子,在鸿胪寺礼厅之上坐等。
“先生,你对日本国的印象如何”一等不来,二等不到,王钰索性与众官闲聊起来。
吴用闻言,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海外小国,尚未开化,其文化,政体,多习自中原。唐时中华天子赐国号为日本,一直沿用至今。下官听闻。倭人身材矮小,生性愚钝,不值一提。”吴用地话,可以看作代表了大宋的文人,在这些文人眼中,日本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海外小国,也就更谈不上对中原形成什么威胁。
王钰听罢,冷笑一声。不予置评。门人报道,日本国使臣川端君麻吕到。礼厅内众官禁声,王钰端坐于案前。只见礼厅外,一个头戴高冠,身着异服的矮小男子昂首踏入鸿胪寺礼厅之中。约莫四十左右,面白无须。一双小眼四处张望。
到礼厅中立定,见堂上高坐于一位少年宋官,遂躬身行礼道:“日本国使臣川端君麻吕,见过大宋丞相。”他的汉语说得很标准,完全听不出来是异邦之人。按礼制,番邦使臣朝见中原,见上官需行跪拜之礼。此人,行不见下跪,言不称叩见,实属无礼。
“拜见上官。为何不跪”王钰这会还耐得住性子,语气也还算客气。
川端君麻吕听王钰问起。不慌不忙,从容答道:“昔日唐时。日本为中原属国,然如今两国平等,本使此次入宋,是为向大宋皇帝递交我天皇陛下的国书,因此不跪。”
王钰本有心为难他,但想到这是“外交事务”,不能由着性子来。况且在大宋地盘上为难日本国使节,也算不得什么本事。遂问道:“国书在哪儿”川端君麻吕从怀中掏出国书呈上,鸿胪寺官员上前接过。送到王钰案上。
日本国官方所用文字,皆为汉字,没有自己的正式文字。王钰拿起日本国书,刚翻到头一页便皱起了眉头,日本国东天皇致大宋西皇帝。我国历来处于东方,怎么称大宋皇帝为西皇帝
再往下看,王钰却看得糊涂了,这官方正式的行文,当然不比王钰平时所说地市井白话,晦涩难懂。只得合上日本国书,向川端君麻吕问道:“本官听说,大宋商贾在海上行商,时常遭遇日本盗匪的抢劫,不知道你怎么解释”
“本使来时,曾询问过此事,应当是民间不法之徒所为。天皇陛下此次派遣本使入宋,就是为商议此事。贵我两国,当同心协力,解决海上的争端。”这句倒像是人话,王钰听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