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左右,只见韩毅仍旧跪在地上,暗暗垂泪。慌忙起身,竟然不顾君臣有别,屈膝跪下,痛哭流涕道:“大宋安危,朕之性命,皆在将军身上还望将军念着太上皇的恩义,救朕于水火之中”
韩毅大惊,君为臣纲,岂能乱了法度连忙五体投地,伏拜道:“臣万死陛下有旨,尽管吩咐,何必如此真是折煞微臣了”
赵桓一把拉住韩毅双手,哭求道:“将军如今王贼带甲十万,控制京城。天下十二卫里,其门生故吏极多。幽云种师中,乃王贼同党,延安种师道又是种师中兄长。康王虽手握重兵,奈何被西夏小国所困,远水救不得近火。朕虽然亲掌三衙,但所部军队,全在京城之外。京师若陷,大宋江山沦亡矣朕今欲下旨,擢升你为京师卫戍区指挥使,赐爵忠勇郡公望将军勤王室,清君侧”
韩毅也是泪流满面,哭拜道:“陛下有旨,臣安敢不从”
赵桓闻言大喜,从地上窜起,奔到龙案之前,奋笔急书,写下诏命。着免除王钰京师卫戍区指挥使一职,命副指挥使韩毅补缺,所部将士,均奉号令,如有不从,就地处决
写完诏命,交于韩毅手中。赵桓再三嘱咐道:“大宋江山社稷,全赖将军之力万望不心谨慎,不可大意朕命殿前司秦桧,与你一道同去,接管南府军”
韩毅领旨谢恩,正待出宫,秦桧拦住了他。向赵桓奏道:“陛下南府军中全是王贼嫡系,带兵将领,几乎全是原梁山旧部。他们造反起家,没有丝毫忠君爱国之心,臣恐其见事情有变,反生祸乱臣有一计,不知陛下”
“快讲”赵桓早忘了先前被秦桧撞破他丑事。
“陛下不如假借太上皇之命,召王钰及吴用,林冲三人进宫。李公公负责禁宫内卫,可于此处埋伏人手,只等王钰踏入此宫,便以太上皇遗诏示之。那时士卒一拥而上,将贼党剁成肉酱此三人为南府军首脑人物,他们一死,则南府军群龙无首,再也兴不起风浪”秦桧此言,正是当日韩毅向赵桓所献之计。
赵桓听罢,连连点头:“好若臣召见,王钰必起疑心。假借太上皇之名,想必王贼不疑事不宜迟,李吉亲自去宝国公府,召王钰进宫。朕安排兵马,埋伏此宫两侧,只等王钰一进宫,便就地格杀”
当下吩咐停当,众人各司其职。韩毅拿了皇帝亲笔诏书,领着秦桧等人,径投城外南府军大营而去。而赵桓当即从内卫禁军中,挑选两百精壮之士,埋伏于赵佶寝宫两侧。只等王钰一到
而李吉,则飞骑出宫,直奔京城西南宝国公府。
宝国公府,王钰正与吴用,林冲三人在书房议事,忽闻宫里李吉李公公到来。李吉一直在侍奉太上皇,怎么突然到我宝国公府来了难道赵佶又从鬼门关回来了
“相爷,此人来得不是时候,想必宫中有变,您要小心”吴用何等精明,李吉突然到来,他立刻生出了戒心。
王钰也觉得此事蹊跷,眼下京城剑拔弩张,随时可以爆发变动。李吉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宝国公府,未必就是偶然。想必他此来,带来了太上皇的诏命,究竟是什么
当下,王钰命人将李吉请在正厅,吩咐吴用,林冲二人相机行事后,换上朝服,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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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大厅上,李吉正襟危坐,面无表情。权倾一时的王钰怕就要在今天毙命了。在宫里当差几十年,见惯了种种权利争斗,但像现在这般危急的关头,还真是头一回碰上。王钰也算是堪称国器的人,可一旦引起了皇帝的戒心,其结果还不是一样。任你权势熏天,麾下雄师百万,皇帝一道圣旨,照样可以要了你的项上人头。
“哟,李公公,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一身正一品大员朝服的王钰,从里间走出,快步迎到李吉身边,笑容可掬。
李吉微微欠身,冲王钰拜道:“老奴见过宝国公,劳您过问,一切都好。”
王钰闻言,一语双关的笑道:“好,这就好,要是所有人都好了,这天下也就太平了。”李吉听他话中有话,脸色微变,莫非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正疑惑间,忽听王钰问道:“公公是太上皇跟前的大红人,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此来,不是为了跟本相聊天叙旧吧”
李吉肩负重任,只得收起繁杂的思绪,正色道:“不错,老奴此来,是奉太上皇的诏命,召宝国公,京卫副使林大人,监军吴大人进宫晋见。”
听到这句话,王钰陡然起了疑心,太上皇若是真的醒来,要召见,也只是召见自己。怎么连林冲,吴用也一起叫上自己已经谈出南府军的日常管理,吴用林冲两人,实质上就是南府军的首脑,咱们三人要是一起进了宫,那南府军
“李公公。”王钰突然叫道,李吉抬头一看,只见小王相爷脸上,挂着一丝捉摸不定的笑意。
“宝相请吩咐。”李吉不动声色的说道。
王钰靠在椅子扶手上,身子微微向前探出,似笑非笑的问道:“太上皇,真的醒了”
李吉此时,已不像先前那般镇定,王钰此人,虽然年少,但历经官场磨炼,如今城府极深。他问这话,分明是起了疑心如果一个处理不当,莫说坏了圣上大计,恐怕自己的性命也要留在这宝国公府。
“回王相的话,是的,太上皇早上突然醒来。听御医说,太上皇已经度过难关,只要安心静养,明年开春,便可好转。”李吉说道。
王钰听到此处,没有再说话,一阵沉默后,他站起身来,对李吉笑道:“好,既是太上皇召见,那容我交待几句,随后便进宫。”
李吉见状,戒心陡生,也随之起身道:“太上皇正在宫中急等,还是请小王相爷随我一道进宫吧。”
王钰暗笑一声,随口说道:“哎,也急于这一时嘛,要死,也要容我交待后事吧。”
李吉闻言,顿时面如死灰,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这是从何说起相爷说笑了,说笑了”
王钰却是不再说话,径直投后堂而去,李吉等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在那宝国公府大厅上来回踱步。瞧眼下情形,王钰分明已经洞察先机,他此去,莫非是安排什么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场生死较量,鹿死谁手,可真是未知之数了。
王钰回到书房,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吴用,林冲二人。吴用听罢,当机立断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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