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女真王室大臣,那宋军会不顾自己性命也要把他们带出来那女真骑兵,又岂会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苦苦追击一天,白白牺牲那么多性命那韩毅又岂会避重就轻,闪烁其词”
也速该面露疑惑之色,试探着问道:“那依父亲的意思,宋军俘虏的难道是”
“很有可能所以我才极力留住他们,一定要查个清楚。如果真是料想的那样,就绝不能让宋军带走。”忽图刺说这话时,哪里还有先前的客气,分明对宋军充满了敌意。
说完又后,
自语道:“可那范将军带来了王钰的亲笔手谕,若我举动,则会与大宋撕破脸皮。我发誓要统一蒙古,完成先人未竞之事业,大宋此时如日中天,得罪了他们,可不好过啊。西夏此时已是大宋领土,他们的宁夏都护府,驻有精兵十万,大可长驱直入,进攻我蒙古。”
也速该听完之后,也感为难,蒙古目前仍奉大宋为尊,若是有所举动,那就是犯上作乱,必然招致大宋的军事惩罚。
“父亲,儿子有个主意。”也速该忽然笑了起来。
“说说看。”忽图刺赶紧问道。
“我们所忌惮的,就是王钰下给我们蒙古的亲笔手谕,命令我们协助作战。要是我们不承认那是大宋摄政王的亲笔手谕,又当如何”也速该年纪不大,此时一笑,顿显狡诈的本性。
忽图刺似乎没能明白儿子的意思,疑惑道:“范道远是宋军高级将领,他带来的手谕,不会有假,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吧”
“父亲有所不知,儿子去过大宋,并带回过他们的国书,后来他们不是还给我们下过册封的圣旨,难道父亲忘了那上面,除了汉字,可是还有印章的。而范道远此次带来的手谕,可没有印章,我们可以抓住这个把柄。”
忽图刺闻言大笑,称赞道:“好小子果然聪明”可说完之后。转念一想,这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万一大宋不认,举兵来讨,又当如何但他马上否定了自己地想法,目前大宋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灭亡金国上,不会随意树敌。况且自己有这个借口,大宋统治者权衡利弊,只会默认,吞下这个苦果。
“也速该,你要记住,对于蒙古来讲。女真人固然是誓不两立的仇敌,可最大的威胁,则是大宋。王钰这个人野心勃勃,他如果灭亡了金国,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我们。目前天下的形势,是两弱对一强。弱者对付强者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合起来。”忽图刺一语惊人
就连也速该也为父亲这突如其来的话所震惊联合起来女真人与蒙古人不共戴天,前任王汗俺巴孩惨死在金人手里,临死之前。派人回草原送信,让蒙古人“纵使被弓箭磨尽十指指甲。也要为他报仇”,蒙古上下。对女真人恨之入骨,岂肯联合
当他把这些忧虑说给父亲听时,忽图刺也很奈,当初自己继任大汗时,曾发下重誓,随时准备为复仇之战而死。部落里上上下下,都为着这个目标而奋斗,如果自己突然改变主意。要与仇人联合,那些首领们岂会善罢甘休
可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料到,南边那个汉人帝国强大到如此地步,四万骑蹄,竟可横扫女真,驰骋千里。况且,他们的金银堆积如山,军队兵强马壮
“总要试一试吧,我尝试着说服各位首领,为了我们蒙古地将来,暂时把仇恨放在一边,这也是大家的利益。”
千里之外,大宋都城。
五月的内地,已是初夏时分,阳光普照,万里无云。汴京是大宋首都,人口百万,诸兴兴旺,一幅清明上河图,写尽汴京繁华,千古流传。
不过最近一个月来,朝廷上下,忧心忡忡,流言四起。摄政王于四月初,就称病不出,当时百官就有疑虑,但后来有几位王上的近臣到靖王府去探望过,流言才平息一些。可越到后来,事情越发的稀奇,至今已然一月有余,王上为何还不露面
更急的是靖王府地那几个女人,又特别是耶律南仙,她执掌摄政王大印,代替王钰坐镇京中,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已经快瞒不下去了。今天早上,太后派专人前来问候王钰,自己好不容易把来人挡了回去。
“二夫人,娘娘来了。”近仙楼,耶律南仙卧室门口,丫环小声说道。
此时的耶律南仙,已经完全是个汉人的模样,着汉服,梳汉妆,三十左右,正是一个女人魅力的颠峰时期。一听娘娘到了,她急忙起身,迎了出去。门口,童素颜在红秀的搀扶下,正步入房中。
“南仙啊,王上几时回京今早我父派人来问安,我是百般遮掩,唉”一进门,童素颜就叹起气来。
耶律南仙也不知如何回答,苦笑一声,接她坐下,随后言道:“我也是一筹莫展,原先说来,二十来天便回,可这都一个月过去了,还不见回来。”
“怕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吧”童素颜突然忧心忡忡的问道。当初王钰走的时候,她就很不放心,那前线有几十万军队,一线之隔,就有女真人,蒙古人,听说蛮夷外族,茹毛饮血,杀人不眨眼。这一个月来,靖王府的女主人是寝食难安。最要命的,还是那位身怀六甲的出云郡主,情绪波动很大,三天两头吵着要找王钰,三十岁地女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这个可能性,耶律南仙也想过,她也担心,可却不能在童素颜面前表露出来,于是安慰道:“姐姐多心了,王上何等人物那前线几十万大军,都是嫡系将领在统率,不会有事。”
两上女人正说着,忽然一个丫头慌慌张张奔了进来,连门也没有敲。
“岂有此礼,你不懂规矩放肆”红秀当即训斥道。
“娘娘,二夫人,外面,外面”那丫头手指外面,吞吞吐吐。
“你看到鬼啦外面出什么事了”耶律南仙问道。
那丫头是童素颜院里的,使劲吞了一口唾沫,终于说出一句完整地话来:“外面,王上,他回来了”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耶律南仙和童素颜二人惊喜不已,刚刚还在说他,他马上就到了
靖王府大门的庭院里,风尘仆仆回到京城地王钰刚刚下马。
“王上,您可回来了。”大总管从里面匆匆出来,一看到王钰,纳头便拜。
“嗯,回来了,行了,起来吧。”王钰看来心情不错,不住的冲问候他的下人们点头,随即向后面走去。离京一个多月,最挂念的,莫过于几个女人,又特别是那怀有身孕的赵出云。
在赵出云所居住的青云阁里,看到王上突然出现,丫头们纷纷行礼,王钰一边“嗯”着,一边向赵出云的房间走去。
一把掀起门帘,王钰往里那么一瞧。肚大如箩的赵出云,正在贴身丫头地搀扶下,艰难的从床上站起来,她没有注意到,朝思暮想地丈夫,正站在门口。
即将为人父,看到自己的
孕时艰难的模样,王钰的心里充满了感动,一时间仿东西充塞在胸口,便得他说不出话来。几个大步跨上前去,他一把扶住赵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