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跃上船头。身着战袍,腰里挎着刀,看样子是本地掌管缉盗治安的官员。四条小船上地捕快兵丁,四周围住这条楼船,不使一人逃脱。
“奉府台大人钧旨。捉拿惯盗,有人看到他逃上你们的船。现在本官要搜查,所有人都出来”那官员大手一挥,倒也是威风八面。
“船上没有其他人。不必搜了。”曹昆也不拿正眼看那官员。他的职务或许没有对方高,但权威肯定比他大,这种级别的地方官员,恐怕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那官员上上下下把曹昆打量了一个遍,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说不搜就不搜,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子啊”
曹昆脸色一变,正要发作,但想到王爷还在里头,按下心头怒火,问道:“你是什么人”
“本官是富阳镇地差头,此地方圆十几里都归我管,少他娘的废话,把人全叫出来,老子搜船”那差头似乎火大了,不想再跟曹昆多费口舌。
曹昆冷笑一声,不屑的盯了他一眼,示意手下表明身份。一名探子取过自己地腰牌,递到那差头面前。后者接过,前前后后翻了一遍,只见这块铜牌,上面刻着一些花纹,还有字。
“什么玩意儿少来这套,老子不识字”
“大人,上面刻着枢机二字。”一名捕快颤声说道。真是活见鬼了,居然在这里撞到了枢密院的人,这回麻烦大了。
“酥鸡”差头明显还没有弄明白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意思。
“就,就是枢密院。”捕快吞了一口唾沫,不安的看着船上地人。
一听“枢密院”三个字,那差头一张脸顿时拉了下来,呆了好大一阵,突然双手捧着牌子,递到那探子面前,嘴里不住的说道:“见笑见笑,大水冲了龙,不不不,不知列位上峰巡查此地,小的们有迎恭敬,恕罪恕罪。”
“职务姓名谁让你来的”曹昆抖出了官威,不可一世的问道。
“小人名唤史大郎,富阳镇差头,是奉富阳知县的命令”差头边回答,边扭过头去看船上。曹昆眼光何等厉害,立即向那小船上看去,果然,捕快群里,有一个身着便装的汉子,此时扭过脸去,看不清他容貌。
“曹昆,进来说话。”船舱内,传来王轼的声音。曹昆折身入内,不多时出来,对那差头说道:“行了,你们去吧,不要说见过枢密院地人。”
“晓得晓得,告辞告辞”差头连连作揖,逃跑般窜下船去,一个不留神,险些失足跌落水里。
上了岸,差头对着那穿便装的汉子嘀咕道:“大人,您不知道这船上是枢密院的人么”
“哦,你放心,没你的事,回去告诉富阳知县,上头记着他的好了。”那汉子笑道。回头一望楼船,心里却似吃了定心丸,方才他听得真切,那就是恭王地声音。
北京
尚书令吴弼收到消息,得知恭王一行,的确走了水路,现在就停在江陵渡口。他大喜之下,给下面地人下了死命令,除了动粗之外,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拖住,能拖一天是一天。因为他已经从王欢那儿听到风声,圣上昨夜醒来,连夜召见嫔妃及儿女们,吩咐后事。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老爷,王公公来了。”门外,家仆禀报道。吴弼正打算出去见他,却看到王欢着急忙慌的踏进他书房来。是什么事情如此紧急,让王公公连礼数都不顾了,直接闯进主人家地私人重地来
“王公公,出什么事了”吴弼忙迎上前去问道。
王欢看得走得很急,满头大汗,吴弼问他。他也没回答,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吴弼看了好大一阵才明白,他是口渴要喝茶。
“来人,给王公公沏”话说到这儿。王欢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奔过,取他公案上的茶水,大大地灌了一气。看得吴弼目瞪口呆。
“坏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王欢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吴弼给震住了。“圣上昨夜醒来,召见了后宫娘娘和王爷公主们。交待后事,可对太子之位,只字不提。”
吴弼一怔,随即说道:“不提也好,这不正好留有余地么要是陛下当众宣布太子人选,而又不是英王殿下的
们岂不是很被动”
“好什么好吴相,你难道还没有收到消息河间郡王带兵回京了”王欢跳大神似地窜着。
“河间郡王他怎么”吴弼不禁颤了一下。神色剧变。将领不得皇命,擅自调动兵马是大罪,河间郡王德高望重,定是奉了圣上旨意。难道一直卧病在床的皇帝察觉到了什么如果真这样,那就坏事了。林冲与圣上是布衣之交,一直忠心耿耿。不管陛下立谁为储,他一定死命效忠。
“现在事情紧急,娘娘让我来问问汉王的动向。”王欢急不可耐地说道。
“哦。这点大可放心汉王恭王此刻怕是还在路上,十天之内,他们回不来。”吴弼回答道。
王欢象是还不放心,质疑道:“吴相敢保证么”
“公公且放十二个心,本官派去的都是可靠之人,汉王在中京就被发现了,身边是枢密院的人在保护。我已经知会相关官员,想尽一切办法拖住他们,十天是保守地说法,恐怕半个月之内,他俩兄弟也不会出现在北京城。”吴弼信心满满的表示。
王欢这才稍微定住心神,略一迟疑,折身就走:“那好,我这便回宫复命。相爷也作好准备,圣上今天可能会召见大臣,指定由谁顾命,辅佐新君。”
北京今天的天气很怪,昨天还是阳光明媚,今天就阴气沉沉,到了晌午,那天越发的昏暗,简直象是要压下来一般。街的行人也比平日少了许多,整个北京城,沉浸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之中。
而北京皇宫更是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心都牵挂着皇帝的寝宫。圣上昨夜突然苏醒,召见了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已经交待下来后事。圣上没有对自己一生地功过作出任何评说,召见亲人,也只是说了家事。教导子女们要惜福,低调,不要恣意妄为。却对天下最关注的太子人选,只字未提。
尚同良神情悲戚,匆匆行进在资政殿前,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真的到了这一天,还是忍不住会难过,相随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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