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集。
耶律南仙看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暗中授意王皓,亲自登门拜访尚同良,执礼甚恭,好话说尽,尚同良也感觉到,如果王皓没占到一个位置,威王也捧不起来,思之再三,只能作出让步。但仅同意王皓带一个“参知政事”的头衔,不能插手中央机构。
六月,双方都作出妥协,王战下旨,命王轼王皓参与朝政。因几代以来,宗室都不能干预政治,只有前宋时期,为了牵扯先帝,曾经把康王赵构拜作河北兵马大元帅。如今,想启用王轼,必须师出有名,名正方能言顺。
再三斟酌,王战给王轼封了一个头衔,叫“参知政事兼权知吏部事”,权知,就是暂时代理的意思,这样于“宗室不得干政”地祖训也能勉强掩人耳目。同时,又赏英王王皓“参知政事”头衔,可以参与御前会议,有发言权。孟太妃得知情况后,大为不满,原来她还想着,户部管着国库,银子怎么花,户部可以作主,也算是优差,现在搞一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参知政事”,谁稀罕这么一个空头衔凭什么王轼那种武夫,都可以坐掌吏部而我的儿子连他都不如他母妃当初可只是童太后地丫环
“本王的好日子到头了。”王轼站在原来的城西校场,现在地京师武备学堂操场上,感慨万分。本来人发感慨,应该是语重心长,或者情绪低落,可这位的语气怎么听也象是意气风发,正准备大展拳脚。
“王爷,您说哪里话圣上如此器重,王爷正可一展平身所学,这是好事啊。”李顺喜从旁劝道。
王轼轻笑一声,没有言语,举目四望,这武备学堂是他求学三载之地,此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现在回想起从前在这里求学的日子,还情不自禁的脊背发凉。武备学堂的严格,已经可以用残酷来形容。知事官朱武,学生们对他是又敬又怕,王轼一直不太明白,似朱武这等才学本事,为何得不到先帝重用
这时,一队生员列队从他们身边跑过,这些未来的军中骄子们看到王轼,大感意外,这不是头一期毕业地王兄么怎么还没有下放部队他们不能开口讲话,王轼微微颔首,面露笑容,算是跟这些学弟们打了招呼。
正感慨时,忽见朱武领着一班武备学堂官员朝这面过来,王轼遂迎上前去,未及开口,朱武已经率领众人拜道:“不知王爷驾临,恕罪。”
“哎,知事一向不喜客套,如今怎么也学起这般官样文章来”王轼伸手示间他们起身,一边笑道。这朱武虽然掌管着大燕最高军事学府,可仍旧保持在军队中养成的习惯,最不喜官场那套往来逢迎,今日
常态。
“王爷明鉴,当初您是武备学堂学生,一视同仁,自然不用客套。如今您是上峰,下官自然应该尽到礼数。”朱武严肃的说道。
王轼笑而不语,那朱武背后一班官员见了王轼,心里不免打起小鼓,三年前他在此地求学。可没谁知道他是先帝的皇子,这个玩笑开大了。
“咦,怎么了,诸位大人。这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呐严教头,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王轼盯着朱武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的武官问道。
“这。这,多谢王爷关怀,一切都好。都好”那人似乎不善言辞,说这么一句话,脸涨得通红。他可是这武备学堂里骑术总教头,王轼当年没少吃他地苦头。
“哈哈,本王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初骑术不过关,严教头罚本王在马棚里睡了一夜,后来同窗们说本王身上地马粪味半月不曾消散。”王轼哈哈大笑。提起了这段往事。严教头嘿嘿笑着,不知如何回应,在场众人全都哄笑起来。
王轼此来,倒不是为了叙旧,而是来选人。武官的选拔虽然不归吏部管。但最近京师附近几个府县,掌管治安的官员出缺。从前都是选拔文官充任,王轼这次想在学员中选几个有用地。
忙完了公事,王轼没有着急着走。而是与武备学堂的官员们一起,再吃了一回大锅饭,喝那京城百姓自家酿的米酒,宾主尽欢。散席之后,众官员各回本职,王轼独与朱武留下。
残汤剩饭,酒壶半空,那学生饭堂里,只剩下三人。王轼朱武相对而座,李顺喜在旁边伺候,不时替两人添酒。
“先生,还记得本王毕业时,您授于我天子剑,告诫我守弱。当时本王不太明白,这两年经历地事情多了,渐渐悟出一些道理来。今日特来请教先生。”王轼喝酒上脸,一片通红,但眼神却并未迷朦,反而格外犀利。
朱武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笑道:“君子不惧死,而畏无礼,小人可欺天,而避实祸。王爷只要抱持着守弱之心,将来不可限量。”
王轼点了点头,抿了一口酒,接着问道:“现在本王还需要守弱么”
朱武没有回答,看了一眼李顺喜,王轼会意,对其说道:“你去四周巡视一番,任何人不许进来。”李顺喜领命而去。
朱武待他走后,方才言道:“听王爷的意思,不想再守弱了”
“不错,近来时局多变,朝中暗流涌动。我往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现在既然天子点了我地将,让我出来参政,该做的事,我一件也不会少。”王轼言下之意,就是表明自己不想再低调下去,既然出山了,就要轰轰烈烈的干一场。
朱武不假思索的说道:“既然如此,王爷何必问下官您在武备学堂时,下官应该说过,兵无常势,水无常态,不必一切都按步就班。虽然周旋退让,为求大胜,然而逢敌亮剑,也不失英雄所为。”
王轼大受鼓舞,朱武的意见与他不谋而合,与其碰杯,一饮而尽,豪气万丈的说道:“既然先生也是这么说,那本王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朝中某些人,以为先帝不在了,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哼来,先生,本王敬你一杯。”
半壶酒见空,王轼又命人取来,师生二人开怀畅饮,大有一醉方休之势。又喝下一壶,他偷偷打量,见朱武已经有八九分醉意,这时才试探着问道:“先生,本王若想匡扶朝政,重立体统,当从何处下手”
朱武已大醉,似乎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只是兵部下属机构四品官员,打了一个酒嗝,将面前地杯盘碗盏统统推开,将一个空盘放在中央,又将几个酒杯放在四周,接着对王轼说道:“王爷请看,这是武备学堂最基本的战术,您一定认识。”
王轼看了一眼,回答道:“这是围点打援。”
“不错,作战的最终目的,就是这个点,但如果你不把四周的援打掉,他们就不会不停地坏你的事,给你制造麻烦。如果把这些援全部消灭,这个点就是空城一座,手到擒来。况且,现在还没有形成八方支援地态势,王爷此时下手,正是时候。”朱武醉熏熏的说道,殊不知自己已经在妄议朝政。
gu903();王轼大喜过望:“先生见教得是,本王记住了。公务繁忙,就不再叨扰,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