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不再信任他(2 / 2)

gu903();虽然,佚汤最近似乎真的惹北冥夜很不高兴,但他跟在北冥夜身边这么多年,北冥夜怎么可能会杀他

不可能的,不过是骗她罢了

俞霏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忽然外头又传来了一点动静,很快,吵闹的声音便大了起来。

是那个叫黛黛的女孩,昨晚她去找过她,也是她帮她把手铐打开的,听起来她似乎很不满北冥夜对她所做的安排,非要进来把她带走。

俞霏烟无奈笑了笑,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真正地关心她,现在她又多发现了一个。

这个叫北冥黛黛的女孩是真的关心她,只是现在这样的关心她要不起,要了也是累赘,甚至是包袱。

北冥黛黛还在争执,那两个守在外头的人却半步不退让,到最后北冥黛黛怒得想要动手了,就在她和两个男人纠缠起来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出现了,那个将她带回来的男人,说佚汤死掉的男人。

他来了之后训了北冥黛黛几句,也不知道那男人是什么身份,北冥黛黛居然慢慢就安静了下来,到最后那男人的声音总算柔和了些,劝了她几句之后,她就走了。

俞霏烟根本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因为一直没有专心去听。

又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外头再次传来一点动静,很快门被打开了,东离带着护士走了进来和助理医师走了进来,那护士手里还端着不少东西。

一看到这些瓶瓶罐罐的,俞霏烟还是下意识有几分抗拒,不想去面对,但,他们却不允许她逃避。

“你最好躺好,我不想对你动粗。”东离看着她,沉声道。

俞霏烟在纠结了片刻之后,便乖乖躺了下去。

护士给她量血压,给她检测身体,查看伤势,似乎一起都正常。

最后看到助理医师拿针筒抽了点针水,俞霏烟又下意识浑身颤抖了起来,在他过来的时候,她条件反射地低呼道:“不要再给我打镇定剂,我不要打针,拿走,把它拿走”

东离却忽然喊了声:“进来。”

门外那两个一看就知道受过特殊训练的男人迅速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将俞霏烟按倒下去。

助理医师捞起她的袖子,那根细长的针,俞霏烟绝望的目光之下,还是扎进了她的皮肉里。

她反抗不了,除了默默去接受,她什么都做不了,针水注入到体内,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可她却仿佛在瞬间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那般。

直到助理医师和护士门收拾好一切东西离开,两个男人又回到门外,就连东离都走了,她还是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如同彻底没了气息一样,只是,指尖一直在颤抖,甚至,都得越来越厉害。

她不要过这种生活,她不要被人当囚犯一样锁起来,她不要

他们给她打的不是镇定剂,或许只是一些对她身体有用的针水,可她宁愿他们直接给她注射能让神经镇定下来的药物,她现在很难受,她待不下去,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指尖颤抖得快要失控的时候,她忽然用力咬着唇,颤抖着右手,摸索着从裤子里把那一袋东西拿出来。

那一袋尖锐的刺儿,被名可用扯下来的衣角包住,零零碎碎的,有些还在不断往外头掉落,但,一整包还是不少。

拿在掌中,她忽然用力一握,那么义无反顾地握紧,力气大得几乎将手里的东西彻底抓碎。

“啊”尖锐的刺狠狠扎入掌心,揪心的痛顿时升起,很痛,痛得她大脑一阵晕眩,差点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可是,痛过之后,脑袋瓜却清醒了不少,那种几乎要

那种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冲动也慢慢被压了下去。

痛就好了,知道痛至少说明她还活着,是名可说的,如果觉得自己的冲动快要失控的时候,那就用力抓它一把,试试能不能用这些剧痛来唤醒自己。

似乎真有那么一点效果,至少在她指尖已经抖得连自己都把握不住的时候,这痛让她慢慢安静了。

又用力抓了两把,无视被刺扎穿的皮肉,也不理会从手掌渗出来的血迹,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几个深呼吸之后,人真的冷静了下来。

忍,她必须学会要忍,只要相信名可,相信她自己,她就可以忍下去。

只是,有没有人能告诉她,佚汤在哪里他现在还安好吗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不要推我走开,走开”

睡梦中的女孩频频在尖叫,冷汗很快就将她一身衣服浸透了大半,龙楚寒闯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噩梦惊醒,霍地坐了起来,正在大口喘着气。

看到龙楚寒,她鼻子一酸,喉咙深处忽然一阵梗塞,在他赶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扑了过去,仿佛已经压抑了许久的痛哭终于忍不住出了口。

“他们都想害我呜呜,那个人、那个人真的想杀我。”她用力揪紧他的衣襟,不知道是因为惊慌恐惧还是绝望,身子一直颤抖得厉害:“他想杀我,他很早之前就想要杀我。”

龙楚寒将她用力搂上,搂得很紧很紧。

他不知道她在帝苑到底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竟连那个唯一愿意真心对他的妹妹也保护不好。

听着她的哭泣,安静听了好一会,他才缓缓松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不要怕,俞霏烟我不会让她有再机会出现在你面前。”

动作是轻柔的,声音也柔和得如风一样,只是这一刻,他的身体却极度冰冷,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寒气,叫人不寒而栗。

如果俞霏烟的存在让她那么难受,那,他不介意让那个女人永远消失。

他不喜欢杀人,但,必须保护他要保护的人。

暖暖的掌心落在名可背门上,那双媲美星辰的墨眸,却在瞬间冷绝如霜

那一阵忽然扑面而来的气息,让名可彻底愣住了。

抬头迎上龙楚寒的目光,分明瞥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气。

冷漠、残酷、暴力,一瞬间让他彻彻底底成了来自地狱的修罗,再没有往日半点温润的气息,这一眼,让名可吓得止不住一阵颤抖。

在龙楚寒意识到自己吓到她而收回眼底的杀气之后,她才抖着唇,闷声道:“我知道他只是为了救他心爱的女人,可是,他真的把我吓到了。”

龙楚寒误会了,他以为她怕的是俞菲烟,他刚才是不是想着要直接杀了俞霏烟

杀人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是不是真的那么寻常,寻常到跟吃饭睡觉一样

“哥”她宁愿他还是她的哥,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哪怕所有的关系都是假的,只要他还愿意当她的哥,愿意和那些人彻底脱离关系,她一定可以接纳他。

可是,潜藏在他身体深处的暴力气息却一直存在着,如果说过去她还看不清楚,那么,刚才她已经看得明明白白。

龙楚寒,这个龙家大少爷他背后到底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势力他在飞鹰里头究竟处在什么位置上

龙楚寒刚才确实误会了,也因为名可现在的话略略惊讶了一把:“你怕的不是俞霏烟”

名可摇了摇头,顺着他的话说道:“她其实是个好人,只是脑袋瓜真的不好使了,我在斜坡上滚下去的时候,她还想着要过去救我的,只是忽然发现有人靠近,她以为那些人要追她,才会匆匆逃开。”

盯着他复杂的眼眸,她诚恳道:“哥,你不要生她的气,她真的是好人,她从未想过要伤害我,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

“那你刚才说的”

“我不想再提了。”她又把脸埋在他的怀中,沉默,有些东西不能太过走极端,太极端,也许连他都会被弄得极端起来。

她原以为他藏得够深,那么深沉的人,绝对不会那么容易被牵起七情六欲,可是,他刚才眼中那一抹杀意却如此真实。

龙楚寒伸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眼泪分明还没有干,但至少她冷静下来了。

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他冰冷的声音也彻底变得柔和:“我去给你拿条毛巾,你洗个脸,再好好睡一觉。”

名可不说话,他放开她,转身就要离开。

她却在他转身之际,伸手揪上他的衣角。

“怎么”低头看着她,她却只是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眼底分明还有泪,泪光在外头传来那点点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潮湿的光芒。

这娇小的身影,那双清透的眼眸,怎么看都像是一头无助的小动物,此时正眼巴巴看着自己,祈求他的眷顾。

龙楚寒有几分无奈,回过身看着她温言道:“我只是给你拿一条毛巾,你看你,脸上都是泪痕。”

“我怕。”她闷闷地道,声音轻微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她说她怕,他只觉得自己心脏某一个地方因为这简简单单两个字,又彻底软了几分。

目光微闪,忽然走到一旁,啪的一声将房间里柔和的灯光打亮。

虽然灯光很柔,但名可还是下意识闭上了眼,伸手去阻挡,那双眼眸分明有几分红肿,看得出她一整夜睡得极不好。

等开了灯,龙楚寒才转身走进浴室,给她拧了条毛巾撤了回来,为她将一张小脸洗干净之后,他随手将毛巾一丢,让她躺下之后,拉过被子给她轻轻盖上。

“天还没亮,再睡一会,明天有没有通告如果觉得太累,我给你打个电话去请假。”说起来他还是她的经纪人,当初自己和龙楚阳说过,以后有什么活动要她去宣传,都得要先跟他打声招呼。

他本来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后来看她在剧组里过得还行,自己又开始忙碌了起来,才把这事搁下。

看样子,是他太不尽责了。

盯着她依然蒙着雾色的眼眸,他柔柔道:“要是真累,我们就不去了,好不好”

名可摇了摇头:“明天还要上课,上完课才去影视城,我不能把工作都丢了,一事无成的话,以后日子要怎么过我已经不能再依靠别人了。”

说着,眼神又开始黯淡了下去。

龙楚寒知道她一定又是想起了北冥夜,她是决心不要那个男人了吗这次在帝苑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已经让她彻底伤透了心

见她依然揪住自己的衣角,脸色分明已经平静下去,可那只小手却依然紧紧揪着他不放,他忽然忍不住笑了:“你这样算是什么意思不让我回去睡觉了吗让我站在这里给你当保镖”

经他这么一提,名可才似乎发现自己还在揪着他,惊醒过后,她忙松开手,可却依然紧紧盯着他的脸,薄唇微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龙楚寒有几分无奈,又看了她一眼,他才道:“是不是真的害怕如果害怕,我留下来陪你。”

她却摇了摇头,咬唇道:“不怕。”

那倔强的模样,让龙楚寒下意识便在床边坐了下来,靠在床头,垂眸看她,他道:“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离开。”

“真的吗”她眼底分明闪过惊喜,可却还是犹犹豫豫的,似乎有那么点不敢给他添麻烦。

分明想要却又不敢要的模样,让他心头微微泛过点点酸楚,大掌落在,揉着她的发,他的声音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显得温柔:“我是你哥,是你的家人,没必要在我面前连说话都要琢磨,琢磨太多,我会以为你根本不想信任我。”

“不是。”她忙摇头,依然有几分犹豫,但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道:“我怕你会嫌我麻烦,到头来又会像那些人一样抛弃我。”

落在她脑袋上的大掌停了下来,他眼底那点柔和也渐渐凝聚出一点光芒,一种坚定的光芒。

忽然,他伸手将床边的灯关上,身躯滑了下去,就在她身旁躺下,大掌一捞将她拉了过来,搂在怀中。

很亲昵很自然的动作,把她小巧的头颅压在自己的胸膛上之后,他低头,下巴抵在她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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