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吗不知道他们是谁苏轼、黄庭坚、米蒂、蔡京,你总应该听说过吧”
张准点点头,表示听说过。
薛知蝶得意起来,傲然说道:“我这每一行字,都代表不同的风格。最右边第一行,是米蒂的。第二行,是蔡京的。第三行”
张准若有所思的打断她的话,慢吞吞的说道:“我看出来一点。”
薛知蝶急忙问道:“哪一点”
张准撇撇嘴,不屑的说道:“通篇都是学别人的,一点自己的东西都没有”
薛知蝶被他气得胸脯发抖,丰满的双兔仿佛随时都会跳出来,狠狠的咬张准一口。她又气又怒,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是书法四大家书法四大家”
张准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的字写得虽然不好,却全部是我的原创,不是拾人牙慧。”
薛知蝶不服气的说道:“哪个书法大家,不是从临摹开始的”
张准傲然说道:“但是真正的书法家,最后都是树一帜的,难道不是吗”
薛知蝶气得胀鼓鼓的,脑子开始有些不清醒。她感觉张准的话,好像哪里不对,但是生气之下,又没有想到到底是哪里不对。一时间,她竟然愣住,好像已经被张准说的哑口无言了。
张准干脆当她是透明的,向小丫头说道:“别管她,咱们继续练。”
薛知蝶忽然深深的凝视张准一眼,用力的抿着嘴唇,艰涩的说道:“我不跟没见识的人计较我也不要你这个弟子”
说罢,转身出去了。
薛凝影抿嘴偷笑,低声说道:“玉麟哥哥,你得罪我姑姑了。你惨了,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要小心一点”
张准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不差她一个。”
薛凝影继续抿嘴偷笑,然后慢慢的指导张准练字。
半天的时间,张准自然没有写到什么东西,反反复复练习的,也就是那几个词语。当然,如果说什么效果都没有,那是不公平的,最起码,他现在写出来的毛笔字,只要懂字的人都能够看得懂。只要达到这一点,张准已经很满意了。
字,最基本的要义,不就是让人看懂吗
下午时分,杨映菡回来了。
看到张准正在练字,杨映菡很高兴,也上来凑热闹。这一下,小丫头就是真正的师傅了,指点起来,有板有眼。原因无他,张准给了她充足的信心。张准和杨映菡是一对儿,自然没有那么拘束,大家手把手的互相学习,气氛自然是温馨到了极点。
傍晚时分,张准要走的时候,薛知蝶却又来了。
她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争执,神色凝重的问道:“你的玻璃在哪里”
张准抬起头,缓缓的说道:“你的朋友要来了”
薛知蝶点点头,说道:“八月份就会到来。”
张准肯定的说道:“你放心。”
看看四周,又接了一句:“我要是拿不出玻璃来,我以后绝对不跟你生气。”
薛知蝶一愣,条件反射的说道:“谁要和你生气”
张准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的去了。
薛知蝶在后面恨得牙痒痒的,想要说些什么,又不好说的。她每次都被张准弄得发窘,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偏偏这个男人的面皮,很厚很厚,好像是拐弯的墙角,她根本上是无计可施。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呢换了以前,这样的男人,薛知蝶正眼都不会看一眼的,可是张准好吧,她必须承认,她是真的无法生气。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噗嗤”
忽然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偷笑。
薛知蝶立刻尖声叫起来:“小影,你给我出来”
薛凝影早就跑得不知所踪了。
第153章鞑子第二次入塞了
莱州府。
夏天尽管已经过去,气候还是有些热。在后花园的凉亭里,知府大人还是像往日一样,躺在藤椅上,享受着十八岁的年轻小妾的按摩。几个月的时间过去,知府大人的脑门上,好像多了一些白头发。神情,也要比以前憔悴了不少。
没办法,莱州湾的盐场,收入是越来越少了。没有了收入孝敬,首辅大人那边,已经有所反应了。明年又是三年的考察期限,恐怕这一道关口,在首辅大人那里,是肯定过不去了。谁不知道,户部尚书是首辅大人的一条狗首辅大人只要一个眼色,尚书大人就会积极的吠起来的。不要说升迁,就是保住这个知府位置,都是不可能的。
难啊
实在是太难了
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张准
暴乱就暴乱,还搞什么精盐现在全山东的私盐都卖不了几个钱,偏偏他那里出产的精盐,销量是越来越好。你说那些大户人家也是有病,用粗盐来代替精盐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精盐每次想到浮山城出产的精盐,知府大人就两眼发绿,那可是一个金光灿灿的聚宝盆啊
只要将其弄到手,首辅大人那里,一定可以轻松的过关。保住知府的宝座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说不定,还可以向上提一提。就算不提,离开山东这个鬼地方,到江南去任职,那也是挺好的。山东这边,天灾人祸不断,终究是要发生大变数的,还是江南那边安全啊
想到浮山所的张准,孙之獬觉得自己的心情,越来越烦躁不安。主要是从田横岛反馈回来的信息,让孙之獬有些不愉快。他派去的人,已经和舒布鲁接上了头。但是,舒布鲁也是个老狐狸,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这些卑贱的建虏”
孙之獬有些悻悻的想着。
大明朝在辽东鞑子的手上,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不知道葬送了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没有办法弥补,于是只能在口头上过过干瘾。朝廷上下,对后金政权的称呼,全部都是很有特色的,如东虏、建虏、鞑子、野人等。有笑话说,满清建国以后,光是为了修改明代史料里面的这些称呼,就安排了不少人。结果,还是有漏掉的。
“大人,对方说”
从田横岛回来的下属,显然明白自己此行,没有达到知府大人的要求,禀报的时候,自然免不了吞吞吐吐的。生怕知府大人一个不高兴,就下令将自己拉到外面去打几个板子。因为,谁都知道,自从白沙河惨败以后,知府大人的脾气,就变得非常的糟糕了,动不动就打骂下属的。这几个月来,无缘无故挨板子的人,手指脚趾加起来,都数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