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准随口问道:“什么参谋长”
赛薇亚拉不高兴的说道:“你明知故问。”
张准皱眉说道:“谁”
赛薇亚拉飞快的说道:“希伯托马斯。他是我父亲的好友,一直都在皇家海军学校任教的,我觉得,他可以帮你培训一批海军参谋。要是有一群的海军参谋,刚才的那些事,你就不需要亲力亲为了。”
张准内心微微一动,有点狐疑的问道:“他是海军学院的老师真的还是假的我可没有办法认证他的身份。”
赛薇亚拉微微一笑,狡黠的说道:“准确来说,他是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学院的副院长。他的祖上三代,都是海员。他本身年轻的时候也是海员,去过新大陆,参加过环球航行。三十五岁以后,他才在皇家海军学院任教的,因为表现出色,他在十年的时间里,就成了皇家海军学院的副院长。”
张准皱眉说道:“他怎么跑到东亚来了”
赛薇亚拉语调有点苦涩的说道:“他是清教徒。”
张准皱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难怪一个堂堂的海军学院副院长,也要跑到东亚来混日子,原来他是清教徒。在十七世纪的英国,清教徒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宗教之间的斗争,向来都是最残酷的,颇有点不死不休的味道。清教徒和天主教教徒的斗争,就是如此。
天主教教徒的人多,清教徒的人少,自然是斗不过天主教,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乃至是迫害,都是可以预见的事情。即使是克伦威尔取得胜利以后,清教徒也是举步维艰,他们遭受到其他宗教徒的迫害,不得不四处躲藏。他们必须避开大英帝国的势力范围,才能较好的生存。
最后,大部分的清教徒,都跑到了美国这时候美国还没有出现呢,受到迫害的清教徒,只能是流浪世界各地了。著名的“五月花”号帆船,搭载的就是逃难的清教徒,他们是第一批定居美洲大陆的英国人。在这样的背景下,这个希伯托马斯,悄悄的跑到东亚来,大概也是无奈之举了。
赛薇亚拉热切的说道:“他是一位有着丰富的海战理论,还有相当海战经验的老师,他还懂得不少的汉语,能够和你们进行简单的交流。你如果给他一定的地位,他可以帮你培训一群出色的海军参谋。”
张准不动声色的说道:“他的要求是”
赛薇亚拉直言不讳的说道:“他可以担任你们海军学院的副院长,每个月的薪水,至少三十两银子。”
张准轻轻的点点头,神情严肃的说道:“好吧,我谢谢你的好意,他的确是我需要的人才。但是,你必须转告他,我只需要他的海战学识,我不需要他的宗教灌输。无论他是天主教教徒,还是清教徒,我们大明都不需要。”
赛薇亚拉狡黠的说道:“我明白。”
张准点点头,沉静的说道:“你派人通知过来吧。”
赛薇亚拉急忙转身去了。
长江口附近海面,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缓缓的行进。
这支舰队,总共有三十多艘的大型战船,还有其他的小型船只二十来艘。这么多的战船,夹杂着十几艘没有武装的大型商船,一起出现在海面上。旗帜飘荡,桅杆林立,显得非常的壮观。
大部分的船只,甲板上都还有积水。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强度不算很大的暴风雨。六月份的海面,天气是说变就变的,刚刚还是艳阳高照,转眼就会给你一顿暴风雨,将你从头到脚都浇得冰凉。
站在桅杆的下面,看着甲板上的积水,杨天生的心情有点郁闷。每年的夏天,东海的海面,都变化不定。在这样的时间里长途远征,其实不是一件聪明的事情。幸好老天保佑,他们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大的暴风雨,否则,损失船只是必然的。
“爹,咱们就这样离开福建吗”
有个体格彪悍,皮肤黝黑的小伙子,从后面走到杨天生的身边,有点不服气的问道。
他叫做杨鹏灵,乃是杨天生的长子。杨天生有好几个儿子,只有这个儿子最出色。要是没有意外的话,他的衣钵,就要传给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损失情况如何”
杨天生关切的问道。
“老冯、老马、老彭、老韩的战船,有一点点的损伤,其他都没有什么大碍。有两艘小船入水,不得不放弃了。”
杨鹏宇回答说道。
“还好,老天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杨天生有点感慨的说道。
“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杨鹏灵执拗的说道。
“唉。”
杨天生依然没有回答。
他当然不愿意离开福建。福建和南洋的贸易,一直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每年都有大量的白银,流入他的口袋。谁会愿意放弃白花花的银子,跑到别的地方开始创业但是,残酷的现实是,他不离开福建都不行啊他如果不主动的离开,就要被人强行的撵走了。
他和郑芝龙之间的矛盾,是越来越深了。他已经察觉到,郑芝龙已经下定决心,要将他排挤掉了。要是他不识趣的话,等待他的,就是郑芝龙的撕破脸皮了。他和郑芝龙的实力相差太远,一旦双方撕破脸皮,他是没有必胜的把握的。
“要是颜思齐大哥还没死,那该多好啊”
杨天生在内心里悄悄的感慨。
他和郑芝龙之间,都有一个巨大的秘密,那就是关于颜思齐的事情。其实,颜思齐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他的坟墓都已经长满了荒草,但是,两人一直都对外界宣称,颜思齐是活着的。这个巨大的秘密,一般的外人都是不知道的。
外界都知道郑芝龙、杨天生、颜思齐三个人的名字,知道他们三个是互为一体的,其实,这是不准确的。那个所谓的颜思齐,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颜思齐。为什么外界会知道这三个人当然是有新人的安排。谁是有心人当然是郑芝龙了。
“爹,我们为什么要北上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