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雪是真的承受不住折春这样,抓住他的手腕说:“行了……把你的神通收一收吧,我一会儿出不去屋了。”
她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折春,像一匹狼似的。
折春故意不跟她的眼睛对视,就算是对视,很快会非常自然地挪开。
欲拒还迎,勾勾缠缠。
卫司雪咽了口口水,问折春:“你当时为什么名动隆化城?”
折春不回答,卫司雪推了他一下。
折春抬起头看着卫司雪,一脸正经地说:“时间到了,马车已经到门口了,郡主该走了。”
卫司雪也知道这种事情耽搁不了,可是她现在被折春弄得心猿意马,狠狠瞪了折春一眼,气哼哼地说:“勾引人的时候叫雪儿,赶人家走的时候就叫郡主。”
弹幕都在笑,折春也露出了一点笑意。
他一笑起来,眼中就像有粼粼的波光在其中闪动,让人只想一头扎进其中,仔细品品这一汪春水,到底是何种滋味。
卫司雪最后是强行把自己弄上车的,折春平时都很正常,甚至有的时候会装着听不懂卫司雪的撩拨。
就比如这几天养伤的时候,如果卫司雪不主动叫他过来亲,折春是不会故意朝卫司雪身边凑的。
就连说话也都是很正经的,用卫司雪的话说就是从良了八百多年的那种。
可折春偏偏在今天卫司雪要去退婚的时候,对着她耍手段。
卫司雪坐在马车上,马车都已经朝着宫门的方向走了,她感觉自己的耳朵还在发痒。
弹幕并没有身临其境,也没有办法像卫司雪一样直而感受折春的勾引。
可是他们作为旁观者,刚才看着折春那个样子,也已经叽叽哇哇叫成一片——
折春好会哦……
就是啊,勾引人这个东西,度是很难把握的,搞不好就会变得油腻。
折春真的清爽无油!
秘诀就在于他勾引人的时候,不会露出迷之微笑,也并不会看别人的眼睛!
对呀对呀我的天!那个眉眼低垂的样子,那个对视一眼慌忙转开视线的模样!那哪是害羞!那是要命!
唉呦,我的天。刚才小狗都差点被他给揉到地上去了。
话说我的腰也是根本就碰不了……我自己碰一下都头皮发麻的那种,刚才折春揉小狗腰的时候,我真的满脸爆红……
还有什么叫做:我的好,你一分还没体会到?
我好好奇折春到底会什么哈哈哈哈
我本来有一点介意折春是个男倌,但是如果非常厉害的话,嘻嘻嘻嘻嘻……
……
卫司雪看了弹幕,一边看一边搓着自己的脸。
“少在那瞎想啊!那是我的人!”
马车一直到宫门口,卫司雪还在脑中跟弹幕扯淡呢,因为太兴奋,导致她连自己身上的疼痛都快忽略了。
下车之前,卫司雪才终于强行回神。拿过桌上自己今天带的镜子,看了一看,笑得脸色红润。
这样可不行。
卫司雪就又手动自虐了一番,然后惨白着脸下了车。
戎问枫已经提前到了,正站在宫道上等着卫司雪。
他看上去形容憔悴,这几天的工夫瘦得有点厉害。卫司雪看了他一眼,正要按照折春叮嘱的赶快挪开视线,结果就愣住了。
她快步走到戎问枫的身边,牵动伤口微微皱眉。
两个人跟着一个小太监朝里而走的时候,卫司雪忍不住问戎问枫:“你怎么搞成这样?”
戎问枫这才几天的工夫,就弄得像是才从战场上爬回来似的。当然不是衣衫不整,就是那种哪怕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也能从眼中看出沧桑疲惫的样子。
“你的伤……好些了吗?”戎问枫侧头看着卫司雪,问她之后,很快转开了视线,卫司雪反倒是有一点不好受了。
“我已经好多了,这不是生龙活虎地能走路了。”卫司雪对戎问枫笑笑,想表现得自己没事了。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脸色有多难看,这么一笑戎问枫就更难受了。
“对不起……”走了一段之后,戎问枫又哑声开口说:“等会儿见了陛下,让我来说就可以。”
“都说了,这种事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卫司雪说着,抓住了戎问枫的手腕。
“你我之间就算没有男女之情,也有一起长大的情谊。”卫司雪说:“问枫哥哥,我希望我们都好。”
“都好。”戎问枫点了点头,笑了一下,却看上去比哭还难看。
卫司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松开了戎问枫的手腕。
两个人并肩在长长的宫道上走着,谁也没有在说话。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好,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把影子拖得长长的。
只不过他们的影子并没有交缠在一起,而是从始至终并行,像两条永远不会再相交的线。
人世间的缘分就是这样,我们终其一生,或许只能与一个人相交。错过了,就很难再重新走回一条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