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的恨意值还有一颗星,屠烈肯定还怨恨她呢。
屠烈动作顿了顿,皱眉看着陆珠,“你别说话。”他大手捏着针线,有点出汗,要拿不住针了。
陆珠不再吭声了,弹幕简直和屠烈感同身受,替陆珠疼。
他们和陆珠相同视角,本来应该带入陆珠的感受,可陆珠太迷了,他们带不进去。
而且没有人能这么淡定地看着别人缝合自己的伤口,还和他闲聊的欢快。
屠烈把那两针补好了,把针插回线上的时候,他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陆珠好奇地问:“这两针就出汗了,我受伤那天……你是怎么给我缝的?”
屠烈动作一僵,他咽了口口水,感觉闹心得厉害,他拧布巾给好陆珠擦洗伤口周围,低声说:“我缝了一夜呢。”
而且他当时不光出汗,还……心疼的掉眼泪了。
不过这种事情没有人看到,屠烈是绝对不会自己说出口的。他再怎么憨,也不想让陆珠知道他会哭。
陆珠却像是已经猜到了,叹息一声说:“你这样,我不疼一下,好像对不起你似的。”
屠烈清洗好了伤,看着陆珠说:“上什么药?”
这队伍里面,只有陆珠是巫祝,也就只有她能治病。上什么药,要看她自己。
陆珠拿出了一瓶营养液,递给屠烈,屠烈也根本不计较她裙子都被撕碎了,到底从哪里掏出来的。
拧开瓶子,小心翼翼给陆珠上药,还吹。
陆珠感觉到凉丝丝的,然后屠烈不小心手指戳到了一根缝得有些紧的线,陆珠下意识抽动了下,飞快皱了下眉。
屠烈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陆珠皱着眉,看着自己的肩膀,又看看屠烈,张了张嘴,说:“我不知道……应该没有,我不知道什么是疼,你再戳一下?”
“戳什么戳。”屠烈给陆珠把裙子拼好,说:“你今天不要起身,做什么我帮你。”
陆珠疑惑得悄悄动了动肩膀,没有刚才那种感觉了,她想果然她不知道什么是疼。
“我去给你弄洗漱的水。”屠烈说着,要退出马车。
但是退了一半,他想起什么似的,又说:“我不恨你了,我要是恨你,怎么可能为你兽化。”
“我以后不提以前的事了。”
屠烈凑到陆珠身边,低头亲了下她的鼻尖,说:“我现在特别喜欢你,只想怪物赶紧死光,好带你回兽神山。”
陆珠点头,屠烈又亲了亲她的嘴唇,然后跳下马车,去拿洗漱的东西。
陆珠躺着,听话地没有再起身。屠烈很快回来,像他说的,一直伺候着陆珠,他今天显得格外有精神。
陆珠洗漱好,开始啃被屠烈泡软的肉干的时候,队伍整装完毕。歩枭又来问陆珠出发的事情。
屠烈直接掀开车帘说:“出发吧,女巫昨晚动用巫术,伤势又严重了,不适合起来。”
屠烈说完回到车里,卫兵们听到屠烈这么说都很担心陆珠,但有屠烈在,谁也不敢靠近问候。
队伍重新出发,陆珠枕在屠烈的腿上,今天依旧没怎么吃东西,但一点也不饿。
屠烈倒是胃口大开,把陆珠攒了两顿的东西全都吃光了,留下最好的一块肉,用手撕着,哄着陆珠吃。
“你吃太少了,这不行,伤不爱好。”屠烈劝陆珠,那姿态和表情,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子。
陆珠被喂到嘴边,就吃些,一直在说我不饿。
外面队伍走走停停,一整天遭遇了几波怪物袭击。但卫兵们距离壑德荒漠的出口越近,就越战越勇,都没有用陆珠和屠烈出手。
这样一连几天,偶尔遭遇了数量多的怪物攻击,屠烈怕陆珠牵动伤口,就下车兽化帮忙。
有他的加入,再加上卫兵们对战怪物越发娴熟,他们行进的速度非常快,转眼就要抵达壑德荒漠的出口。
十月本该是深秋,但因为壑德荒漠之中的温度很高,他们储存下来的水和火油全都要耗空了。
他们不能再在壑德荒漠之中扎营,必须连夜赶路。
大部分无用的行李丢弃,他们行进的速度更快了,陆珠这几天除了方便,都被屠烈看着勒令躺着休息,按时换药。
伤口已经结痂,很快就能拆掉丑陋的针脚,就连面色看着也好多了,弹幕都在说陆珠看着脸蛋都鼓了一点点。
但神奇的是陆珠这些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如果换成寻常人,早就饿死了。可是陆珠好好的,屠烈竟然也不觉得她奇怪。
只是一直在催促她吃东西。
“吃一点。”屠烈说:“你都瘦了。”
这就是睁着眼说瞎话,陆珠根本从最开始就是这个身材。
屠烈抱着陆珠,坐在他自己腿上,把为数不多的食物最好的留下来,送到陆珠唇边。
陆珠摇头:“不饿,我吃浪费,你吃吧。”
屠烈不吃,他抱着陆珠看了看她,将她搂得更紧,和自己面对面严丝合缝的相贴。凑近了她的唇边,含住了她的唇瓣。
马车在黑夜中行驶,里面点了一盏小灯,随着车子摇摇晃晃,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