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做笔录的警察笑着说道：“张队长，你还别小瞧这姑娘，这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身上的伤还不严重的，这就更有水平了。”

曲长歌是觉得这些人虽是可恶，要是搁前世，她一脚一个踢得缺胳膊少腿的都没问题，可她也是听多了赵况说的不能凭自己脾气做事，要做得别人说不出，自己又能出气为最爽。

所以现在她出手打人，一般明面上的伤没有，不过这疼痛吗？估计能记得一辈子。

能不记得一辈子吗，这家伙足足疼上两个月，这种经历，不是任何一个人能随便忘记的。

张献义看到曲长歌还带着孩子呢，就问道：“小况呢？他怎么不陪着你一起啊？”

曲长歌说道：“他去找献民了，他也知道我这武力值一般人都欺负不了我的。”

张献义笑着点头：“那确实是的，你这武力值连我都要甘拜下风呢。你等会儿啊，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小况过来接你们。”

“不用不用，我还要带着孩子们去接一个人，然后大家一起去逛个街啥的。”曲长歌连连摆手。

张献义又说道：“记得初一到我家来玩啊1

这么有意思的妹子，张献义好稀罕哦，一定要问问小弟和小弟媳这位的丰功伟绩。

从公安局出来，曲长歌倒是发现这里离钢铁厂的技校没多远了，干脆和赵芳两个领着孩子溜溜达达地往学校那边走了。

赵芳已经止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一路上一直在眉飞色舞地说起曲长歌跟那些偷盗团伙的交手，闹得不止椿树有些摇头，就是妞妞也觉得这个小姑姑好像没见过啥世面。

曲长歌没办法，只能在赵芳说得太激动太大声的时候劝上两句，让她注意一下音量。

好在没过多久就看到了学校大门，曲长歌赶忙叮嘱赵芳：“芳芳，等会可别再唠叨这个了，别吓着这个小妹妹哦！还有啊，你晚上跟她睡觉的时候也不许说这个，知道了吗？”

赵芳的小嘴撅得老高老高：“二嫂有新妹妹就不要我了。”

曲长歌腾出一只手来捏了捏她的脸蛋子：“好了，你这个妹妹在我心里排第一个，行了吧？不过，这个小妹妹身世挺苦的，爸爸没在了，她妈就当她是个佣人，是她和两个弟弟的佣人。我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管了闲事的。她跟我的身世有些像，爸爸没在了，妈妈有跟没有一样的，也许我也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吧！不过她人挺善良又勤快能干的，教什么东西一学就会，手脚麻利，愿意干活儿。”

赵芳一听，也觉得真是可怜，她只是听杨秀娥说会有个跟二嫂相熟的小姑娘在过年期间住一个房间，她还不知道是这么个原因，只想着等二嫂回来好好问清楚的。

她点头说道：“二嫂，你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这个小妹妹的。”

曲长歌这时候却没有心思听赵芳说话了，因为她已经看到在学校铁栅栏门外徘徊的苏来娣了。

“来娣1曲长歌伸出一只胳膊冲着苏来娣挥了挥。

苏来娣正四处张望呢，猛然听到有人叫自己，转头一看，果然是曲长歌过来了。

她一路小跑着就往这边来了，也冲着曲长歌挥手。

两方人马终于汇合，曲长歌给苏来娣和赵芳做了个相互介绍，两人相互打了招呼。

椿树和妞妞两个是去年就见过的，还混得不错，两人都叫了一声苏来娣小姨。

聊完了这些，曲长歌一挥手：“走吧，咱们今天要逛省城的百货大楼，去年来的匆忙，没时间逛，今年要好好逛逛。”

都是女孩子，对于逛街这种事情就是非常热衷，一听曲长歌的号令，一行人向最近的百货大楼进发了。

苏来娣来了省城这么长时间就没逛过百货大楼，而赵芳是下乡几年，回来没两天，还没来得及逛，所以几人也算是解了馋。

曲长歌看到这里的东西确实是县里的东西没法比的，大手一挥：“买1

这一下买的比较多，不光是吃的喝的，就是穿的，苏来娣和赵芳一人买了一身，这也有赖于老刘帮着换了不少各种各样的票券，想买什么都能买。

苏来娣是不肯要曲长歌给买衣服的，可是曲长歌直接说道：“去年来是没时间带你逛百货大楼，今年怎么说也要给你置办一身新衣服，不然去我婆婆家过年，这不是丢我的面子。”

曲长歌这么一说，苏来娣也没了拒绝的借口，干脆想着反正已经欠姐姐的太多，她不急，她用自己的一辈子来偿还姐姐的恩情。

赵芳见苏来娣都没拒绝得了，她也只能干脆收下了。

因为自家孩子的衣服也多，曲长歌没有给他们买衣服，只是买了一些玩具和没见过的零食，这也把两个小家伙高兴坏了。

椿树还不忘提醒曲长歌：“妈妈，给大宝哥哥和小娜妹妹也买些。”

曲长歌笑了：“嗯，不错，我们椿树是个大方的好孩子。”

这里买一点那里买一点，结果就是几个人手里都是东西，都要拿不回家了。

逛到这个时候，又是曲长歌大手一挥：“走，今天带你们下馆子。”

几个人拎着一大堆的东西，浩浩荡荡地去了附近一个最大的国营饭馆。

一顿饭三个大人，两个孩子，居然吃了四十块钱的。

多亏是曲长歌去柜台点的餐，然后结了账，不然苏来娣第一个就不肯的。

就是饭菜端上来了，还是吓得苏来娣连连说：“太多了，不行后面的不要了吧1

这话正好让上菜的服务员听到了，两眼一瞪：“不要了可以啊，不退钱啊1

“啊，不退钱啊？”苏来娣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服务员翻着白眼说道：“对啊，可以不要上了，那钱和粮票都已经交了的，就不能退了。”

虽说曲长歌很感谢这位服务员的解围，可她这种态度却是让曲长歌很不喜欢，她也冲着那服务员翻了个白眼：“不退就不退，我们全都吃了就是了，你哪里那么啰嗦1

服务员让曲长歌这话给噎了个半死，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子里翻出去，把菜上完了，恨恨地一跺脚，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等菜上齐了，好家伙这一大桌子，鸡鸭鱼肉全有，而且做得比自家肯定是有看相一些的。

曲长歌拿起筷子又一通挥：“吃吃吃！不退钱就把这些全吃到肚子里去1

她说着给两个小的先夹了一些他们能吃的，又把那只大烧鸡的两只腿分给了赵芳和苏来娣：“赶紧吃了1

赵芳和苏来娣有些不好意思，一般这种东西不是给小孩子吃的么。

曲长歌见两人不接，就说道：“你们两个啥意思，这鸡腿我们家两个都吃腻了，还不如让他们吃点别的没吃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