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周到的，不过，还是疏漏太多了。”程湘走到了门口，唇边一丝笑意，“你现在手里无凭无据地，还是先别戳穿她，她要是演，就让她演下去。”

杨秋有些不解，回头看她：“就这么放过了？”

程湘摇了摇头：“时候未到，再等等。现在先把眼前的表演过了再说，你可不能心有杂念。”

杨秋被一惊，猛然清醒，现在还不是找赵芸芸算账的时候，乱了阵脚，也是让她的目的得逞了：“我明白，不会分心的。”

“嗯，那快点走吧，再不走，时间就真的来不及了。魏悬善后，完了马上过来。”程湘对魏悬留下一句话就带着杨秋他们先走了。

魏悬也自认倒霉地留下来快速拆下了原先装在音乐教室里的针孔摄像头和录音设备，这些都是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时候装进去的，就是为了防赵芸芸手脚不干净动什么手脚都可以记录下来，这可不，立马派上了用场，这些证据在手里，不怕掰不倒她。

程湘还有杨秋他们到后台的时候，后台已经挤满了人，台边焦急地站着几个老师还有主持人，蓝枫也站在他们身边，神情严肃，难得臭着张脸，不给人好脸色看。

“蓝枫！”程湘走近叫了一声。

蓝枫很快就敏锐地捕捉到了程湘的声音，惊喜地转头，急忙大步走了上去：“你们来了！快点准备，马上就要上场了！你是杨秋对吧，钢琴已经调过音，搬上场了，校长致词马上就结束了，我去场下帮你放音乐。”

“加油！”蓝枫微笑着拍着程湘的肩膀，“乔，要再麻烦你一下了，能在场边等下程湘吗，帮她拿下衣服。”

“没问题，我也很想留下来看你们的表演，期待之至！”乔愉快地说道。

蓝枫又和几个负责人老师耳语了几句，就直接下去了，跑到了控制音响的地方，等会儿他就要帮程湘他们放音乐，这东西不放心交给别人，怕出差错，他就亲自上了。

事实上，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差错，错过一个舞蹈比赛的开场其实没什么关系，关键在于深一层的沈连琴的变相甄选角色，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那个害得程湘他们被反锁在音乐教室出不来的女生，单纯的嫉妒就能作出这样的事情？还是真是有心故意这样子做？目的都是不希望程湘上场……不能容忍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程湘和杨秋就站在舞台旁边，程湘穿着一件长及膝盖的军绿色风衣，梳着高高的发髻，妆容妩媚，显得格外成熟利落，她看到台下出现了魏悬的身影，相视一笑，看来他已经把后续都弄好了。

杨秋刚平复下心情不久，冷着脸静默着，她穿着件白衬衫，打着黑领带，显得十分正式，一如平时的帅气清秀，身上还有一种难以描摹的韵味。

“放轻松，等会儿看着我就好了……别的什么事情都留到表演后再想。”程湘轻轻握了握她地手。

杨秋轻轻点头，迷蒙的灯光在她的睫毛下投下一片暗影，微微俯视的角度，总是显得她的面容格外地温柔，温柔如水。

“你知道吗，你真的很美……”程湘笑着说道。

“呵，红颜弹指老，不过，谢谢。”杨秋唇边一抹温暖的笑意，整个面容都生动了起来，这样的杨秋，真是难得，她以前，也不过见过几次而已。

“好，下面，有请我们学校的程湘同学，为大家带来精彩的开场表演，《youngandbeautiful》，钢琴伴奏，杨秋。大家欢迎！”校长话音刚落，台下掌声雷动。

程湘随即脱下了身上的军绿色风衣，露出了穿在里面的黑色的舞蹈服，走上了舞台最中央的位置。钢琴也已经早早地摆在那儿了，杨秋端正坐下，试了几个音，觉得还是挺满意的，可以用。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幕帘被缓缓拉开，灯光也整个暗了下来，会场里面几乎陷落在一片黑暗之中，舞台上只有一处较明亮的灯光，就是程湘站着的那个地方，刚好和钢琴摆在一块儿。

全黑的芭蕾裙上半身是天鹅绒的材质，看上去很软很柔，短短的舞裙上面是针织的镂空图案，下面一层雪纺披散下来，仙气十足，纤长笔直的腿包裹在深黑色里，愈发显得修长。这衣服完全和整个氛围融合在一起，穿在她的身上别样地神秘、慵懒、安静，这些都是潜藏在身体里的东西，外在的她看起来却像是被紧紧束缚着的，渴望着挣脱，同时却极度压抑。她的眼角勾出一抹细长，显得十分地妩媚，脸上的肌肤在灯光下晶莹白皙地发亮，和烈焰红唇相映成趣，五官深邃立体，有一种精致妖艳的感觉，让人印象深刻。

台下一阵惊艳的赞叹之声，纷纷认为惊为天人。

“这女孩子不错，有气质，表现力也很好，五官可塑性很强。”坐在前面几排的沈连琴和身边的助理说道。这次他是私下来的，所以比较低调，混在一群来看表演的家长老师里面，算是勉强泯然众人了。

“那先记下？”助理循声问道，心里乐了一会儿，看来是有希望了，跑了那么多地方，总算是找到个沈连琴能认可的。

“嗯，记下吧，我再看看。”沈连琴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

坐在钢琴前的杨秋帅气地就像是一个王子，微低着头的神情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温柔，还有笑意，简直就是少女杀手，台下隐隐传来几声女生的惊呼声。

程湘倚在钢琴边上，长身而立，微微侧头，目光瞥见舞台的另一端，那里也站着一部分的选手还有老师，她在里面找到了赵芸芸这个刚才消失的罪魁祸首。

程湘勾起一抹浅浅的冷笑，妖媚至极，她微抬下颔，容姿傲丽，身姿优雅，仿佛自尊矜傲地不可一世，在浓重的悲哀的氛围中，她却像是黑暗中的女王，是清冷的白月光，零零落落，凄凄惨惨，却有属于自己的光华。

“像……真是太像了……这简直是我想象中的芸娘！”沈连琴喃喃着。

音乐声渐起，琴键上第一个音符孤零零地跃出，婉转缠绵的乐声开始就勾起人们心中情绪，沙哑哀伤的女声将心底的渴望和梦娓娓道来，平静之下，波涛暗涌，无奈心伤，琴音显得格外的清晰，也增添了现场的气氛。

程湘柔软的身体随着音乐的韵律翩翩起舞，收放如行云流水，下腰，袖手，旋转，静如临花照水，哀婉至不可说，每一个动作都流畅优美到极致，软地不可思议，她脸上的神情却一如既往地哀婉却从容，压抑却忍不住心生渴望，唯一的是，她内心的骄傲不曾改变，虽然时不时俯身低头，倒在地上，卑微到尘埃里，但是，当她站立起来的时候，她的背脊是挺直的，宁折不弯。

台下的观众早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了，没有人有时间关心其他的事情，他们深深地陷落到了这场舞蹈之中，为之深深地震撼，甚至不知不觉进入了情景，进入这首哀伤的歌曲里面，无法自拔。

“真是……惊为天人！她的才华……”沈连琴的面上一片激动之色，双手紧握，堪堪才按捺住。

－－－－－－题外话－－－－－－

……准备明天的万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