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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的座钟,叮叮铛铛开始报时了。一下下暮鼓晨钟一样响了十声。

哥哥出门接人,去了也有多半天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丁睿终于要来北京了。临行前在电话里再三叮咛,他是今早上八点左右到的车次,“大山,你可千万要记得来接我呀。北京我可是人生地不熟,我这百十来斤就交给你了”

七点多点,陈群开车就载着大山去了火车站。

火车一如往常一样误点了。这年头,火车误点是常有的事,不稀奇,只苦了等候接车地人。大冷天的外面一站几个小时,实在是件考验人的活。可你又不能不提前等着,万一火车它准点来了呢

终于终于,广播宣布丁睿坐的那趟车到站了。

早早等在车厢外的大山,第一时间认出了丁睿。

能认不出来么车厢门一打开,那家伙手脚麻利的第一个蹿了出来。

“大山,哎呀,我的好兄弟,可想死我了”

大半年不见,也不见他添半点稳重。作派还是老样子,动作极夸张的给了大山一个大大地熊抱。“等急了吧这破火车,慢的要死,足足误点两个小时。”

还是记忆里那个活泼又热情的少年,相互打量一下,你给我一拳,惊呼一声“哇,又长高了”;我给你一拳,“行啊,像个大小伙子了”。简单寒喧几句,就又找回了往昔镇日一起厮混的熟悉感,仿佛两人之间并不存在长达大半年地分离。

大山给丁睿和陈群两个做了介绍。等两人互相认识以后,立即问道:“丁睿,你的行李呢”

“食物在路上吃了。”丁睿潇洒的摊开手,“别的没带”

“有没有搞错啊大过年的,有空着手登门做客的道理没”大山假意不喜绷着脸道:“连自己的衣服也不带上一件你是诚心让我衣食住行全包了呀”

丁睿揽着他的肩膀,随着人流,一边慢慢往外走,一边道:“沈阳也没有什么新奇的土特产,再说啦,咱们都熟到这份上了,有必要让我大老远拎两盒点心你家里又不缺。我嫌拿行李麻烦,北京呢,什么东西没得卖呀到时候去商场整两套新地去,唔,让小洁也给我做套帅气点的衣服。你们一来北京,我可就没了这福利,想当初,小洁虽然你两件,也会记得给我做上一件,这么长时间没见啦,就当是补偿,也该给我做上两身吧”

这家伙,打的好如意算盘。大山斜睨他道:“敢情我们的丁大少爷,来时嫌拿行李麻烦,又买又做的,回去时就不嫌行李麻烦了”

丁睿不客气的反驳道:“那怎么能一样那是你们对我地心意,再多再重,我也得想办法拎回去不是”

“哦,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说,你不单没带行李,连钱也忘了带上”

丁睿哈哈大笑,“不好意思,我是穷人,不是我不想带,根本是想带也没有呀”

“装,你接着装”

大山笑着捶了他一拳,“过年这几天,给丁老爷子和你爸妈拜年的人很多呐,你这个丁家唯一的大少爷,哪年不是收红包收到手发软今年进帐肯定也少不了,倒好意思跑我跟前吵吵哎,做人不能太过分啊”

“我冤哪我”丁睿叫起撞天屈来。

“这不过年了嘛,我可又长了一岁,先是我爷爷的压岁钱没了。人老爷子说过了年,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了,压岁钱该停了啊。自己抠门吧,还不许我收来家里拜年的客人给的,他老人家倒是发扬风格了,可把我整的两手空空就差喝西北风啦。”

大山一点同情他的意思都没有,“听说,去年暑假那阵,某人自告奋勇联系别的服装厂,一边跑订单拿提成,一边在五爱市场支了个摊,利用自己熟门熟路地关系从我们厂里拿货,一个夏天,可着实狠狠赚了一笔哪。”

“那不是,正好有时间,和几个同学合伙,想着挣点小钱、手头松快点嘛。话说回来,我们几个人可都是给你们公司跑订单,做出来的服装,我们不过拿点辛苦费,大头还不是进了你的腰包我找的几个伙伴,家里都有关系,保质保量盯着给你完成了订单,可一点没砸你金土地的牌子。”

大山拱手道:“是是是,多谢丁大少爷赏口饭吃”

丁睿傻笑道:“呵呵,大山,怨不得你摊子越铺越大,做生意来钱就是快我们在五爱市场摆了个摊,你还别说,一天下来的利润,一开始真把大家给震住了。要说呢,咱们几个人,父母也算是各单位的头头脑脑,和周围人一比,那算得上是高收入的家庭了,就这么着,也没一次性往兜里揣过那么多钱。害得有同学都不想上学了,一门心思只想摆摊去。要不是家长压得住,结果还真不好讲勒。”

“终于说实话了。你一个夏天的进帐抵得上你父母一年的工资了吧你说,你还好意思跟家里人伸手要压岁钱”

“我说兄弟,这话说的不地道了啊,你吃肉,做兄弟的就不兴跟着喝口汤再说,兄弟我难呐。”

丁睿长吁短叹,“老爷子发话了,说我明年满了十八岁,就该自立了,要反过来孝敬他这个做爷爷的。至于该拿多少,到时候他视情况再定。你还不能不听,一反驳吧,老爷子张嘴就来,人家大山怎么怎么样能干,怎么怎么样孝敬老人,你是哥哥,你要怎么怎么样做才对。听听,大山,我命苦啊,旧社会穷人头上有三座大山,新社会我丁睿头上,可永远压着你这座大山。爷爷买古董的时候,也晓得跟我伸手了,我妈看上哪件衣服,也会拽上我一起上街,干啥付帐去啊。就连我那原则性强一点的老爸,隔三差五,也吩咐我给他买两盒好烟去,跑跑腿咱倒没意见,儿子给老子服务,应该,可问题是他光张嘴不给钱哪”

“你个大少爷,能不能不在我面前哭穷啊”

大山好气又好笑,“过年又长了一岁,大小你也算是个高干子弟,拜托,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好不好”

丁睿满不在乎的挥手道:“我这也叫高干子弟在沈阳这么叫叫倒也勉强,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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