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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然后开始做一个长长的梦。拥有了,然后失去,这种巨大的落差,绝对超过她的承受能力范围之外

“傻瓜”大山的声音放软,他的视线从桌上的粥碗和点心盘掠过,偏头用脸蹭蹭她的头顶。

“你的运气哪里好了我偏觉得老天爷从没有厚待你。钱、房子和事业,是我们一点一滴用双手努力打拼出来的,可不是白手捡的现成东西。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动不动就生病,拿苦药当饭吃的日子都不记得了”更何况,她还是罕见的熊猫血型,他一直忧心,恐她意外受伤,还有,将来若做母亲,十月怀胎和生产的苦楚,将给她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而于乐江的表姐生产时险况,也大山忧心的原因,怕历史重演。

大山挥去脑中瞬间闪过的纷杂思绪,低头笑着道:“要说我对你好,这还不是应该的你可是奶奶从小给我定下来的媳妇,是要在一起过日子的人,一辈子,时间那么长,不好好照顾哪行。你瞅瞅桌上的碗盘,现在可是你照顾我的时候更多些。”

“我长大了嘛。再说,别人眼里,你可是能干的大男人,无所不能似的,公司上下多少人要靠你吃饭,你又不是不会累的铁人,也不过是肉体凡胎的凡人一个,我不为你多想着点,你岂不是活的看似风光、实际上”

董洁微微摇头,然后伸手刮刮他的鼻梁骨,笑道:“一些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啦哥你的要求可真低呀,呵呵,做点吃的就可以得到你的感恩,这笔生意最合算”

大山轻声笑骂道:“奸商”

董洁坐起身,拍手笑道:“我是奸商,无奸不商嘛,这说明我是个成功的商人,哥呀,谢谢你的肯定啦”

随即她笑容一收,正色道:“哥,我们既然是商人,有钱不赚这可不对,房地产开发里面商机无限,如果是没有兴趣也便罢了,如果是因为我我可不许你白白放过。机会多难得呀,张大哥既然开了口,以后这方面一些事情做起来就方便多了,是不是”

土地是不可再生的国有资源,要在城市中拿到地皮搞开发、尤其是北京这样的地界,同政府打交道在所难免,其中牵涉的种种比做服装生意要复杂的多,朝中有人好办事,在政府里有关系当然重要。大山点头,道:“张大哥跟我详细说了些情况,北京是我们国家的首都,市内新兴建筑要受到制约。因此制定了很多细致的市政规划条令,比如某些主要干道旁楼高不能超过路宽的几分之几,整个城市建筑以灰色调为主,等等。”

想到这些年的城市印象,以及刚刚坐车观察的情况,他皱眉道:“政府的明例和暗示会使房地产商一夜之间一窝蜂造出大批风格重复、七拼八凑的建筑;大型商业建筑彼此分散,不成气候。张大哥也是有这个顾虑,所以希望我能进入这个行业,趁着现在时间还算早,看是不是能”他停下来,做了个手势,“做点什么,让城市的未来更美观。”

“哥,你有信心吗这可不是做衣服,一件衣服做的漂亮很容易,它小,城市可不一样。”

大山扬眉道:“那就做做看好了”

他,想给未来的北京画眼睛鼻子嘴给北京一个中心

第二百九十章城市

1950年2月,在一份题为关于中央人民政府行政中心区域位置的建议的报告中,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写道:“北京旧城实际上已是博物院,公园、庆典中心、更不该把它改变为繁杂密集的外国街型的区域。静穆庄严的文物风景,不应被重要的忙碌的工作机关所围绕,被各种川流不息的车辆所侵扰,是很明显的道理。”但是他最终没能保住北京旧城的肃穆祥宁,千奇百怪的“中国仿古建筑”罗列在他心爱的长安街旁。

几十年过去,北京城的规模不断向外扩张,商业化程度的日益加深改变了北京城的中心,天安门广场不再是城市居民生活的中心了。计划经济下的城市规划已经不合时宜,至少,对生活区、工作区、商业区的划分不再合理。

房地产开发正经历一场变革,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度,改革开放使人们的收入大幅提升,富裕后的国民对住房有了更高也更迫切的要求。张凤桐敏感的认识到:未来的几年内,北京城的规模将超过梁思成最可怕的想象,商业区、工作区正在取代昔日的政治中心,成为人们日常关注的对象。

“我小时候的北京给我特别美好的记忆,没有车的街道,人和人生活的接近,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危机、压力,我再也想象不出什么样的社会状态能让我经历这样的生活。我不知道是否因为当时年纪小的缘故。”

张凤桐这样给大山讲。

历史向前发展,北京城旧貌换了新颜。无论是社会、文化还是前人的建筑观念,都已经成为过去。

张凤桐没有能力改变社会经济环境,在面对城市的时候,任何整体规划和描述都显得力不从心。但同时他又希望能把北京城建设的更好,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做为北京市副市长,分管这块工作而带来的责任感,单单从一个普通中国人的角度。他也希望北京地明天更美好。

大山背负他的这份期望,仔细调查并了解实际的相关情况后,感觉并不轻松。

老实说,如果单纯从一个商人求财的角度就没有那么多顾虑,找个合适的地角开工,只要楼盘峻工,就一定不愁卖,而且回报相当可观。只是这般东一块西一块。其结果必然有违张凤桐找他的初衷,并且楼盘的高度、外观、配套设施等必然谈不上有整体规划一说。

一个城市,不像一支军队,不管有多少人,分布在多么大的范围里,命令一旦下达,就可以被一丝不苛地执行到位;也不像一个公司,最高管理者发话,所有的政策都可以得到切实有效的执行。大山最大的为难,就是这房地产开发。没有也绝对不会有龚断可言。北京这湾水深且浑,官多官大,其中派系林立,日后有人想参与进来,尽可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手段。开发权拿到手,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人家当然不会配合你的想法来。

了解的越多,想的越多,大山越觉得棘手。

董洁就没有这份顾虑。“哥,别想那么多。咱们首先是爱国和遵记守法的好公民。其次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也尽量做到了帮助别人、回报社会,这已经够啦。我们是商人,商人求利。那些忧国忧民地问题且不去管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是这个理,我也知道。”

大山仍然皱眉,“我只是在想,我们自己在做事前,能多从大局想一想总是好的。”有些人就是太缺乏大局观。有了好处理所当然是个人的努力。最不济也归结于运气,有了苦处便都是政府的错。于是怨声载道的埋怨这个那个,惟独撇清自己。

大山从来没有兴起从政的念想。中国人多,人心散地方也大,所谓政府,说白了不过是一些人集中起来处理国家地大小事,这些人没做好,另换一些人,也未必就会做的更好。至于当政的人怎么做老百姓才会更满意,这个问题自从八九事件后,他也不再去想了,所有的政治热情已经全部泯灭在那场风波里。

大山能做地,只是严格些要求自己,做多做少,总是心意,不会强求。再怎么说,从商多年,多方正的性子也便磨的圆滑多了,尤其是纷扰繁复地场面应酬最是锻炼人,况且,大山从不认为自己本质上有多么忧国忧民,他所以从商,出发点也不过是自己想过上好日子罢了。

gu903();大山与张凤桐的约谈只是私下里,知道的不过是他们两个。张凤桐那边多半不会说与第二个人听,万一传扬开来,不小心被人扣一顶官商勾结的帽子,却也不是闹着玩的。大山自己这厢,只告诉了董洁一人他们俩个之间基本上不存在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更何况,他对董洁的能力有十足地信心,很想听听她地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