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纵是别人不催,自己内心深处也有一种急迫感了。
张燕不得不面对现实。
再不谈朋友,以后就很难找到合适的对象。女人天赋的美貌和自身条件固然是择偶的重要资本,年龄却也是重要的分水岭,没有多少任性的余地,如果想找好一点的对象的话。
张母打她刚毕业就张罗这事,并且一直为女儿没能在大学期间寻得一份稳当些的感情觉得遗憾。
“燕子,那会儿不是有好几个男同学想追你我瞅着人小伙子挺有诚意,都来家找你,说话也有礼貌,家里条件都不错。也不嫌咱家穷。你怎么就一个相不中呢前街你李伯伯的女儿,长地一般,读的也是一般的大学。人家就在学校谈了朋友,一毕业就正式见过双方老人。这马上就结婚,请帖都派过来了。”
张母絮叨着。语气里不无羡慕,“男方家底厚实,听说父母都做生意地,有钱。买的是三居的楼房,还给你李伯伯两万块钱,小伙子说,操办喜事杂七杂八地花费大,这钱他出。你李伯伯不肯接,人家一定要给,说老人攒点钱不容易。都是嘴省肚挪,年纪大了,身边该留点钱养老,以后他们年轻人工作忙。肯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吃的用的拣好东西买,身体健康最重要,只要身体养的结实,就是对他们做儿女最大的支持”
母亲说的女孩子张燕认识。跟她同岁,原先也是一个班的同学,一起上下学来着,只是后来她因父亲的病辍学一年。隔年再上学,又一心忙着学习,慢慢淡了往来。
“妈,各人有各人的福气。不就是两万块钱么值得你这么上心。这钱咱家用不着女婿给。我给你。我下个月涨工资,加上各种福利。用不上一年就给你了。”
张母气结,“我跟你说是为了钱吗每次一谈找对象,你就不耐烦。妈知道你能耐,邻里邻居地谁不知道我家女儿,人长的漂亮又能挣钱,比几个儿子都管用。可是,燕子,你别嫌我这当妈的唠叨,咱家现在日子好过了,妈手脚还能动,支个摊每天也有不少进项。现在,我跟你爸最操心的就是你。”
母亲在一边转悠,张燕地书看不进去,她无奈道:“妈,您能不能不瞎操心我这不挺好的嘛。我看出来了,您有事是吧有事就说,我这还有工作要做。”
“好好好,妈不耽误你工作,妈就是想跟你说件事,后天不是周末吗跟妈去见个朋友。”
“妈,您又来了”
张母瞪眼道:“什么叫又来了燕子,你不小了,二十五六岁的大姑娘,再不找,哪有好小伙等着你嫁我跟你爸就你这一个女儿,晚上想到这个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你就算不想我,能不能想想你爸,他身体能经得起这么操心吗这眼瞅着又一年春打头,日子不经过,混着混着又是一年,燕子,你该结婚了。趁着妈还能动,也能帮你带孩子,误不了你工作地事。”
她念着念着,想起正茬,“妈跟你说,这回那小伙子是你赵姨帮着给介绍的,人家条件可好着呢。说是父亲是什么部的一个局长,官挺大的,小伙子自己条件也不错,有前途我跟你说,这样的人选打着灯笼也不好找。人家眼光高的很,你赵姨的什么亲戚求他父亲办事,聊天时听他妈说想给儿子张罗对象,你赵姨去亲戚家串门,才知道这事哎呀,反正是你们俩能扯到一起,也不容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妈”
张燕推开椅子站起来,只觉得满心烦燥,“我现在不想谈这个。公司刚给我涨工资,我得专心工作。”
张母恼了,“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我知道,你这是还惦记着那个李悠然吧燕子,你醒醒吧,李悠然条件是好,人长地也好,不单你喜欢,妈也巴不得他能当咱家地女婿。可人家有女朋友了,他们是打小十几年的感情,咱挣得过人家吗女人地青春有限,你能等他几年你能等来什么他李悠然领你的情吗啊老大不小的,你还迷糊什么,你是不是想把我跟你爸都给气死”
徐洪涛比张燕大一岁,大学毕业后进了机关工作,徐父徐母的意思是让儿子走仕途,虽说未必能多富贵,可一来父亲多少能照顾些,再就是这样稳当。他们只有这一个儿子,儿子守在跟前,过一份安稳的小日子就好,职位可以一步一步来。
最近一年儿子有些不安分,总想着要学人家下海经商。徐母急了。便想着给他张罗一个女朋友,绑住儿子的心,让他无暇想东想西。
两个年轻人见了几次。谈的也还行。
徐母对张燕很满意。这姑娘长的漂亮,气质也好,不像小门小户的女孩子。又是在外资企业上班,很有上进心。
徐洪涛之所以动了经商的心思,原因是打小的玩伴中,很是有那么几个人,在商圈里混地如鱼得水,那日子过的叫一个逍遥。为了让新交的女朋友站到自己地立场,同意他的选择这点很重要,他很喜欢这个女孩子,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寻做法失去她徐洪涛多次带她参加宴会。
张燕跟着他出席过一些场合,认识了许多人。渐渐了解到:人。原来真地分三六九等,不是自己给自己设的槛。以前之所以没有多清晰的感觉,只是因为她的生活圈子窄,接触的人少。
便如徐洪涛。在她父母眼里、在她周围人的眼里,他的家庭和他已经是需要仰视的人,而其实,也并不算什么。一山还有一山高。
这种认识容易叫人心生沮丧,觉得自己很渺小。好在离开杯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宴会大厅,回归日常生活,这种感觉并不会重要到让人失落。
徐洪涛跟朋友谈的正热闹,张燕找个借口暂时离开,拿杯酒慢慢啜饮,寻个不起眼地角落靠着。因无所事事。而放任自己胡思乱想。
门口突然有些骚动,一些人赶过去。似乎来了某个重量级的人物。
大山受邀参加这场宴会其实是一场商业应酬,不过是为了方便大家交流一些信息,多些往来而举办的宴会。他因为一点小意外,来的有点迟。
张燕原本不在意、随意撇过去一眼,发现竟然是一位认识地熟人。
她站直身子,手不自觉抚上双唇,一时间百味杂陈。
他们俩人很久没见了,上次同学会至今,一次都没有见过。其间她数次打过电话邀约,都给他找理由推掉了。
那天他是醒着的吗
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张燕一遍遍问自己。她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再来一次,她仍然会那么做。
纵是紧张,鼻中仍能嗅到独属他的男性气息,他的唇温暖又柔软生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亲近一位异性,也是生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靠近自己喜欢的人。或许也是唯一仅有的一次机会,她怎么可能后悔
可是,电话里他的声音,礼貌透着一份疏离,这种极细微地感觉,张燕听地出来。而且,除了客气的问候,通话时间也短,以前还可以聊聊别地话题,比如康康、伍阿哥等人,说些老同学老朋友近来的消息。那之后,他只是笑笑,极少发表意见
一时间,思念、甜密、失落、委屈诸多感情纷至沓来,张燕只觉得眼角发潮。
大山跟迎上来的人寒暄。正说着话,手里被塞进一杯酒。
“李悠然,你迟到了,罚你喝一杯”于乐江自己也端一杯酒,跟他碰杯,笑道:“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