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把牙刷还是老二家的用旧了,才给了老大家。
苏晓蔓一出去,想着几个孩子,就觉得要给他们换个新牙刷,也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心里过得去。
要不看着辣眼睛。
“春娟来,这两把牙刷,给你跟妹妹。”
小姑娘笑出两排牙齿,开开心心地感谢:“谢谢小婶婶。”
许艳兰见老大老三家的人都得了东西,眉头皱着都快要夹死苍蝇了,“老五媳妇儿,咱家的呢?咱家耀祖可是他奶奶的宝贝孙子。”
“没忘呢,我给准备的其他的。”苏晓蔓笑了下,“二嫂,雪花膏和牙膏牙刷这些东西,你家平时都有的用了,所以我就没帮你要这些了,要了也是多余。”
“喏,我给你挑了块手帕,很配你。”苏晓蔓把那一块叠好的手帕交给了许艳兰。
虽说是溅到了墨汁的那一块,但是苏晓蔓在上面绣了点文案,挡住了墨汁,表面看起来也算是一块还不错的手帕。
许艳兰摸着那块手帕,揉了揉,料子还不错,她瞪了苏晓蔓一眼,觉得这个小五媳妇儿还是有点眼色的。
虽然得了这么块手帕,但是许艳兰还是眼热老大和老三媳妇儿手上的那盒雪花膏,这牌子和包装,可比她现在用的货好多了。
老五媳妇儿也是个不会办事的,给她准备了手帕,难道就不能多给一盒雪花膏。
“侄子我给买了个笔袋。”苏晓蔓把一个蓝色的小袋子拿出来给了谢耀祖。
“另外几个孩子也有,不过也就三个,每家一个吧。”苏晓蔓在周家的时候,借用那边的缝纫机,用不要的碎布做好了三个笔袋。
她车线工整,笔袋上还给绣了个小动物,比外面卖的都精致好看多了。
谢耀祖拿着手中的笔袋,他一向习惯了自己独享最好的东西,现在看见别家都有,心里有些不太满意。
“这个笔袋好漂亮,弟弟,给你用吧。”
“哥哥,我不要,你要。”
“你拿着。”
老大家的三个孩子,只有一个笔袋,哥哥让给弟弟,弟弟让给哥哥,最后一起决定给妹妹用。
谢耀祖瘪了瘪嘴,看见老大家的几个孩子让来让去,登时又感觉自己“高人一等”,浑身充满了优越感。
谢老头得了个新的烟锅和烟袋子,摸着烟叶,还放进嘴里嚼了嚼,“是好烟叶,挺会挑的。”
有了烟之后,他也满意的不行。
给孙梅准备的,是一个水果罐头,苏晓蔓看了一眼谢明途,这个罐头是他挑的,孙梅接过了罐头,也没说高兴和不高兴,把罐头给了自己宝贝的孙子谢耀祖。
“老二媳妇儿说你还去学跑运输了,买了这些东西,还剩了多少钱。”
苏晓蔓在一旁道:“没剩下了,买了这些东西,还给明途买了几套衣服,娘你算算,什么都剩不下了。”
孙梅在谢明途的脸上瞅了下,其实她也估计这两人身上没剩几个钱,做衣服最耗钱,她在苏晓蔓的身上剜了好几眼,以前这个姓苏的,天天缠着她家宴堂身边讨好他,这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舍得帮老五买这些衣服。
布料都是新的,他也配穿新衣服?!
孙梅又仔细看了眼,都是些好料子,是人家服装厂里出来的好货,版型也漂亮,少说也得几块钱十几块钱。
“老五,你把衣服给脱了,你穿这些衣服像什么样子,穿了也是浪费的,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就不想着点你哥哥,几件衣服都给你二哥去。”
“你身上这衣服,老二穿更好。”孙梅现在只想谢老五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乱七八糟的头发和胡子,穿着破烂发旧的衣裳。
以前在家里,虽然谢明途低着头闷不做声,但是一向孙梅让他去做点什么,他也会老老实实去做,孙梅习惯了对他颐指气使。
却没想到这一次,谢明途听了她的话,却没有立刻按照她的话去行动。
“这是我的衣服。”
“呸!这是你的衣服?你出去一趟翅膀硬了是不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你听过没有,你个没教养的,赚了点就顾着自己吃好的,穿好的,不想着给你亲哥哥孝敬,你脑壳里头就是灌了屎,自私的很。”
苏晓蔓听了孙梅的话,有些想笑,但她比谁都能明白孙梅这种人的双标逻辑,曾经那个视子如命的苏夫人,也是这样对她的。
跟这种人讲理也是讲不通的,越跟她计较,越是自己气闷,而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只有等到她心心念念的人反过来捅她一刀,她才后悔莫及。
现在让她嚣张几天,以后她凄惨的日子有的受,苏晓蔓要多给她埋一些祸引子。
她给谢家的这些东西,以后他们就知道,拿着烫手。
“婆婆,你仔细看看,明途跟他二哥身材相差太大了,他的衣服,怎么着二哥也穿不了啊,大嫂,三嫂,你们说对不对?”苏晓蔓抓紧谢明途的手腕,看向大嫂和三嫂。
大嫂和三嫂帮着搭腔,“就是啊,娘,晓蔓说得对,老五的衣服,老二怎么能穿?再说,老五这么多年都是捡他哥哥的旧衣服穿,好不容易出去一趟,添几件新衣服也是应该的。”
“就是就是。”
破天荒的,许艳兰这时候也来搭了句话:“就是啊,娘,小五他现在结了婚,的确应该添点新衣服了,伟东他的衣服够穿,不需要老五这几件。”
几个儿媳妇儿都站在对面,孙梅呼吸一堵,也就不好再坚持,她狠狠地瞪了眼许艳兰,又想起了一向偏爱的老二。
老二跟姜宴堂长得有几分相像。
每次想到这个自己没有养育过的孩子,孙梅就觉得一阵心痛,他是如此的优秀,本来应该是她的宝贝小儿子。
夜里草草在谢家吃了饭,苏晓蔓和谢明途又回到了谢家那个简陋的住处。
苏晓蔓把东西整理好,转过头看床边坐着的谢明途,他拿了把刀在那边削木头。
回到谢家之后,他似乎沉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