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么一件事情,丈夫从过年念叨到了八月,前几日喝醉酒,还说她只顾着娘家,不顾着自己的孩子。
她就心里不舒坦,又怀着孩子,难免情绪外露了点,倒是被太子妃看出来了。
折筠雾听了之后,看看折明珠,再看看赵氏,认真道:“那要我跟殿下说,给潘景明下点绊子吗?”
沈筝本在安静的喝茶,闻言一口茶咽了一半下去呛着了。
折明珠:“……不用?”
赵氏也只是抱怨罢了,“这哪里行。”
折筠雾解释,“哪里不行,他敢埋怨你,那就给他一些颜色看看。等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埋怨你的时候,便听话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极为自然,让赵氏都恍惚了一阵。等出宫的时候,还跟折明珠说:“珺珺——倒是变得大胆了。”
她们一年到头,其实也见不得几次,但是之前好像没有见过她露出牙齿,都跟没进宫的时候相差无几,这回倒是说出来的话有了些喊打喊杀的意思。
折明珠:“许是关心我。”
但赵氏却觉得不是这个意思,晚间跟蜀陵侯道:“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蜀陵侯想了想,“许是因太子有了危难,她便也开始有了危机,所以不再温顺。”
皇宫里,折筠雾就在跟太子道:“殿下,你说,这回,他会站在我这边吗?”
太子笑了笑,只低头道:“珺珺,不用去刻意讨好他们。”
不用去帮她们来获得回报,如今还没有到那一步。
他道歉:“我上回不该跟你说端王的事情,吓着你了。”
“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
端王常去青楼的事情,皇帝和余贵妃也早听说了。皇帝却没有如太子那般想到不对劲,毕竟自暴自弃四个字,就足以解释端王的所有行事。
皇帝很痛心。私下里和端王诚恳谈过一次,当着太子和众儿子的面,也训斥过一次,但他发现,端王虽然好一些了,去的不那么勤,但偶尔也去。
端王瘦的可怕,“父皇,儿子也不是夜夜笙歌,只是去听听曲,府里面太闷了。”
皇帝叹气一声,“你啊,你啊。”
但却没有在说什么。
太子站在一边听着,也不说话。
皇帝说过端王,就去看太子,果然见太子低着头,一副端王事情不关他事的模样,他便忍不住又叹口气。
老大和老三这辈子怕是也不能和好如初了。
不过在这事情上,皇帝对太子又满意些。同样是对待圣意,端王便自暴自弃,可看看太子,他已经适应了礼部的事情,开始筹备明年的开春科举了。
一个往前走,一个往后看,差距便出来了。为此,皇帝还亲自对余贵妃道:“朕这个父亲怕是说话他不听了,你多劝劝他。”
第一个儿子,倾注了多少心血,如今到了这般田地,心里有多憋闷就有多委屈。
皇帝其实还想骂一骂余贵妃和端王。
他对端王,无论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父亲,已经都是忍耐到极致,自认没有什么对不起端王的。
余贵妃吓得跪在地上,“陛下,这孩子倔,又跟端王妃性子不和,辅国公府……辅国公府也那般,他心里苦。”
余贵妃这么多年对皇帝也算是了解,她抹着泪水,“臣妾也说过他,想着让他跟太子那般勤勉些,可这孩子,就是不听,臣妾心里气的死,拿着鸡毛掸子打他,若是太子殿下,想来就跑了,可他就是不跑,任由臣妾打。”
余贵妃哭的哽咽声连连,“他越是跪在地上不跑,臣妾就越是伤心,越是气。”
没错!皇帝就是这种感受,便叹一声扶起余贵妃,“怎么就这般了。”
心里对端王妃也愈加不满。
无论朝局如何,你都是端王的妻子,难道还能嫌弃自己的丈夫吗?
余贵妃见他的神色,便又继续道:“陛下,您别怪他。端王这个孩子啊,看起来通透,可却一根筋。别人一天能想通的事情,可他却要用一年。”
“这么多年,不是向来如此么?”
她又哽咽了一声,“当初,老五老六老七远离他,莫名其妙的,他也想不通,怎么突然就这般了?”
“那时候也阴沉着脸,不好去怪老五老六老七,还得去安慰自己是自己的错,才让他们跟了太子。那段日子,他也是这般消沉,只是没有这般厉害罢了。”
“后来又是端王妃,好生生的,便冷了性子,都不跟……都不愿意跟端王亲近,臣妾这心里,真就如同针绞一般。”
皇帝听得又心酸又气愤,对余贵妃道:“端王妃放肆!”
余贵妃连忙道:“陛下,您可千万别说什么罚她的话,端王子嗣不丰,就阿昌这么一个嫡子,又聪慧,惹人怜爱,为了他,臣妾也愿意厚待端王妃,谢谢她给臣妾生了这么个聪慧的孙儿。”
皇帝的脾气彻底没有了。他当晚就睡在了余贵妃这里,等第二日走了,余贵妃脸色一变,当即就招了端王进宫。
端王一来,她就啪的一声,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端王清瘦的脸抬起来,隐瞒道:“没有什么。”
余贵妃头疼道:“你去那个青楼,可是做什么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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