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想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便激她道:“姑姑,你若不告诉我,阿房可以自己去打听。”
明芝姑姑一听,管我是不是天女,伸手就敲了我脑袋一下,“你是监天令,后宫的事不该你管,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姑姑,你现在是宗祠掌教,若让王上知道您时刻盯着元铭宫,也不好。”我也说道。
明芝姑姑瞪了我一眼,我睁大眼跟她回瞪,最后她拜给我好奇的眼神,说道,“这事是姑姑偶然发现,你切莫与别人说,尤其是太子。”
我一听,忙点头,就听到明芝姑姑说道,“姑姑怀疑元铭宫那位私会文信侯。”
“怎么可能?”我猛然一惊,赵姬怎么这么大胆,子楚可还活着呢!现在就敢和吕不韦私通!而吕不韦也太不把子楚放在眼里了!“王上也在宫中,赵氏怎敢!”
“姑姑也只是怀疑,赵姬虽被禁足,但她还是王后,儿子是太子,元铭宫宫奴全是她教出来的,姑姑虽回了宗祠,对元铭宫的消息也不曾忽视过,可若要打听什么,却非常的难。元铭宫只有一位姑姑昔日曾对她有恩的宫奴,还是洒扫的下等奴,她能知道的事不多,只是有次深夜寻物偶然听到元铭宫有男人的声音,那日王上并未到元铭宫。”
我听得惊呆了,忙问道,“为何说是文信侯,而不是别的宦人或寺人?”
“那小宫奴别的本事没有,但可以辩音识人,只要她听过的声音,就不会认错人,在元铭宫两年,里边的人都认全了,何况她听过吕不韦的声音。”明芝姑姑说道,“虽然这样,只是听声,也不能确定赵姬是否真的和吕不韦有染,所以阿房,你切莫让别人知道。若赵姬真的立身不正,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我听了点头,我是深信赵姬确实和吕不韦有染的,但也不会多嘴自己说,目前我也不确定该不该设计让子楚撞见赵姬和吕不韦的事,若不成功便会打草惊蛇,让赵姬有警惕之心,反而不美。还因为子楚要养病,不可动怒,若因为赵姬,子楚性命有危的话,不管是对嬴政,还是对于现在的我的处境,都不是好事。
明芝姑姑和我心照不宣,对于这事都是知道了也不准备提,又说了一些我出宫遇到事,明芝姑姑见时候已经不早,便提出要离开。
我亲自送明芝姑姑到了楼下,待明芝姑姑离去后,转身回到楼上,阿月已经为我备好了膳,她看到我回来,筷子没放稳,又捡起摆好,对着我笑道,“大人,掌教姑姑不留饭吗?阿月备多了一份呢。”
“姑姑已经走了,阿月陪我吃吧。”我冲着阿月笑,对她招手,让她陪我一起用饭。
嬴政当日留在大正宫陪子楚用膳,他这次回来,明显比以前要成熟多了,子楚看着他也满心的慈爱,就如一般的父亲一样,担心他出宫后吃不好,睡不好,不让宫奴夹菜,亲自给嬴政布了他喜欢的菜,看着他吃。
嬴政自然是很高兴,他也只有在子楚面前,才会有小儿一面,享受父亲的疼爱,边用膳,翘着的嘴角却怎么也掩不去。
用完膳,子楚又与他说了与楚国外交质问之事,子楚见嬴政有些倦意,说不多久,便让嬴政离开了。
嬴政应了,从大正宫离开,要回太子殿,路上看到一位宫奴远远等在太子殿门口,待让人去问,才知道那是元铭宫的宫人。
“太子,王后娘娘得知您出巡遇刺,日夜记挂着您,闻您回宫,特让奴在此等候,让您过去元铭宫一趟,好问声安。”那宫奴被领上前后,口齿伶俐地说道。
嬴政听到元铭宫三个字,一时心中滋味复杂,自母亲被禁足后,父王有意不让自己踏足元铭宫,若不被这宫奴提起,自己也忘了,转眼已经三个月未见母亲了。
“罢了,去元铭宫。赵高,你回大正宫,禀报父王,就说孤去见母亲一面。”嬴政吩咐道,又不想让父王事后才知道,便使赵高去大正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