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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
夜总会的vip包厢内,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酒意上头,男男女女抱成一团,上演着最勾人心魂的旖旎。
而在这包厢的最角落,宋梓炀手里拿着半指高的酒杯坐在那,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个身材妖冶的女人,那身体不住地往他身边蹭,他只需稍稍一低眸,就能看见那诱人的山谷。
他有些兴味阑珊,女人的香水味太过浓重,这倒是让他有些不太喜欢。
旁边,好友任远眼尖地发现,他跟宋梓炀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交情了,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偿?
下一刻,他便招来了妈妈桑,换了一个模样清纯的女人过来。
喝到差不多,他便搂着那个女人离去,反正堕落的每一个夜晚,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虽身在俞城,却并非俞城人,他来自锦城,之所以会呆在这里,不过是因为遭到了家里人的流放。
他出生在锦城的宋家,宋家在锦城来说可以算是大名鼎鼎的大户人家,只是宋家的情况太过复杂,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而家里人是偏爱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至于他,在整个宋家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宋梓炀在附近的一家酒店有长期的房间,每一次他要带女伴过夜,都会选择在这里。
三十三层楼的俯瞰,脚下的城市灯火辉煌,然而,在这个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却始终都没有一个家。
妈妈桑带过来的女人不光是表面清纯,甚至还是个未开苞的雏,可是这一些他都不在乎,女人于他而言,都是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供以他发泄的工具。
他从来都不会顾及这些女人的感受,只会自顾自地发泄,身下的女人痛苦的表情在眼前一晃而过,他却像是被麻木了神经一样,没有丝毫的感觉。
当一切完了,那个女人便自动自觉地领着支票离开,他向来没有留下别人共眠的习惯,而那张支票,足够那个女人好几年的生活了。
他一向出手阔绰,不管是对朋友,还是对那些所谓的女伴。他钱多得是,宋家的人即便对他爱管不管,但在金钱方面还是很自由的,而他,便也理所当然地过成了一个纨绔公子的模样。
只是最近,他却逐渐对这样的生活感觉到了厌烦。
浴室的淋浴间中,他站在水柱底下,那水流喷洒在了他健硕有力的身体上,然后顺延肌理往下。
他阖上眼,即便身体的需求填补了,可内心的那种空虚越像无底洞,逐渐地蔓延开来。
换了干净的衣服以后,他便离开了酒店。
跑车如脱了缰的野马在夜深的空旷大街上奔驰,他的车速很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爱上了这种犹如濒临死亡的刺激。
开了许久,他便拐着方向盘向着某一个方向而去。
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他停下来等绿灯,余光不经意地一扫,竟瞥见了一抹身影蜷缩在角落。
他望过去,那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腿曲起着把脸埋在了双膝中,导致他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脸。
他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正是半夜三点多。
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毫无人烟的十字路口,怎么着都有点诡异。
不管是人是鬼,他都不打算理会,于他来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别人,也不可能会施舍所谓的同情心。
当绿灯亮起,他踩下油门,跑车即刻飞了出去。
这对宋梓炀而言,不过是一段小小的插曲,小到他一个转身就会忘记。
第二天,他又跟猪朋狗友胡混了一天,同样是半夜三点多的时间,他路过那十字路口,百无聊赖地望过去,竟又看见了那抹诡异的身影。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整整一个星期,只要他路过那个十字路口,他都会看见那抹身影。
宋梓炀不由得在想,那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人,为什么一个星期都呆在那个角落?如果是鬼,莫非是他……
他没有想下去,总觉得想到后面的那个可能性,就觉得一阵寒栗。
因此,在一个星期又一天,一如既往是半夜三点,他的跑车在经过那十字路口时,这一次,直接停了下来。
他打开车门走下车,毫不停步地朝着那抹身影走了过去。
在这个世界上,他不相信有神,也不害怕有鬼,他反倒是觉得,有些时候人心比神鬼都要可怕。
当他走近,他才看见那似乎是一个人,因为她有影子,他干脆就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清冷的声音在这过分静谧的街道上显得有些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