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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娴儿没理那四个丫头,先看了嫁妆单子。第一项便是玉溪庄,包括一百亩一等田,一百亩二等田,还有一个院子。第二项是各色摆件,玉的、象牙的、木雕的、陶瓷的,大到八扇屏风,小到莲花小掌玻璃镜,种类繁多。第三项是首饰,金的、银的、玉的、宝石的,光看名字就觉得满目珠翠。第四项是衣料,绸的、缎的、纱的,名字稀奇又好听。第五项是药材,山参、灵芝、鹿葺、血燕窝,等等。
谢娴儿心中暗喜,这么多嫁妆,当真是价值不斐。
刘嬷嬷是第一次在这位有些呆的四姑娘眼里看到精光,她不沉心头一沉,这抹精光可不是有些呆傻的四姑娘该有的。再仔细一瞧,四姑娘的眼神虽然没有离开嫁妆单子,但还是原来的呆板样,刚才许是看错了。
看完后,谢娴儿抵制住满心欢喜,把嫁妆单子递给刘嬷嬷,又开始看奴契。
除了周嬷嬷一家四口,绿枝,三个婆子,又多了六个人的契。其中四个人分别是白鹭、白鸽、白鸥、白鹤,应该是这四个丫头了。另外还有一个刘良,一个谭氏。
谢娴儿拿着这两张契问道,“这两个人是谁?”
刘嬷嬷笑道,“刘良是老婆子的儿子,庄子里的于管事老了,回儿子身边享福去了。大夫人就派良小子去接了于管事的班。谭氏是老婆子的儿媳妇。”
谢娴儿早就听周嬷嬷和绿枝说过,刘嬷嬷是个寡妇,刘良从小没有父亲少教养,最是混帐和无赖,喜欢吃酒,醉了就打架生事。府里下人知道他的底细,都不敢把自家姑娘嫁给他。后来,还是刘嬷嬷使钱托了关系,娶了一个刚卖进府的姑娘做媳妇。即是这样,也经常把他媳妇打得哭爹喊娘,鼻青脸肿。在他媳妇怀孕四个月的时候,也没有停手,结果把胎儿也打落了。如今过去了四五年,他媳妇再也没怀上过。
一个把持着自己的屋里,一个管着自己的外面,自己的家都被这两母子当完了。谢娴儿笑笑,越混帐越贪婪才越容易收拾不是。便道,“刘嬷嬷如此懂规矩的老人,小刘管事肯定错不了的。”
刘嬷嬷听谢娴儿已经开始叫自己儿子管事了,高兴得不得了,也第一次看四姑娘顺眼起来。
又对那四个丫头说道,“还不快来见过主子。”
那四个丫赶紧上前来跪下磕了头,依次作了自我介绍。白鸽是这里面年纪最大的,今年十五岁,眉目清秀,体貌偏丰。白鹭是长得最好的,柳眉杏眼,肌肤如玉,十四岁。白鸥是最爱笑的,未语三分笑,一笑还有两个讨喜的小酒窝。白鹤是最瘦的也是岁数最小的,才十二岁,还没完全长开。
谢娴儿点头让她们起身,绿枝便拿了刚做的四个空荷包给她们当见面礼。另外三个还好些,那个颜色最好的白鹭捏捏荷包是空的,微不察地撇了撇嘴,这个转瞬即逝的小动作还是被谢娴儿看到了。
这几张奴契谢娴儿并没有交给刘嬷嬷,而是让周嬷嬷帮她收起来。刘嬷嬷还等着谢娴儿把奴契也交给自己保管的,见四姑娘直接给了周嬷嬷。心里不太自在,面上又不好说。又一想,那几张纸有个屁用,到哪里都是财权最管用。自己不仅把持着她的嫁妆,以后她院子里的月钱也一定要抓在手心里才行。
谢娴儿只是马家一个临时工这件事只有谢家和马家的上层知道,连许多主子都不知道内情,刘嬷嬷这些奴才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她只得了大夫人的嘱咐,四姑娘年青不知事,嫁妆要把持住了,不能让四姑娘随意乱用。
刘嬷嬷又建议道,“现如今姑娘已经有五个丫头了,还是应当给她们分分工。咱们府的定例是,姑娘们都是两个大丫头,四个二等丫头,小丫头们若干。”
谢娴儿点点头,她对白鸽的映像还不错,稳重,行事也还算有个眉眼高低。便道,“绿枝是我用顺手了的,白鸽要大些,这两个就是一等丫头了。剩下三个就是二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