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非之后与江北北说的,六年时间,情比金坚。
关系确定的第二年,他们分手了一段时间。
双方失魂落魄,茶饭不思,一个劲的问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然而感情的问题都是无解的。
他俩关系进入冷却期,明显的,身边人都看得出。
有次,江北北问唐西周:“二哥你跟大哥闹不愉快了呀?”
“谁跟你说的?”
“还用说吗?大喵都看出来了。”
当时的大喵,还是一只奶狗,智商尚不如成年大喵,然而就是这个蠢得不行的奶狗,也看出来了,看见唐西周和严清明,尾巴都摇的没之前那么欢了。
唐西周:“……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江北北:“都是邻居,要是闹不愉快,多尴尬啊……”
“不尴尬。”
“我不是说你尴尬,我是说我们其他邻居多尴尬啊,跟谁笑都里外不是人。”
“丫头你想太多。”
“你跟大哥因为什么闹不愉快的?”
“……感情。”唐西周故意说道,“我俩是感情问题。”
江北北:“你俩爱上同一个人了?!”
“……”唐西周叹了口气,“仔细想想,这么说也没错。”
江北北正是中二期,抓住唐西周的手,语重心长道:“兄弟情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女人?”
“比得过,那是一定比得过的。”
江北北:“那就和好啊!”
说实在的,和好也不容易,但严清明看出了唐西周态度的软化。
的确,他俩之间的事,没有大问题,其实多是一些生活习惯思维方式上的摩擦。
比如严清明实在不理解唐西周作为一个特警,为什么早起没养成叠被子的习惯,脏袜子攒够七双才洗,衣服穿一周才想起换。而唐西周也不明白严清明为什么那般小心谨慎,跟他在一起无论何时都不能舒坦地谈情说爱,而是像偷情,总是偷偷摸摸特务接头。
扪心自问,这些都不是大问题,要说改,也都能改。
第二年年末,唐西周爸妈也搬走了。
一月末,下雪,据说江边有新年烟花,二单元的兄弟们带着江北北去看烟花。
秦元一边一个,勾上两个人的肩膀,说道:“哥俩好啊,不要为了别人伤了和气。”
江北北此地无银三百两:“二哥,不是我说的,三哥他是自己看出来的。”
唐西周:“你不解释这句,我还信,你一解释,我就抓到‘告密犯’了。”
但怎么说呢,那天烟花升空时,在烟花绽放声音的‘掩护’下,唐西周拉过严清明,抚平他的衣领,在他耳边笑道:“老大,别嫌弃我生活过得糙,你丫这衣领就从没舒展过。”
严清明说:“我不嫌弃。”
他手指伸进口袋,掏出一颗糖,牙咬开塞进唐西周嘴里。
“以后……衣服我顺手帮你洗。”
“你答应我件事。”
“你说。”
“你发誓,咱哥俩好一辈子,成吗?”
“好。”
没有谁的感情是一路平坦的,但能走下去的伴侣,必定会为了对方,努力修路,铲除坎坷,填平情感之路上的沟壑。
后来,唐西周把这句话又教给了妹妹。
江北北却说:“二哥,我俩没坎坷沟壑。”
“放屁,你就是跟另外一个自己在一起过日子还会有坎坷呢!”
江北北:“我呢,被他的光芒迷了眼,看不见,楚尧呢……他压根不会从坎坷沟壑上走,他都绕着走。”
哦,也是。
唐西周有些羡慕地看向江北北。
宋朗请教他们如何解决感情危机时,楚尧说过一句话,他说:“不要想着改变她,你看上人家时,她就是这样,凭什么要让她为你改?你问自己能不能改,能改就改,心平气和一些。”
宋朗虚心求教:“太玄了,听不懂,比如?”
楚尧说:“比如她懒,你就不要要求她勤快,问自己能不能勤快些。她把东西乱放,你把话说出口之前,问自己能不能动手收拾了,生活里这些小事不是看她怎么经营,而是看你怎么经营。做得比说得多,大多数问题就都能绕过去。”
江北北鼓掌,并说:“楚尧,不许暴露我的懒。”
秦元:“你还用他来给我们爆料?你懒是有目共睹的。”
唐西周评价:“你们都学着点!尤其是姓严的!”
姓严的:“你也学着点,不要对我要求那么高。”
感情嘛,说简单,也很简单。再绚烂的,最终都要回归生活,平平凡凡的点点滴滴,可以细水长流,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