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窃宗门至宝罗霖花,擅闯宗门禁地,摧毁幽牢!三条罪名,每一条都死不足惜!你可认罪?”
言卿抬头,看着殿正中央的一众长老。回春派只是一个不入流小门派,整个宗门唯二两个元婴修士,就是怀虚和宗主。如今大殿内黑压压的人,皆是金丹筑基修为,他们平日里就对他这个草包纨绔恨之入骨,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怀虚急得不行,开口诱导:“燕卿,你将事情如实讲出,在座都是你的师长不会平白冤枉你的,你修为低下筑基都还没到,哪来的能力去偷罗霖花更何论炸毁幽牢。说吧,到底是谁陷害你。将人的名字说出来,我们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他字字句句都在把祸水往殷无妄身上引。毕竟殷无妄只是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他们弄死他轻而易举,拿来顶罪再合适不过。
殷无妄后一步走入大殿,听到怀虚的这些话,嘲弄一笑,手指一点一点握紧。
他对于回春派这样的做法早就意料之中。
修真界本就是欺软怕硬,倘若他真的是一个没有背景的散修,恐怕现在真的只有死路了吧。
幸好他早已通知流光宗,等人来了,他要将回春派加诸在他身上的耻辱百倍偿还。他的视线落到言卿上面,尤其是燕卿!
言卿听完他这位便宜老爹的话,差点笑出声。
爹,炮灰剧本你不要拿的那么熟练行不行?
实际上,他找殷无妄只打算要碧云镜。至于罗霖花,这在言卿看来更倾向于一种因果。
书里面说是燕卿的行为是“抢功劳”,可白潇潇愿意吃着这哑巴亏的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罗霖花确实是燕卿偷出来的。
他既然打算走剧情,那么这些因果也得一并承认。
怀虚急了:“燕卿!你快说句话!”
回春派主殿站满了人,众人目光都落在大殿正中央的青年身上,看他黑发如瀑,肌肤苍白,脸上鲜血纵横,身躯单薄如同一张薄纸。可是立在天地间,却又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似劲草,似长风。
众人一时间不由愣住。
怀虚见他迟迟不说话,一下子站起来:“燕卿——”
宗主把他拦住:“怀虚!坐下!”
怀虚毕竟要给师兄面子,咬紧牙,臭着脸坐下。
宗主眼风如刃,落到言卿身上,沉沉问道:“燕卿,你可认罪?”
言卿眉眼如画,微笑:“认罪。”
瞬间满殿哗然。
怀虚眦目欲裂:“燕卿!”
紧接着,宗主的质问像是狂风暴雨朝言卿扫去。
“是不是你偷窃罗霖花!”
“是。”
“是不是你擅闯禁地!”
“是。”
“是不是你摧毁幽牢!”
“是。”
宗主被他的坦然给震惊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言卿,最后一字一字艰难问:“燕卿,你可曾后悔?”
天光从高堂明镜折射而下,言卿微微一笑,眸光清潋,似剑上寒霜:“不悔。”
“不是这样的宗主,幽牢崩塌不关小少爷的事啊!”
阿花阿虎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当即傻眼,火急火燎跑了进来。
他们不能让恩人受这委屈。
“宗主,小少爷冤枉啊!”
宗主已经被言卿气得脑仁疼,见这两人跑进来,立刻怒斥:“你们又是何人?胆敢擅闯主殿,给我滚出去。”
心灰意冷的怀虚见事情有转机,立刻眼放光芒:“不不不,宗主,他们也是昨夜幽牢中人,让他们把话说完!”
咚咚咚。阿虎跪在地上,先重重磕了三个头,马上开口:“宗主,俺是守在山洞外的侍卫,俺作证,昨夜洞中不止他一人,还有燕大师兄和白小师弟。”
宗主觉得匪夷所思:“你身为山洞守卫,居然一下子放了三个人进去?”
阿虎人傻了,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职,当即涕泪横流又砰砰砰磕了三个头:“都是俺滴错,宗主你就惩罚俺,饶过小少爷吧。”
阿花急得不行,开口为他解围:“宗主,他昨晚是被我缠着分心才犯下这种错误的,宗主你罚我吧。”
宗主怒斥:“闭嘴!主殿是任由你们放肆的地方?!”
他一掌下去,两人直接倒地重伤。
阿虎口吐鲜血,但还是挣扎着抬起头来说出真相:“宗主,俺昨天虽然在洞外。但俺知道山洞是因为两道剑气崩塌的,那是燕大师兄的碧血剑!”
怀虚傻眼了——他是希望祸水往殷无妄上面引而不是燕见水啊,每个孩子都是他的心头肉!
怀虚威胁:“你给我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弄毁的幽牢。”
阿虎一口咬定:“就是燕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