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令嫒,怀了我的孩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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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翊,是你吗?”我浑身的肌肉都僵住了,紧张的问着。

凌翊他终于出现了,他为什么要好端端的吓我?

可是在一瞬间又觉得不对,我对凌翊的怀抱也许并不熟悉,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身后搂住我的这个人不是凌翊。

冷汗从额角上滑下来,带着*味道空气冷的让人的呼吸都要冻成了冰渣子。

“宝贝,是我,现在我们入洞房。”身后的那个男人猛地抓住我的胸口,语气阴鸷而又邪冷,像一头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的恐怖。

他绝对不是凌翊!

我心头虽然害怕,头皮发麻之下用了吃奶的劲儿在挣扎,大叫道:“你……你不是他……你不是凌翊,快放开我。这……到底是哪里?”

我脑子里闪过的全都是我昏睡前的画面,简烨剪断了我们之间的冥婚契约,我受了重创。司马倩说我没救了,凌翊却说要用性命救我。

记忆重组之后,我发现事实的真相越想越可怕。

凌翊不在了,所以才有人冒充他吗?

心头涌起一股悲愤和仇恨,我拼命的挣扎,眼中的液体不争气的流出来。强烈的悲伤让我腹中绞痛不易,我感觉我的孩子好像也要离开我的生命中了。

这样的绝望,笼罩了我世界。

我闭上了双眸,大概是不想再费力挣扎了,任凭这个女人对我下手。

突然,身后的那个紧紧搂住我的手臂松了一些,让我稍微可以缓过气来。

那个人发出了女人的声音,语气冰柔而又妖异,嘴中吹出来的气就好像坟墓里的阴风一样的阴柔,“老板娘,别太悲伤动了胎气,想想你的骨肉,别哭了。”

是谁?

怎么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挣扎的身体猛然间僵硬了,侧脸好像被什么冰凉滑腻的东西舔了一下。眼角的余光在有蓝色的烛光中,看到了一只紫色舌苔的肉质舔着我的侧脸。

目光又似乎能够适应黑暗,看到水槽上方有面镜子。

镜子又老又旧,裂纹上生满了绿色的苔痕,灰色的物质粘着在镜子上。但是依旧可以看到,镜子里照的模糊的影响。

我身后站着个身着红色敛服的女人,脸白的离谱,就跟刷了一层墙灰的大白墙一样。烈焰红唇,白色的眼睛里没有瞳仁。

披头散发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你喊我老板娘?”我屏住了呼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几个字眼,想起在车上的时候,司马倩就叫凌翊老板。

凌翊分明是个千年僵尸,却弄得和一个大商贾一样。

这个女鬼一样的人物,话里说的老板应该就是凌翊吧,它是凌翊的手下。

它身上还有一股子檀香一样的腐臭的味道,说起话来轻飘飘的,“你是我们老板的妻,我喊你老板娘,怎么了?以后你就是这桩大宅子的女主人了,当然,不是每一个老板的手下都会服气你作为他们的老板娘的。”

我知道它是凌翊的手下以后,依旧没有放松,咽了一口唾沫问道:“你们……你们为什么吓我?你们这样也太无聊了!”

“咯咯咯咯……”那个搂住我的家伙发出诡异的奸笑声,它冰凉的手上手指甲特长,抚摸着我的侧脸,“别怕,老板娘,这就是这些家伙欢迎您的方式。您会慢慢的适应的。”

我躲开了它那双冰冷刺骨的手,再次看到水槽里。

水槽里的几个人头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团黑色的头发在里面,乌压压的一片让人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那个东西绝对不是活人了,它飘到了水槽的上方,抬手抬起我的下巴,有些阴狠的说道:“既然答应嫁给我们的老板,就不该朝三暮四,你还在心疼你以前的未婚夫。”

我依旧惧怕这种生活在阴间的生物,小腿肚子抽筋,有些恐怖的退后了半步。脚上好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下让我给踩扁了。

那东西还能喷出黏糊糊的液体,感觉有些怪异。

将脚底抬起来,低头一看,我……

我居然踩爆了一个眼球,那东西黏糊糊的粘在我脚底板上,让我感觉到了无比的恶心。我的脚边分散了无数的,圆滚滚的眼球。

眼球大小不一,有些还带着红色的粘液。

我害怕到了极点,精神几乎要崩溃了。但恐惧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突然发现是这个女鬼在报复我。

它因为凌翊的事情迁怒我!

我稍一迟疑,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忍住踩到眼球的恶心,问道:“你们老板呢?他还好吗?”

这间房间里一直都有着悉悉率率的,好像讨论一样的小声的咕哝声,在此时此刻这样的声音突然沉默了。

那个女鬼突然就不说话了,三秒之后爆发出了悲唳的惨叫声:“都是因为你,老板……老板,都被你害死了!你还敢提老板……”

它情绪就跟多变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让人简直无法在短时间内适应。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怎么了?”我有点被吓到了。

千年僵尸还能再死一遍吗?

答案是否。

无数影片和鬼故事告诉我们,鬼和僵尸的生命只有一次,只要死了,就会彻底的消亡。凌翊真的……

不可能!

他不会有事的……

他还没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怎么舍得离开!

原来凌翊在我心中早已经是如此重要,我即便失去自己,也不想让凌翊彻底消亡在这个世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保持理智,可是脑子里一片混乱,终于是禁不住的崩溃大吼出声:“他在哪儿?快说!”

“你没资格知道。”那女鬼冲我张开了血喷在大口,满嘴是倒刺一般的三角形的牙齿,嘴都咧到了耳后根。

只要它高兴,就可以把我的脑袋咬下来。

可我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嘴里念起了心经中的《经文》,“观自在菩萨。行深播奈智慧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一瞬间本来一片昏暗的眼前,变得明亮起来,我能看见自己的手指头在发光。

“啊!”那个穿着红色敛服的家伙一声尖叫之后,居然被一股无形之间的力量弹出去,它摔进了一只装满了血浆的浴缸里。

它因为碰撞,嘴里喷出了一口血。

我双手攥紧成了拳头,一步步靠近它,嘴里的佛经越念越大声,它身上就好像被什东西腐蚀了一样,灵体上慢慢的蒸腾起黑色的一缕又一缕的黑烟。

“我说……我说,你别念了……我会死的……”那个东西终于觉得惧怕了,在它狰狞的脸慢慢变得透明,在血水里挣扎的时候,终于求饶了。

我闭上嘴的一瞬间,周围又瞬间暗下来,冰冷席卷,我却丝毫不害怕。

我在等它的答案,我要知道凌翊是否安好。

那个女鬼嘴角一撇,冷笑了起来,看了我一会儿,朝外面指去,“老板睡在你床边,你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吗?你……根本就不在乎老板的死活,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我……

我醒来因为太黑了,光顾着害怕和逃跑了。所以醒来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这时候听到那个女鬼提到,头也不回的朝卧室跑去。

到处都很黑,周围鬼哭狼嚎的声音越来越大声,让人心头发毛。

我在害怕之下,都要分辨不清前路了。

一咬牙在心头默念《心经》里的内容,我就跟盏阿拉丁神灯一样,在黑暗中自己有了亮光,将前路照亮。

周围诡异的哭声,慢慢的就停止了。

我来到窗前,看到刚才的那张床,那是一张柔软的弹簧床。床上垫着白色的蚕丝被,被褥柔软而又厚实。

床上躺着一个面目被火焰烧毁的男人,他身材高大,肌肉线条近乎完美。

只是胸口有一个硕大的血窟窿,里面的好像被掏空了,露出了白森森的肋骨。

血液早就干涸,浸透了他身下雪白的被褥。

我感觉有些浑身发麻,脑袋里天旋地转的,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躺在床上的人是凌翊,江城第一首富家的二公子连君耀吗?

他来自诡异的幽都,拥有双重神秘的身份,仿佛拥有着无比强大的能够在阴阳两个地方呼风唤雨的力量。此刻却如此了无生趣的躺在床上。身子僵冷的就好像石头一样,一动都不动。

我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鼻子酸酸的,禁不住单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伸手要摸他触目惊心的伤口。

耳边传出了一个女人幽幽的声音,“你这样会伤着他的。”

“伤到他……”我的心一动,自己心里还在默念佛经,转而便停下来了。

周围变得幽暗,他的轮廓也随之变得模糊不清。

我倏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勇气靠近他,遥遥望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摸了一下他裸露的伤口。胸口冰凉没有温度,血液结痂的地方有点坚硬。

“凌翊……你怎么样了,凌翊……”我喊着他的名字,每喊一声心头就好像被针扎一样疼,“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还会活过来,对不对?”

说着说着,唇就颤抖起来。

牙齿不听使唤的上下磕碰,一个不注意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浓浓的血腥味在嘴里散开。

“为什么?”那个女鬼好像也很喜欢凌翊,它的语气里充满了揶揄和责怪,“还不是为了救你,你要死了。他就把心挖出来给你,他现在没有心了。你知道他为了这颗心,付出了多少……”

心……

心给了我?

我抚摸胸膛,好像有什东西在铿锵有力的跳着,泪水滚滚而落。喉头却好像堵着一块又湿又冷的海绵,让我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再也顾不得其他了,用力的抱住他僵冷的身体,好像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躯体里一样。脑子里全都是他对我无限宽容,无限宠溺的记忆。

我恨这样的自己,不断的拖累他,却没有能力救他。

曾经我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为什么不曾感动,不曾接受他……

我悲恸的大喊:“你们老板有病吗?我有什么值得他救的?我根本没资格得到他这样的爱……”

“我……我也不知道……听说你很小的时候,救过他?”那个女鬼的声音也变得犹豫跟颤抖。

而我……

我依旧想不起来过去的种种,只能如同受伤的野兽一样,呜咽着内心的痛:“凌翊,我不要你的心……我求你活过来好吗?我和宝宝都需要你,我们……我们还没领证。”

脊背突然被一只手有气无力的搂住,他邪异而又桀骜的声音再次响起,“小丫头,瞎嚷嚷什么?我说过会照顾你……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这辈子也别想离开我!听见没有!”

是凌翊的声音!

这就像奇迹发生一样,就连凌翊的手下都说他死了,可他的双手却在此刻将我抱在怀中,语气霸道的说要我一辈子不离开他。

我感觉自己就好像做梦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像机械一样迟钝,整个人僵硬在他冰冷的怀中。他胸口血洞和我身上薄薄的衣料接触后,所造成的触感依旧还在,那些结痂的部分膈的皮肤疼。

可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手指正在轻轻的抚摸我的发丝,将我的额头摁在他如同倒扣玉碗一般的锁骨上。

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不能呼吸了,像是喜极而泣,泪水控制不住的奔涌而出。

他明明还活着,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泣不成声,连话都说不好,“凌翊,芈凌翊你这个大混蛋,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知道吗?我都要担心死了……”

气恼之下,拳头雨点一扬的打他。

却怕伤着他,一点力气也没有用上,只是咬牙切齿的觉得他躺在床上装死,害了我白担心,实在太可恶了。

凌翊的动作很柔和,轻轻的抚摸我的脊背安抚我,声音还是略带一丝虚弱和嘶哑,“小丫头,能看到你这么在乎我,这些血我也算没有白流。”

旁边女鬼带着幽幽的怨念,说道:“老板,您终于醒了,您要是醒不过来。我们就要那个姓简的畜生偿命……”

“婳魂,你昨天晚上把简烨的头给请到家里来了?”凌翊将我的身子放在床上,用蚕丝被轻轻的盖上,从那只红色敛服的女鬼手中接过一只很粗的雪茄。

女鬼婳魂的动作很搞笑,面无表情的将手戳进肩膀内部。

然后,从肩膀中扯出一只燃烧的白色蜡烛,用幽蓝色的火焰把雪茄点着,“只是小惩大过罢了,让也受一受脑袋被人咬烂的滋味。你差点就因为冥婚破裂,导致灵体灰飞烟灭……”

我心头一惊,我以为刚才在水槽里看到的只是幻觉。

没想到简烨的脑袋真的被婳魂请过来,简烨醒过来,说不定还能记得住今天晚上的记忆。要是换了我,非吓死不可。

凌翊轻轻的吸了一口,态度冷冰的打断婳魂的话,“以后在老板娘面前不要提这些事,我的魂岂是那么容易说散就散的?出去。”

他的目光就跟匕首一般的锐利,沁着可怕的寒光。

婳魂脸色发青,点了点头,幽幽的飘出去了。

过了一小会儿,它又扒着门框,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凌翊,“老板,你身子虚弱,容易让鸷月大人有机可趁。我……我去给你找天魂,这样您能好的快一点。”

凌翊的眉宇间一片冰凉,丝毫不为所动,“不许去,告诉房子里的家伙们,我受伤的这段时间都不许出去,这是命令。”

这个婳魂好歹是个吓唬人的女鬼,这时候突然娇滴滴的落泪,煞白的脸上因为哭泣而变得有些梨花带雨起来。

水汪汪的大眼睛虽然没有瞳仁,却也没有之前看着那么恐怖了。

它倒刺一样的牙齿小女生一样的咬着自己鲜艳的嘴唇,一瞬间如同风一样飘到我身边,扯了扯我身上的衣服撒娇,“老板娘,老板不吸收天魂,会死的。他是鬼,因为冥婚契约破裂,受到了重创,只能留在肉身里。他……为了救你,又把心给你了……您快帮我劝劝他……”

冥婚契约单方面剪断,居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凌翊是鬼物,灵体差点灰飞烟灭。

我是人,人的致命点就是心脏。

我几乎就可以肯定,是冥婚契约的破裂,导致我的心脏坏死,或者所有的内脏都受到损伤,所以凌翊才会在迫不得已之下把他的心脏给我。

简烨大概是恨透了我,才会不惜一切的要我死。

可又是凌翊救了我,我当然不能看着他有事。

看到一只诡异的女鬼,在你面前撒娇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总之,就跟鬼片里的大白脸贞子突然卖萌装可怜的感觉差不多,我一时半会儿没有适应过来,好半晌才缓缓的问道:“天魂是什么?”

“人有三魂七魄啊,三魂就是天魂,地魂,人魂。”婳魂有些激动,用带着黑色修长指甲的手抓住我,没有瞳仁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的,“我想到了,老板娘你一定能帮老板的,只要你能答应救老板,我们这些小的肯定对你心服口服。”

我蹙了一下眉,“要杀人吗?”

“不用!不用……我怎么会让您杀人呢?您不是法医专业的吗?只要能收集到从亡魂身上飘出来的天魂,就能救老板。”那个婳魂越说越激动,七窍当中猛然就流出血来。

我心理素质本来就不好,被它这突然来的一下,吓得目瞪口呆说不上话。

它有垂头丧气起来,“您不答应,呜呜呜呜……老板娘,你怎么能不答应呢,老板为了你差点就灰飞烟灭了。他把心给你,灵魂每时每刻都要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我答应,我只要有机会回学校,我就想办法帮忙好吗?”我咬着唇,手也握成了拳头。

凌翊这个家伙自己承受了好多,却什么也不肯说。

我别说是为他找天魂了,就是让我把心重新弄出来,还给他我也愿意。他这样虚弱,魂魄还随时可以能会散去,让人不担心都不行。

“小丫头,这件事情你不要管。”凌翊把雪茄抽完的雪茄插到了床头柜的烟灰缸里,沧冷的眸光在婳魂身上轻轻的一扫,“鸷月知道我受创,需要天魂,必定设下了陷阱。婳魂,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有些事还用我教吗?”

“老板……我……”婳魂垂头,长长的发丝遮住了她鬼魅一般的面容。

凌翊再次打断婳魂的话,“出去,再在夫人面前乱说,就不是这一点惩罚了。”

话音未落,一团火焰瞬间就烧到了婳魂的身上,它的脸和身子被烧成了黑炭的眼色,才慌张的飘出去。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烧焦的味道,让人觉得恶心。

我干呕了几下,依旧处在刚才的震惊中,有些惊恐的看着地面。凌翊已经在我身后将厚厚窗帘拉开,外面的天光照进来,让房间里一片通明。

我看着自己的身子,我居然被换上了一身缟素的衣服,现在才刚刚发现。

脑子里还都是刚才凌翊用火焰烧婳魂的画面,心头不由的觉得别扭。身后传来了凌翊邪魅的声音,“对我恐惧了?”

“我不恐惧,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婳魂也是好心,没必要……”我转过头去看到了凌翊站在窗边睥睨我的目光,我一下收住了口,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