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幕后之人,绝非善类,也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你是害怕吗?”张灵川似乎有些焦急了,他额角全都是汗,然后平日沉闷稳重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说实话我也怕,可是我们不出手,难道就不管了吗?”
我也是那一时半刻贪生怕死,现在才反应过来,这里除了我们,没人能想到办法解决。要不就是这东西逃走,到处害人。
要么我和张灵川两个人,舍生取义干他这一票。
我点了一下头说道:“好,那就试试三清咒呗。没什么好怕的。”
我和张灵川并排站立,我先打出甲胄符先护住我们两个人。他也用了甲胄符护住了周围那些人,只是人有些多,除了校领导警方,还有几个倒霉的医护人员。
这些医护人员本来有机会可以逃走的,却依旧选择在这里,说明他们还是很有职业道德跟素养的。
我先接近那个尸变的东西,朝它身上打出了一个三清破邪咒。
那东西被破邪咒击中了以后,行动明显迟缓了,张灵川那边同时飞出三张破邪咒,全都招呼到了这个女人身上。
我们两个相互配合,已经让这个女人把注意力,全都击中在我们这里。它浑身上下都在滴着血,泛着血光的眼睛睨视着我们,“多管闲事的臭道士……啊——”
尸变的东西还会说话?
我心头一凛,心想完了,这东西多半不是僵尸了。
是什么玩意?
我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的一个答案,尸妖!
这一下,我心中被震撼到了,清楚这个尸妖可不是我和张灵川能对付的。我以前可是对付过鸷月养的尸妖,那东西我就负责了解剖它,真正制服它的不是我啊。
要是现在再把那玩意拿过来,我依旧是都不过它。
想到这里,我心有余悸,就跟不要钱一样的连着打了好几个破邪咒上去。反正在我全身的血液用完之前,这个家伙会一直吃我打的破邪咒。
这个女人被无数道破邪咒击中,浑身都被打的焦黑。
可它还是那么凶悍,长长的头发顺在侧脸得了两边,浑身都被一股子血雾包裹着。那样子真就像是活人成了魔物,尖利的爪子在空气中狂乱的舞着。
所谓乱棍打死猪八戒,棍子多了猪八戒都死了。
可这个尸妖挨了那么多符咒,还那么顽强!
特么的它,身子不管如何痛苦抽搐,就是不倒下!
“张灵川,你还有多余的力气吗?”我捂着自己的肩膀,看着如此顽强的尸妖。我身子疲惫,有些摇摇欲坠的站不稳了,旁边的丁老师还想上来扶我。
我其实就想问问,张灵川还有没有办法对付这玩意。
这东西厉害,我想我俩合力也对付不了,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退路没有。
见丁春燕要上来扶我,我转头看了丁春燕一眼,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的脸庞还是那样的有一种娇滴滴的感觉,“你退开来,离远点。”
我的意思是说,我希望在场所有人,都有多远跑多远。
可是这个意思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没有表达清楚,在场只有丁春燕磨磨唧唧的退后了两步。但是她还是一副关心的表情看着我,她越是这样看着我,我就越担心她。
那个尸妖最终的目的,现在肯定就是我跟张灵川了。
只要它现在攻击过来,谁在我们身边,谁就要跟着我们一块倒霉。等我们死了,周围的人恐怕也难以幸免。
加上旁边就是女生宿舍楼,想想后果,就让人一阵后怕。
张灵川在那头没说话,我看过去的时候,视线都有模糊了。只觉得他是弓着身子,在寂静的黑夜里,犹如精疲力尽一般驼着背一动不动,手里头的铜钱剑的剑尖抵在脚下的水泥地上。
他刚才扔出去的符纸也不少,现在也没有继续从口袋里拿出符咒,站的就跟雕像一样的。想来也跟我一样,是消耗过量,导致了体力快速的下降。
我快不行了,可还是有一些余力的。
不管任何时候,我心头都是怀抱着希望,哪怕知道那个尸妖不是我们两个能对付的,还是想试试看到底能不能对付它。
毕竟我肚子里还有未出世的宝宝,我自己不行了,还要为他继续坚持下去。我想让宝宝看见,看见他母亲并非懦弱之人,能在任何危难的号死后坚强下去。
随手又打了一张火符上去试试看,这可是我最后一点的力气了。我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打三清破邪咒这种高难度高伤害的的掌心符了,三清破邪咒是对消耗道法和体力的。
我刚才就是一下子打出去太多,现在才回如此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张火符是带着烈焰过去的,它仿佛可以焚尽世间一切误会,大半个天空都被它照亮了。可是烧灼在尸妖的身体上,没两下就熄灭了。
但是这张火符也起到了一定作用,那就是那尸妖的头发不坚固啊。这一下烈火燎原,直接把这女人的脑袋烧成了一大秃瓢儿。
黑暗中,这个秃了瓢的尸妖,显得更加的丑陋不堪。
也更加的残暴嗜血,它嘴里愤恨的说着:“吃……我要吃……吃……全部吃掉……”
那些话狠辣凌厉,听到耳朵里就像是冰锥子扎入心脏当中一般的冰凉痛楚。
好在三清破邪咒威力很十分的强悍,这么久过去了,几道打在那东西身上的符咒还在运作着。如同细小的闪电一样的,不停的对它的身体摧残着。
这样一来,这东西身体上的皮肤,全部跟烈火烤过一般发黑爆裂。
它似乎是被打的完全动不了了,七窍当中全都流出黑色的血液。嘴里痛苦的嘶吼着,每次死后脖子处伤口的那些组织就跟着蠕动颤抖着。
眼中全都是阴毒的煞气,似乎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仇恨。
这玩意好像就是只缺了,能把它彻底打死的致命一击。而我和张灵川都只是普通人,完全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张灵川勉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几下好像支持不住了,膝盖一弯跪在地上了。额上的汗珠滚滚而下,他低头咳嗽着,居然是喷出了一口血。
这时候,他才打破了一直以来的沉默,苦笑了一下,嘴角还流着血,回答了我的话,“我符咒用完了,道术也耗尽了。难得你用掌心符还有多余的力气对付它,不愧是……阴派传人。”
看来他刚才不说话,全是为了憋住这一口血,这下血没憋住全都喷出来了。
“什么阴派传人不传人,再厉害的传人也打不过尸妖啊。”我听这话觉得够讽刺的,心里头真是捶胸顿足的懊恼,我真恨不得时间能够倒流到原来。
我就该一开始,这女的死了,就给它净化了身上的煞气。
就算它尸变,也没有现在这么厉害。
旁边的丁春燕见我摇摇欲坠,还和张灵川说着丧气话,连过来扶住我,“这东西好像不能动了,估计就差最后一张符了。你们给我张符,让我去试试,可以吗?”
“不行,你没有道术,有符给你也没用。”张灵川比我还先拒绝。
我看着那个在三清破邪咒中挣扎的尸妖,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其实从刚才到现在旁边的这些人是有时间逃跑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尸妖很快就要挣脱束缚,一把就抓住丁春燕的手腕,“你们都是普通人,快走,先走,别离这个东西太进有多远走多远。”
“那你们呢?”丁春燕看了我俩一眼。
旁边的警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抽起了烟,皱着眉头观察这里,他们似乎也拿不定主意走不走。
地上已经全都是死尸,根本没人敢靠近收拾。
医护人员已经都跑光了,只剩下一个到处都是血迹的救护车,还停在黑暗的巷子里。里头刚才起码放进去了两个受伤者,一个是大腿被咬伤的警察,一个是那个被我净化了身上煞气的女孩,现在这两个受伤者应该都凶多吉少。
“我们……如果不敌,可能会死吧。”我看了一眼张灵川。
那个警察把烟头,提议道:“我们一起走吧,没有谁留在这里。”
“那……那这东西跑了……”张灵川似然怕死,可是顾虑还是比较多的,他其实是怕这个东西挣脱了破邪咒的束缚,到处去害人。
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是出于责任心吧。
玄学教授说:“走吧走吧,你们留在这里,也弄不死它。最后,它还是会跑,你们两个小年轻没必要枉送性命。”
“我……我也想走,灵川,你和我们一起走吧。”我在最后一刻选择了跟丁春燕他们一起走,但是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张灵川。
毕竟,与其当救世英雄,我还是宁愿当一个自私的母亲。
张灵川赶紧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说道:“别走,我……我觉得苏芒,你可以把翡翠戒指,给这东西看。”
“这东西也会怕翡翠戒指?”我有些狐疑的问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张灵川步履蹒跚的走到我身边,小声的说道,“我也不确定,冥帝的话,在幽都好用。尤其是魂魄,可这东西没魂魄,我也……我也是蒙的。”
“好,我去试试”我抚摸着小腹,心里想着都是自己的宝宝,想着也许天底下的母亲都是自私的,只想保护自己的孩子。
可现在,却觉得自己就像狼牙山五壮士一样的英勇不屈,这玩意要是跑了。死的可不是几个母亲和孩子,这个整个城市接下来的时间都要在恐惧中度过。
我让翡翠戒指出现在无名指的地方,然后在尸妖眼前一晃,“我命令你,不许继续害人,去你该去的地方。”
它双眼呆滞无动于衷,我心头凉了,知道这东西对它无效。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能够感觉到外面的危险了,他突然就在我的小腹中睁开了眼睛,和我交流,“妈妈快离它远点,它要杀人了。”
一瞬间,那东西也不管破邪咒在它身上不断地摧残它的身体,七窍流血的就朝我们两个攻击过来。
它的愤怒,有种毁天灭地的感觉,“你们今天谁也别想逃!”
我听到宝宝的警告声,就拉着张灵川逃跑,只是逃跑的速度并不快。那东西在后头追着,我们跑了没两步,玄学老教授,警察叔叔,还有丁春燕都跑不了了,如同木鸡一样呆在原地。
他们全身都被红色的煞气包裹,看着是动弹不得,嘴里也不能说话了。可是他们似乎还有意识,眼睛里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它说的没错,这些人被它的煞气缠住了!
今天晚上,似乎……
似乎谁都跑不了了。
我的心哇凉哇凉的,我跑不动了,肩膀上的疼撕心裂肺,感觉全身被一股子冰冷的煞气也保卫股。
顷刻,我的人也失去力气跪倒在地上,我说:“张灵川,咱今天可能要死在这里了,你死前有啥未了的心愿吗?”
“冰箱里还有半个咸蛋没吃……”张灵川不假思索的回答我。
他比我好不了哪里去,浑身也是汗流浃背跑不动了,也是瘫坐在地上喘气,等着那个从后面追上来的尸妖尸妖结果我们的性命。他的唇色苍白的就跟一张纸一样,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那般的儒雅俊秀。
我笑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不是给张府的先人报仇雪恨。这个人还真是纯净的如同一张白纸,很多时候,脑子里都是那样的单纯。
我突然有点羡慕他,那种无忧无虑的思维方式。
那东西尖利的手指头直接就朝我的喉咙口过来了,这一招必死无疑。
我也知道自己没机会挣扎了,闭上了眼睛,抚摸着小腹,低声说:“宝宝,你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吧。妈妈知道,你能活下去的。”
宝宝却说:“妈妈,我不走,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我听着落泪了,低低的颤抖出声:“为什么这么傻呢……宝宝……”
他可以化成灵体逃走,只要逃走了,就不会完全的消失在这世界上。我清楚,被尸妖吃掉的人,是连灵魂也会一起被消化掉的。
“宝贝,我的宝贝以前可不是这么容易认输的,放心,老公不会让你死的。”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个冰柔而又妖娆魅惑的声音,下巴也一只冰凉的手轻轻的抬起来了。
我以前不是这么容易认输的吗?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迎面就撞上鸷月那张带着粉色面纱的容颜。他的一双媚眼,不需任何修饰,便有种杏目含春一般的魅惑。
那面纱原还是白色的,眼下换了粉色,更显的妖娆美艳。
他修长的食指和中轻轻的抬起我的下巴,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我,我被他这样突然出现的绝美风姿给震住了,呆若木鸡的看着他,“你……你怎么来了?”
“我若是不来,你答应我的那些钱款,难不成要变成鬼魂去幽都给我了?幽都现在有个神秘的家伙在一直和我争,我需得费些时日,才能争的过她,在这段时间里……你不能死。”鸷月在粉色丝巾后面的唇瓣若隐若现,恰如这春日里从树上刚刚飘落下的一瓣嫣红。
说实话,我一直都觉得鸷月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但这面纱是真的让他更加的像一个绝色的尤物,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他要是女人,估计能迷倒一大片男子,为他前仆后继。
一想到我钱鸷月的钱,我嘴角就抽抽,这钱我上哪儿给他弄去。
他要是知道我银行卡里只剩下二十块钱,我要是分他一半,连十五块钱一碗的兰州拉面他都买不起。
当然兰州拉面的价格是根据地域不同,各有千秋。
反正我只能说,在南城一碗兰州拉面可能就七八块吧。到了这江城,牛肉少的是十五块钱,牛肉多的是二十二块钱,不是城市里的白领都吃不起这牛肉面。
我正纠结这个钱的事情,都忘了要把鸷月放在我下巴上的手挪开。我们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直到那尸妖疯了一样的咬住他的胳膊。
鸷月的胳膊毕竟是*凡胎,鲜血染红了他紫色的骚气的衬衫。
说实话这身紫色的衬衫剪裁绝对好看,绝对一流。他眼光不错,这衣服往身上一套,完完整整的将他完美的身形勾勒出来。
宽肩、阔胸。
细腰、窄臀……
我都难以想象周围的那些人,被煞气钉在原地,还要看一个美男子卖骚是什么感觉。我想如果换做是我,内心一定是相当的崩溃的。
鸷月皱了眉头,一把抓起那尸妖秃了瓢的脑袋,直接扔到一边去,“滚开,不要打扰我和宝贝说话。”
那尸妖也真是可怜,刚才明明是无敌的状态。
现在被鸷月徒手一扔,就给活生生的扔出去,摔了个倒栽葱,脑袋着地的。那东西的脑袋着地撞的那叫一个惨,就跟烂西瓜一样的头破血流。
额头上更是有一块骨头,直接凹陷进去了。
可是这个货它是千年打不起,万年做小强的尸妖啊。它被狠狠摔到地上的时候,脑子都开花裂开了,黄色的脑浆子都和血液混着流出来了。
可他妈的它居然站起来了,摇摇晃晃的又朝我们走过来。
我慌慌张张从摔倒的地反重新站起来,鸷月却反手将我搂进怀中,用冰冷的怀抱抱着,“宝贝,你看老公来表演就行了。”
“雾艹,你要打它就打它,抱我干什么……救命啊……”我感觉自己比刚才差点被尸妖杀了还崩溃,在鸷月怀中拳打脚踢。
可是鸷月反倒是抱我抱的更紧了,“今天是我来救你的!在你最需要保护的时候,那个姓芈的哪儿去了?还不是我保护的你,还不快亲我一下,喊我亲亲老公……”
鸷月他自己也不也姓芈么?
居然喊凌翊姓芈的,也不怕搞混了。
可鸷月说的没错,在我最需要凌翊的时候,他却在鬼域帮助那些变成黑影的幽魂。我在看到那些幽魂的时候,是很想帮助它们的。
可我一个人在阳间孤军奋战的时候,又忍不住生出自私的想法,希望凌翊能陪着我。
泪水不知道为何婆娑了双眼,我心里面还是很痛的。
我……
我在想刚才为什么不是凌翊救的我呢?
如果是他救的我,我现在就不会轻易被鸷月这个混蛋吃豆腐了。有些想法真是越想越是悲愤,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只觉得鸷月身形矫健,很快就和那个尸妖缠斗在一起。
不同的视角在眼前不断的切换,我只觉得我泪水在风中乱飞,蓦地,我在墙角看到了一个鬼祟的黑影。
那黑影又矮又胖的,手里还有个骷髅头禅杖。
这个黑影给我的感觉非常的眼熟,我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只是现在被鸷月搂在他冷的跟冰窖一样的怀中,他还在不停的炫技跳跃旋转,弄我的脑袋晕乎乎的。
我根本就想不到,墙边的那个黑影会是谁。
这时候,一直没有月光的天空,突然慢慢的拨开了乌云。
一丝明亮的月光照在这个黑影身上,它老迈的如同充满了褶皱的干橘子皮一样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那张脸消瘦的都贴到腮帮子里面。
嘴唇都干没了,抿成了一条线。
脸色更是又灰又白的,像是涂了面粉一样。
它脖子上还是往常一样挂着一根红线,红线上有高低错落吊着的三四个人头。人头已经和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不一样,又换了一拨更加新鲜的。
有一个似乎还没死透,眼珠子正在上下打转着。
是断头奶奶!
它是凌翊的手下……
我们在幽都的时候见过一面,那时候它代表凌翊,偷偷给了我一张符纸,帮助我和张灵川一起搞死了一只鬼神。
鬼神其实等级要比尸妖更高更厉害,之所以能轻易搞死。
还是因为那张符咒……
还有张灵川那个忽悠鬼的本事,不然就算是我有三头六臂,也会被那鬼神活活的给拍死。
就见断头奶奶躲在墙根,指甲如同匕首一样的食指竖在唇边,好像是示意我不要说话。我感觉它在墙边已经等了很久了,是凌翊让她来保护我的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要等鸷月收拾了这个尸妖才行。
可那个尸妖被打的遍体鳞伤,却是越战越勇,反倒是鸷月现在*凡胎的,打斗了几个回合就渐渐的落于下风了。
就连脸上的丝巾,都在打斗之间掉下来了。
那张出慢了妖媚的脸庞,苍白无比,他的嘴角溢出了鲜血,眼神中却有一种坚定和执着,“孽障,老子今天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他愤怒了,语气凶悍,却依旧摆脱不了那种妩媚的感觉。
我的个妈呀,这个尸妖也太厉害了吧,连鸷月都好像要打不过它了。我心头一凉,感觉今晚大家这些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东西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它应该是不死不灭的,只有……”我意思说大概只有将尸妖彻底分解,才能够可以。
但是我想到了分解之前,要先制服它。
想想制服尸妖,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啊……
鸷月冷冷的哼了一声,“怎么你也要像对我的宝贝一样,将这个东西也切成一块一块的吗?”
“我……倒是想啊,可是它现在那么厉害,你不弄服它,我怎么肢解的动它?”在鸷月的怀中挣扎了一下,发现他被咬伤的手臂在颤抖。
而且虚弱的没有任何力道了,根本就抱不住了我了。
鸷月的身上也有好几处伤口了,血液从这些伤口上面流淌下来,滴落在水泥地上。这样看上去,又是一大滩的血迹。
我急忙从他怀中出来,闪躲到了一边去。
鸷月怒吼了一声,双眼都变成青蓝色,“苏芒,你给我看着,看着你老公怎么弄死它。再让你用手术刀,把它给我碎了。”
“你不是我老公……”我低头咕哝了一声,却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用力的喊了一声,“鸷月,别他妈别尸妖打死了,丢人!”
鸷月一听到这个,脚尖着地,食指在空气中虚画这一道符咒。
他也是用自身的血液作为媒介,和那个尸妖相搏斗,手法和凌翊的几乎如出一辙。至于相互之间的威力嘛,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那一记血色符咒打出去,将尸妖压得脑袋都从脖子上掉下来了。
它没了脑袋,弯下腰就去捡起来。
鸷月以为是机会,冲上前去,要给它屁股踹一脚。结果,那尸妖比他还狡猾,大腿由前至后的横扫了一下。
那个力道太大了,直接带着破风的声音,把鸷月打出去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鸷月竟然……
竟然输了!
“鸷月大人,要不要老身帮忙啊,老身……打此经过……恰好看见。”那个断头奶奶看似一步一摇晃,步履蹒跚的走来。
却是如同闪电一样,就到了那个尸妖的脑袋旁边。
它顺手就捡起了那个脑袋,摸了摸脑袋上秃瓢的位置,“恩,这个头不错,就是品相丑了点,也不知道我的客人会不会喜欢。”
鸷月从地上缓缓的爬起来,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断头奶奶,“奶奶怎么会来这里?”
“想想帮帮你么,就来了。”断头奶奶慈祥的笑容,有说不出的诡异,却是抱着那颗头离开了。
临走前,还看了我一眼,嘴角扬起一丝有深意的笑容,“老板说了,他想你了。老身就帮他来看看……”
老板说,他想我了?
是凌翊想我了吗?
我的双眸在四下里飞快的寻找,我总觉得他就在这附近一直看着我,保护着我。包括这个断头奶奶,也是他在危机时刻出现,来插手帮我们。
那个尸妖和自己的脑袋彻底切断了联系,居然绷直了身体是倒在了地上,半晌都不动。
我原地转圈找人,脑袋都要晕的时候,身子一轻居然被人打横抱起。那人身上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霸道凌厉的气势,来了便邪异的命令道:“鸷月,怎的越来越没规矩了?见了我妻,还不快叫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