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托克斯笑了笑回道:“因为男孩长大后,只能为他人拼命战斗,死在异国他乡。
只有女孩,才能陪在我身边,为我扫墓。
这吃人的世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或许,这次战争结束后,和平就会在希腊降临,毕竟没人能在南欧对抗暴君李维的军队。
更不用说区区希腊了。”
“呵呵,若是英国人的军队又一次在希腊登陆呢?
亚里士多德的疯狂和瞎眼,不就是从那次决战之后开始的么?
很多人都说,那次决战之后,希腊已经死亡。
我当时无法理解,拥有数千年璀璨文明历史的希腊民族,怎么可能轻易死亡?
现在我明白了。
如果足够悠久的历史文明有用的话,希腊人、埃及人早就应该统一世界了。
我想,没有那个文明比这两个民族的历史更加悠久了。
现实中呢?
悠久的历史文明,只能成为我们自我陶醉的幻想罢了。
再璀璨的文明历史,也挡不住那些只有区区数百年文明的国家,派遣过来的精锐军队的摧残。
悠久的历史文明,只会让征服者更加兴奋,因为他们将一个拥有几千年文化的国度,狠狠的踩在脚下。
我想,在暴君李维眼里,希腊最大的用途就在于这一点。
曾经的我为自己的斯巴达祖先感到自豪,为我是希腊人感到骄傲。
现在的我,只想着……活下去!”
“没想到,活下去对我们来说,也成为拼尽全力才可能获取的东西。
亚托克斯,或许你是对的。”
轰!
潘森话音刚落,他们旁边百米之外,突然传来一声轰鸣,本来就已经破碎不堪的城墙,再次遭到炮弹的蹂躏,唯一不同的是炮弹飞过来的方向是相反的!
“是奥斯曼人的火炮!
他们在内城还藏了不少火炮,赶紧躲起来!”
亚托克斯惊恐的看着百米外被实心炮弹砸的四射飞起的碎石子,将两名倒霉蛋的身体扯成一块血色破布,一把抓起了潘森。
遽然间,潘森发出一声惨叫,亚托克斯的剧烈动作牵扯到他腹部的伤口。
那是一把土耳其弯刀留下来的豁口,潘森废了好大力气才没有让自己的肠子流出来!
“亚托克斯,记住把我给你的信交给我的妹妹,否则你永远别想娶到我的妹妹!”
“潘森,你说什么?
你说你之前给我的那张纸是你的信件?
你啥时候会写字了?
就算你写了信件,你确定你的妹妹能看懂么?
她认识的单词还没有我多吧。”
“白痴!
难道我就不会找别人代笔么?
我的妹妹和母亲,就不会找识字的人念诵信件么?
你的脑子都被奥斯曼人打傻了么?!”
“好吧。
不过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奥斯曼人疯了,好多炮弹朝着我们的防区轰击,如果我们猜错的话,炮击结束就是一群挥舞着弯刀和粗管火枪的奥斯曼人冲上来。
到时候,你会被他们大卸八块的!”
“亚托克斯!
我的伤势太重了,不想被我拖累死在这里,就赶紧离开!
我的妹妹还需要你去照顾!”
“呵呵,潘森。
你难道忘了么?
只要我敢踏出这道城墙,后面那些异族军队就会将我打成筛子!
我们希腊人,只能死在这里,为暴君李维拼尽生命中的最后一滴血!
潘森,临行前我想问你一句。
你是恨奥斯曼人多一些,还是恨暴君李维多一些?”
周围的炮声连绵不绝,炸碎的石子四处纷飞,不过很快迎来了神圣同盟的火炮反击,这也是亚托克斯还能跟潘森在这里闲聊的根本原因。
潘森看着如同炼狱一般的周边环境,全身一松,重新躺倒在地,选了个不会牵扯伤口的舒服姿势。
“从我懂事那年开始,我就知道我们头上有一群奥斯曼老爷,他们对我们希腊人肆意欺辱,把所有的税赋份额都划到我们头上。
我们村子里威望深重的长老,在面对奥斯曼人的税丁时,只能跪在地上汇报。
每一次奥斯曼人来到我们村子,我都要想方设法将我的妹妹藏起来,再把她的脸抹黑到我都认不出来的地步。
所以,我恨奥斯曼人,我渴望希腊民族的独立,曾经也对亚里士多德有着无与伦比的崇拜之情!
是亚里士多德,让我明白了什么叫民族,什么是自由和平等,同一个民族的人,就应该团结起来对抗外敌!
当然,也是亚里士多德让我明白,生在一个软弱可欺的民族中,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奥斯曼人也好,暴君李维也罢,都是希腊人的仇敌。
亚托克斯,你面对仇人的时候,还会考虑哪一个仇人更该死么?”
“潘森。
你说的没错,但我们现在正帮助一个仇人跟另一个仇人厮杀,乃至献出生命!
我!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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