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甚大碍,击溃了匪徒的暗算,并擒拿到匪首一名。康熙老爷子震怒之下。下旨各地严查,务必剿灭白莲教之叛匪。康熙四十三年六月二十五日,山西捷报传来,称已然在太原剿灭白莲教匪穴两处,白莲教众大部被歼,余者潜逃,正在全力追捕中,上甚嘉许之,传诏天下,要求除恶务尽。
康熙四十三年六月二十六日。得出其中的意味,不过他的脸色却依旧很是平淡,摇了一下手中的折扇,缓缓地开口分析道:“王爷莫急,此事尚有转圜之地,十爷所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朝局一乱,四爷固然是受损,王爷也讨不得好去,但六爷却是大得其利,是不是仅有六爷在背后推动却还是不好说。”
“哦此话怎讲”胤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现如今这个局面下,六爷已然把握了先机,有军队出面支撑丈量田亩,没人敢敷衍了事,毕竟六爷手中握着圣旨,如此一来,山西的局面想要扳回来怕是不容易了,六爷若是成了事,而王爷又跟四爷闹上了,这里头的关窍不用普横多说,王爷心中也是有数地。”温瑞和顿了一下接着道:“假设此次是四爷、六爷联手做地,那么四爷成了事,六爷能坐着看吗理应不能,不过六爷更不可能看着四爷一败涂地,若是四爷彻底的败了,除了跟王爷紧密地联手之外,他就别想有翻身之时,若是如此,王爷再许些好处给三爷,三王联手之下,六爷,嗯,就算再加上十四爷未必就一定能扛得住,这便是事情地关键所在。”
胤点了点头道:“不错,理是这个理儿,只是现如今这个局面本王又该如何应对,若是彻底将老四打垮,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温瑞和叹了口气道:“六爷好算计啊,此事怕是有些难度了,四爷若是就此成了事,必然会站到王爷的前头,这一点不但王爷无法接受,六爷只怕也不会答应,六爷要的是王爷跟四爷斗个你死我活,他才能顺当地看热闹,若是六爷不插手的话,王爷全力出手对付四爷倒也不是不能成事,可问题是六爷会坐着看吗怕是不能吧”
“唔,若是本王什么都不做,等着老六去出手对付老四如何”胤低着头想了一下道。
温瑞和苦笑了一下道:“若真是如此,王爷危矣,四爷站稳了脚跟之后,定容不得王爷,只怕六爷、四爷真儿个会联起手来先整倒王爷了,这一点只怕六爷早就算计到了,他手中必然有着对付四爷的底牌,等整倒了王爷,回过头来再对付四爷却也不见得是什么难事。”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难不成我等就这么坐以待毙,啥子勾连白莲教,这一准是老六放出来的谣言,要不咱们兄弟索性跟老四摊牌得了,要死大家一块儿死。”老十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道。
温瑞和摇了一下折扇道:“如今这个局面,无论此事是不是四爷、六爷联手,王爷都不能乱了手脚,盲动的结果只能是坠入六爷的局中,或许僵持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至少王爷还能保住一线希望。”
“先生的意思是说对付老四,却不动狠手,让老六没个借力的地方”胤狐疑地看着温瑞和问道。
“嗯,这等局面虽是六爷想要看到的结果,可对王爷来说却也可以接受。”温瑞和点了下头道。
胤皱着眉头在室内走来走去,却始终没有表态
十龙夺嫡第二百九十七章破局中凤鸣岐山架空历史
智者的对弈看起来风轻云淡,其实其中的凶险只能用没有硝烟的战争来形容,不光比的是各自的心机谋略,更重要的是信息的收集及整理能力,消息自然有真假之分,能不能从缤纷的信息中找出正确而又关键的信息往往就是胜负的分际。胤祚所布置的局说穿了也很简单,就是利用一个信息传递的时间差,给胤一个真中带假的消息,而对胤则是全力封锁消息,让他除了官面上的消息之外得不到有用的信息,然后再根据胤的反应来决定该如何走下一步放出谣言是第一步,虽然胤祚其实也不敢肯定白莲教就一定是胤的爪牙,但将这个屎盆子先扣到他头上,扰乱其心智,接着制造出与胤联手坑胤一把的假象,让胤去疑神疑鬼,这是第二步,至于第三步该怎么走就得看胤如何反应了。
无论是胤祚还是胤其实都很想击垮胤这个小集团,无他,这货在朝野的势力太大了,能纠集起来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无论是胤祚还是胤要想顺利登基都不得不面对胤的压力,更别说一旦上台之后想要推行自个儿的主张必然会遭到胤一伙子人的抵制,若是能成功灭掉胤,胤祚、胤哥俩个绝对不会手软,不过这其中又有所差别现如今胤祚占上风,胤不得不暂时跟胤结盟,当然这个盟约其实就像纸糊的墙,一点儿都不牢靠,若是让胤完成了九省的摊丁入亩策子推广工作,回手跟胤祚合伙坑胤一把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恰恰在山西事变的消息传来之时,正是九省田亩丈量接近尾声的时候,这又如何不让胤起疑心,只可惜他即便是起了疑心也没法子去找胤问个明白,该如何破这个局就成了胤的难题之所在。
说实话。留给胤的反应时间已经不多的,一旦九省地田亩数据都到了京,胤手中有了数据,制定税制、下文执行却是不难的事情,到了那时,若是胤再跳出来说田亩丈量有问题。要求重新丈量不是不行,只不过如此一来,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出现:圣上震怒之下,下旨查办那些个做手脚的官员,并按照胤祚在山西搞的那一套重新开始,老四固然是没讨到好,可这么一来,依附胤的大小官吏就可能会离心离德,一旦没了这帮子官吏地支持。胤就只是一个闲散王爷而已,啥都不是了,这样的结果只能是胤与胤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胤祚,不过若是能彻底毁了老四也成,只要老四撑不住了,到了末了老四也只有彻底投靠胤,至于那些个官员再下一些功夫、给些甜头重新凝聚起来倒也不难,问题是胤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一旦胤、胤祚这兄弟俩原本就有协议在。最终倒霉的只会是胤自个儿。
无论胤祚、胤兄弟俩在背后是不是有协议,山西的局已然被胤祚蛮横地破了,至于剩下的几个小局能不能起作用,胤根本不抱太大的希望,到了这个份上,留给胤的选择机会其实并不多了。要嘛趁着胤祚不在京中之时,全力发动攻击。彻底将摊丁入亩的事儿搅黄了,让胤没了本钱,不得不投靠自个儿;要嘛就选择僵持,除开到了京的那几个省外,其它省地数据全部毁去,让胤没法子尽全功,不得不继续耗下去;至于坐等胤腾出手来。倒霉的只能是胤自己。该如何决策着实不易。
毅亲王府书房内,邬思道一脸子平静地拈起颗棋子轻轻地放在了棋盘上。笑呵呵地说道:“十四爷,你又输了。”
胤嘿嘿一笑,伸手搅乱了棋局,做了个鬼脸道:“邬先生您这是趁火打劫,本王这心里头乱糟糟地,要不然本王也不见得会输。嘿,邬先生,依您看来老八究竟会怎么布局”
邬思道笑了一下,一伸手道:“这几日王爷已经是第三十次问这个问题了,别废话,拿来。”
胤有些子不怎么甘心地掏出了张百两银票道:“邬先生,本王不下了,再下下去只怕本王就要喝西北风了,嘿,等这事了了,本王再找先生作个了断,好歹也得将本扳了回来。”
胤的棋原本不在邬思道之下,只是这些日子心神不宁,下棋总输,前后算下来已经输给邬思道千把两银子了,可每回问邬思道老八的可能举动时,邬思道总是说你能下赢我就告诉你,可老十四偏偏总是输,心痒难搔还真是憋得够呛,眼瞅着邬思道收起了银票子,不由自主地又问道:“邬先生,老八会不会来个鱼死网破,一举搞垮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