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会儿不明内情地大小官员们这才明白事情看起来并不那么简单,霎时间群臣们乱哄哄地议了起来,原本仅存的肃穆气氛瞬间就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一帮子阿哥倒是心中有数,不过还是不免有些慌乱。老八原本盘算着进园子打个唿哨就开溜到丰台大营去主持大局的,可眼下进园容易出园难,偷眼瞧见场地四周不知何时悄然围上来的善扑营军士个个刀枪出鞘、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中更是一沉,慌忙跟身边的老九、老十低声交谈了一下。
正走在去清溪书屋的路上,老十胤锇在人群中突地哎哟一声道:“糟了,昨天吃坏了肚子,张大人,等本贝子去解个手一会儿再去面见皇阿玛好了。”眼瞅着老十那副装神弄鬼的怪样子,一帮子阿哥顿时起了哄,说啥的都有。
嘿,老十这小子玩起了尿遁,有意思,哈哈,看老张同志如何解决。胤祚一眼就看穿了老十的用心,也不说破,就看张廷玉会如何处理了胤祚若是上了台,这位张大人可是要重用的人之一,虽说往日里共事过不少日子,可还真没怎么交往过,说真的,胤祚也真没从张廷玉身上看出除了谨慎之外的优点来,这回看看张廷玉如何处理此事,也算是给张廷玉一个考验罢了。
“十爷,若是坏了肚子也不好,不过却也无妨,走几步,到了清溪书屋自有太医们侍候着,就是便盆也不缺,十爷若是急了,就请走前头好了。”张廷玉轻轻的一句话就将老十的尿遁之计给破了,听得胤祚心里头笑得直打跌。老十无奈之下,横了张廷玉一眼,也只好加快脚步走前头去了。
一帮子权贵们沉默地走了一段,便来到了清溪书屋,胤祚临进门前,回头望了望京师的方向,自嘲地笑了一下多年的苦熬就是为了今天,可能不能遂了自己的意却还不好说,说不紧张自是骗人的话,只是紧张又能如何呢胤祚颇有些心事重重地走了进去
十龙夺嫡第三百六十一章较量五凤鸣岐山架空历史
倒不如说是间规模略小些的大殿,只不过大殿的正中所设的不是龙椅而是一张烧着炕的榻,叱嚓风云近半个世纪的康熙老爷子此刻正躺在榻上,身下是厚厚的被褥,头下垫着高高的棉枕,身上盖着两层轻柔的锦毯,一双老眼半睁半闭地斜躺着,原本锐利的眼神此刻早已显得有些浑浊了,原本丰润的脸颊此刻已是凹陷了下去,显得颧骨高了许多,一部白须倒是梳理得整整齐齐。见着诸阿哥、老辈子亲王及朝臣们走进了大殿,康熙老爷子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喉头抖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显然这会儿康熙老爷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儿臣臣等见过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帮子阿哥、朝臣走进了大殿,慌忙各自跪倒在地,给康熙老爷子请安,老爷子只是静静地躺着,什么话都没有说,若不是锦被因呼吸而轻微地抖动着,真让人怀疑康熙老爷子是不是已经龙行大海了。\
张廷玉身为目前唯一的上书房大臣兼领侍卫内大臣,并未随群臣们一道跪下请安,也没有越鲍代厨地让大家伙平身,待得群臣们三呼万岁已毕,张廷玉缓缓地从屋角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每个太监手中都捧着数个轴卷,看样子这些轴卷都是圣旨的规格。正当大家伙疑惑之际,张廷玉扫视了一下跪倒在群臣最前头的那帮子阿哥们,不徐不速地开口道:“圣上有旨,今日请诸位前来,便是宣读遗诏。”
遗诏张廷玉的话音虽轻,可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水潭中一般,瞬间激起了满屋子的骚动,细细碎碎的议论声顿时噪杂成了一片。胤祚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安排。心中倒也没什么慌乱,只是一想到康熙老爷子即将大行,心中颇有些难受,再加上牵挂着外头的战事,脸上虽尚平静,可心里却像是打翻五味瓶一般,百感交集,头也不抬地默默地跪着;老三眼圈红红地。像是要哭地样子,嘴中喃喃地似乎在念叨着什么;胤缜铁青着脸,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或许是牙关咬得太紧的缘故。嘴角都淌下了一丝鲜血;老八则是一脸的惊慌,一双眼飞快地瞄了一下躺在榻上的康熙老爷子,接着眼珠子转了几圈,强自挤出一丝笑容道:“张大人,既是要宣遗诏,总得将所有的阿哥都请来罢,十三弟、十四弟都领军在外也就罢了。不过宫里的小阿哥们总得去请来才是,本王去走一趟好了。”
“不必了。”张廷玉毫不客气地说道:“贺铁、贺大人已经奉旨前去乾清宫取遗诏,自会将其他阿哥请来的。廉郡王不必担心。”
“取遗诏那张大人手中地是”老九胤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了一句,一帮子阿哥顿时跟着起了哄,满大殿里立时又是噪杂一片。
张廷玉不再理会那帮子,从身后的小太监手中取过一个轴卷,摊将开来,冷冷地看了那帮子起哄的阿哥们一眼,缓缓地开口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大清肇极北方,托赖列祖列宗之勤勉而有天下”随着张廷玉的声音响起。一帮子阿哥顿时噤了口,谁也没有胆子在圣旨宣读之际放肆,毕竟藐视圣上可不是闹着玩的罪名,一时间大殿里除了张廷玉朗朗地宣诏声之外,再也无其他噪杂
辰时三刻,天色早就大亮了,一轮红日高高地斜挂在天际。将光和热洒向大地。给雪后的人们带去了一丝的温暖,只是雪水的溶化反倒使气温显得更低了些。寒冷自然是这时节的主题,即便是身着重袄也不见得能挡住寒冷的侵袭,若是身着甲衣在这等天气里巡哨那简直就是受罪。寻常百姓或许能在家中偷个懒,老婆孩子热坑头地暖和一冬的,可当兵地人是不会有这等福气的,丰台大营今儿个说是要会操,全营的官兵从卯时起就穿着整齐,等着点卯,却始终没等来集合地号角,只能是在各自的营房里集结待命,寻常军士倒也罢了,虽穿着甲衣,可好歹还能在燃着炭盆子的帐篷内躲着,可巡哨的兵丁却是苦不堪言,个个强打着精神在营房外来回巡视,心里头早把那帮子没事找事的官儿们骂得个狗血淋头了,正当一起子哨兵无精打采地巡逻之际,一队三十余人的骑兵从远处飞奔而来,一干子巡哨顿时打起了精神,隔着老远便放声大吼道:“站住军营重地不得纵马飞驰”
来骑中一位花白胡子,身着从一品武职官服的老者挥手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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