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鸣笑了一下,也没多客套,直接拿起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边画边道:“今日凌晨数名从新山败退而来的荷兵已经到了圣地亚哥城堡,原本在城内胡作非为的荷兵连同荷兰移民今日一早已经全部躲入了圣地亚哥城堡中。林将军请看:这里是马六甲城,城墙低矮,不足为惧,再者。守卫北城门的土著兵全部都是我暗影地人马。进城毫无困难;马六甲城的西北角处有座大山,当地人叫它卡马山。荷兰人叫它圣保罗山,圣地亚哥城堡就在这座山上,整座城堡只有一个城门,城高约二十米,厚十米,城外有条八米宽的护城河,只有一道吊桥能进入圣地亚哥城中,护城河中多有凶狠的鳄鱼,无法泅渡;城墙地正面有火炮二十门,还有塔楼三座,进了城门之后是一条笔直的大街,一直通到山顶处的教堂,在教堂的前方约五十米处就是炮台,两座面对海峡的炮台一共有重型火炮四十八门;这里是荷兰军营,向左拐,绕过一条小巷之后是荷兰人的弹药库,从弹药库往北走,过了两个街口是荷兰人的粮库,据可靠消息,荷兰人的粮库足够维持五千多人一年的用量,城内有水井八口,用水也不成问题。今日一早荷兰人已经进入作战状态,原本在堡内帮佣地当地人全部都被赶出了城堡,我手下的暗桩也无法在城中立足。”
里应外合不可行,武装泅渡发动偷袭也不可行,强攻没有重炮的支持更是不可行看着万鸣所画的地势地形图,林万隆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想了想道:“万先生,我军缴获了不少荷兵的服装和枪械,还带来了十几名俘虏,能不能伪装成败兵趁夜混进城堡,发动突袭”
“荷兰人生性胆小多疑,万某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不过倒是可以试试看,万某手下懂荷语地人不少,就先审讯一下俘虏好了,一切到时候再看了,若是不行,请将军还是做好强攻的准备,万某手底下还有千余人可以用。”万鸣不敢打保票,只能表示尽力而为。
“那就好,就请万先生辛苦一下,先审讯一下俘虏,一切到时候看情况罢,若是不行,也只能强攻了。”事已至此,林万隆也无可奈何,只能吩咐手下将被押至此地的那十数名荷兰战俘带上来,由万鸣的人进行审讯。戌时正牌,天色已晚,喧闹了一天的马六甲古城早已静了下来,除了些酒肆、妓寨还有些响闹之外,大多数马六甲居民早已进入了梦乡,马六甲低矮的城墙上数十名当地苏丹手下的土著兵百无聊赖地在城门楼上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突然,不远处的一片林子中一支火把亮了起来。在空中连着晃动了数下,那群原本打着瞌睡地土著兵立刻像换了个人似地醒过了神来,个个动得飞快,悄无声息地将城门打了开来,一队队人马从远处地黑暗中显了出来,一个由二十多人组成的小队跑在最前头,也没管后面地大部队,冲入了城门,径直沿着街道向西北角的圣地亚哥城堡冲去,借着街上酒肆中透出的光亮。可以看出这一小队人马全都是荷兰兵的装束,不过个个衣衫破烂、满脸血污,显得狼狈不堪已极。
“开门。快开门我是弗罗斯特巴斯滕上尉。新山镇地巴斯藤上尉。快开门”那一群败兵冲到了圣地亚哥城堡之下。狂呼乱叫了起来。声音噪杂不堪。
圣地亚哥城上火把通明。人影晃动间。一名军官模样地人从城头上探出了头来。看着护城河边地那一小群黑影。气势汹汹地嚷道:“吵什么。安静。城门已关。明日一早再进城不迟。”
下头那帮子败兵哪肯罢休。顿时破口大骂了起来。啥难听地都有。好一阵瞎嚷嚷之后。巴斯滕上尉地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快开门。我有重要情报要立刻面见摩根海姆上校。大清地军队就要杀来了。快开门”
一听到清军即将杀来。城门楼上顿时一片慌乱。可也没人去打开城门。一阵噪杂地响动之后。一群手持火把地荷兰士兵簇拥着一名肥胖地中年军官从城门牒处露出了身影。但听那名胖军官抖动着脸上地肥肉高声道:“哪位是巴斯滕上尉站出来。”
“海姆上校。下官在这儿。”巴斯滕上尉在人群中使劲地摇着手中地帽子。只可惜城下太黑。城上地人根本看不清下面人地面貌。过了好一阵子。从城门楼上扔下了一支点燃地火把。一个声音从城头上传了下来:“把火把举起来。”
城下地败兵蜂拥着将火把举了起来。照亮了巴斯滕上尉那张有些扭曲地脸。只听巴斯滕上尉焦急地叫道:“海姆中校。看在我姑父地份上。您就快开门吧。清军就要杀过来了。我手中有清军地重要情报。快开门吧。”就在此时。马六甲城外突然响起了枪声。一片地兵慌马乱。原本沉睡着地马六甲城立时陷入了一片地恐慌之中。
巴斯滕上尉是荷兰四大家族之一霍亨德普家族的远亲,原本就是个来远东捞钱外带镀金的纨绔子弟,此时面容扭曲,脸色惨淡,再加上满脸的汗水,显得无比的凄惨,哪还有一丝贵族的气派。海姆上校抬头看了看远处地骚动,低着头想了一阵,脸上的肥肉抖了一下,还是挥了下手道:“开城门,动作要快。”
圣地亚哥的吊桥缓缓地落了下来,厚实的大门也缓缓地推开了,那群败兵似乎慌了神,没等吊桥落稳便蜂拥着向城门冲了过去,数名正在开城门的荷兰士兵没想到这群败兵冲得如此迅速,还没回过神来便被败兵们挟裹着从城门洞中退了出来,城门洞开了,那群败兵进了城也没沿着街道向前跑,反倒是沿着城墙的楼梯冲上了城门楼,还没等城门楼上的荷兰兵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那群败兵的手中突然间火舌四射,阵阵清脆的枪声响了起来,将闹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地荷军官兵一一撂倒在地,顷刻间二十余名败兵已经杀上了城门楼,火力之凶悍,令原本就不知所措地荷军官兵乱成了一团有的转身便沿着城墙向远处逃走,有地持枪冲上前去,试图跟这群败兵拼命,有的则开枪反击,整个城门楼顿时乱成了一团。
陈国忠双手各持一把左轮手枪,左右开弓,也用不着什么瞄准,尽管往人群中扫射,边打边吼道:“快,占领塔楼,别让吊桥升起来。”二十余名装备了左轮手枪的大清陆战队官兵蜂拥着杀向了吊桥机关所在的塔楼,击溃了荷军微弱的抵抗,将塔楼内数名正要将吊桥升起的荷军士兵打倒在地。
被荷军官兵保护着退到城墙上另一座塔楼中的海姆上校急红了眼,拼命地驱赶着手下的荷军官兵向着清军把守的那段城墙发起了冲击,双方就在十米宽的城墙上打成了一片,尽管清军官兵武器先进,个个枪法如神,但寡不敌众之下,一时间被从两个方向冲过来的荷军压迫得只能龟缩在塔楼中拼死抵抗,密集的弹雨下,清军突击队死伤惨重,但兀自顽强地战斗着,始终把守住吊桥机关所在的塔楼,值此万分危急时刻,清军主力终于赶到了,两千多名大清广东陆战营官兵呐喊着冲上了吊桥,沿着城门洞杀进了圣地亚哥城中,按预定作战计划兵分数路对顽抗的荷军展开了强攻。
这是血与火的地狱,走头无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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