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仪脸上全是泪，眼泪淌过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像融化的冰，“念晨，其实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些天，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大不如从前了。”

提及她的身体健康，顾若仪并没有太过悲伤，仿佛已经接受了事实，也做好了迎接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

“念晨，如果不是伊斯，我应该早就死了。这几年的时间，已经是上天格外的恩赐了。”

“你相信吗，人的生命快要到尽头的时候，自己会感应到，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去形容，我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念晨，这一次，我相信我是真的要离开了。”

顾念晨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一颗颗砸落到她脸上。

“别哭……”顾若仪自己也在哭，唇边却又露出了一抹笑，伸手擦了擦顾念晨眼角的泪，轻轻的叹息着，“我在梵洛家族待了那么多年，和伊斯见面的次数却连十次都没有。”

“但自从你出现后，伊斯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来去匆匆，行踪不定了。”

“这几个月的时间，他一直都和我们生活在一起，这是我从前都不敢去奢望的事情。”

顾念晨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慌忙解释，“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洛伊斯……”

“念晨，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和伊斯并没有什么。他心里只有他的妻子，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她强颜欢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耗多久，我怕有一天自己忽然就离开了，却没有埋藏在我心底很久的秘密告诉你。”

顾念晨还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却被顾若仪轻轻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