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怀中的小太子甜甜喊了句:“阿爹。”司马彦冷硬的表情才难免跟着软化几分,到底是他怀胎八月生下来的孩子,虽然没有那么喜欢,可特殊的血脉羁绊维系着,除了小七之外,这个还不懂事的孩子是他在世界上第二亲近的人。
司马彦低头打量着怀中的小太子,马上要举办周岁宴的司马臻,早就不是刚出生那副皱巴巴红彤彤的样子,头发漆黑,脸蛋白白嫩嫩的,五官继承了两个父亲的优点,只是脸颊还带着婴儿肥,给人一种粉嘟嘟的感觉。
刚出生的司马臻是只有祖母和奶娘会真心夸赞的漂亮,而即将一岁的司马臻,就像是画中走下来的小仙童,就算是司马彦这么挑剔的人,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是个丑娃娃。
要不是司马彦看着他一天天变化,这孩子的眉眼也像极了宋訾和自己,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孩子是从那个小丑猴子变化来的。
皇帝没忍住,轻轻的捏了捏司马臻的脸颊,手上的触感软绵绵滑嫩嫩,像是用温水蒸出来的鸡蛋羹,或者说水牛奶更合适,因为孩子水嘟嘟的万分软嫩,浑身散发着香甜奶味。
孩子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可司马彦只是这么抱了一会儿,便觉得孩子千斤重,他手脚僵硬,浑身有些不自在,哪怕这个孩子挺乖,天子还是把还没有完全断奶的太子塞进宋訾怀中:“我手酸了,小七抱吧。”
宋訾走得快,直接把司马臻抱进更加温暖的殿内,这一处的摆设和他们居住的地方完全不一样,放了各种小孩子喜欢玩的东西,还有很多启蒙益智的玩具,内殿内基本上所有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有那种棉花垫子包起来,避免软绵绵的小太子不小心摔倒。
孩子沐浴更衣之类的,基本上都是宫人完成的,宋訾还是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定衣服遮挡住的地方,也是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没有什么看不见掐痕之类,这才重新把小太子的衣衫理好,他问司马臻:“有没有谁欺负你?”
旁边的宫人听着都觉得离谱,这可是尊贵无比的太子,谁都是好好伺候着,像是对待一件精贵的瓷器一般慎重,哪里敢欺负他。
小太子气色看起来很好,像是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亮晶晶的,轻轻的摇摇头:“没有,想阿爹,想阿父。”
司马臻会说话,也基本上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很少说完整的长句子,小小年纪就惜字如金。
“每天都来看你,有什么好想的。”司马彦可受不住这个,“除了政务,我和你阿父一天来看你三回,饭都陪你一起吃,真是不知满足。”
宋訾不赞同的看了司马彦一眼,小孩子对父母天生有濡慕之心,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所幸司马臻还没到懂事的时候,他听得也是云里雾里,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生父,没一会儿,他突然站起来,迈着两条小短腿朝着大床的方向走去,然后从上面拽下来一床小被子,拖着小被子亲爹的大腿上一躺,小嘴砸吧砸吧,很快就睡着了。
这孩子睡得很规律,上午的时候睡一个时辰,用了午膳后没多久又睡一个时辰,一天睡三回,他走了那么久的路,早就累了,呆在自己信任依赖的父亲身边,司马臻睡得更是安心。
宋訾摆弄了一下儿子的小手小脚,还没他巴掌一半大,小拳头半握着,紧紧地捏住了小被子的两个脚。
说起来这小被子,还是司马臻出生的时候盖的。洗了好多遍,都洗得发白,偏偏司马臻喜欢,不抱着小被子还睡不着。
司马彦自然也注意到了这条口水小毯子,他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小破孩,脏兮兮的。”
那么多好东西不喜欢,非要守着这么条破毯子,眼光这么差,一点都不像他。
皇帝担心起来,明日就是抓周宴,这孩子可不能选了这么条小毯子。
司马彦动了心思,当然是想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要先和自己的皇后商量一句:“小七。”
宋訾及时回应:“我在呢,怎么了。”
“今日就不走了,我要让他好好练习明日的抓周宴。”富贵人家的抓周宴都是事先教的,他今天就要留下来好好纠正一下司马臻的审美,一定不能让这个小祸害,丢了他爹一世英名。
“好。”宋訾一直在看着父子俩个,看到他们两个人还算融洽,心安定下来,一口应允下来,当然他们两个都没想到,小别致人如其名,抓周宴结束的方式也分外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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