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口,伸手在茶杯中沾了些茶水,然后在桌面上画出了一朵云的形状。众人先是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不过片刻后,凤俊初便首先反应过来,立刻一声惊呼:“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她能找到浮……不错不错,这的确很有可能,若果真如此,倒是一件好事!”
说着说着,他脸上已经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简直有些摩拳擦掌,仿佛恨不得立刻把凤凝练揪到面前,确定一下她的身份一般。
一个浮字听在耳中,其余几人也终于明白了凤亚文的意思,很快便先后兴奋了起来,眉开眼笑地彼此对视着。不过凤亚轩偏偏兜头向众人浇了一盆冷水:“我看你们先不要高兴的太早,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了沙曼华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你以为他们会容许我们带着她平安离开吗?他们肯定也会担心遭遇灭顶之灾,一定会逼我们将她送到那个地方的。”
尽管这也是事实,众人却并不如何担心,凤凝纱甚至一声狞笑:“你偏要听他们的话吗?你就告诉他们要把沙曼华送到那个地方,只要离开了帝京,把她带到哪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凤亚轩撇了撇嘴:“我看没那么简单,光是安陵王这一关恐怕就不好过。”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凤俊初摆了摆手,“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想办法证明沙曼华的身份,如果她根本不是我们以为的那个人,则一切免谈。”
这倒是。众人纷纷点头,凤凝纱更是不由自主地摸着下巴:“那就让我们来好好想一想,怎样才能证明她的身份吧!”
同一时间,苍王府众人的休息室内,贺兰苏与贺兰容臻也不曾入睡,而他们商讨的话题,也是沙曼华。
见大厅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贺兰苏才低声开口:“臻儿,你到底怎么了?我瞧你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而且一有机会就盯着沙曼华,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贺兰容臻的目光比方才还要阴沉几分,沉默片刻,他终于点了点头:“爹,我总觉得沙曼华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记起他并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贺兰苏的神情也不由变得凝重起来:“是吗?那你好好想一想,或许能够想起什么。”
贺兰容臻不再说话,只是抿着唇,目光不停地闪烁着,显然正在苦思冥想。许久之后,贺兰苏终于沉不住气了,小心地开口:“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贺兰容臻眼底深处闪烁着一道微微的暗芒,分明已经有了初步的答案,可是口中说出的话却完全相反:“想不起来,如果能够看到她的样子就好了。”
贺兰苏一时不曾觉察到异常,只是叹口气摇了摇头:“只要有安陵王在,这一点你就别想了,除非她能主动把面纱摘下来。”
贺兰容臻似乎并不如何纠结这个问题,目光一闪,他再开口时已经改变了话题:“爹,安陵王风流成性,红颜知己满天下,但从来不允许任何女子靠近,这一次却偏偏对沙曼华另眼相看,你不觉得奇怪吗?”
贺兰苏慢慢地点了点头:“是有些奇怪,而且不只是我,恐怕所有人都是这个感觉。不过那又如何?或许是因为沙曼华正好对了他的脾胃呢?”
贺兰容臻一声冷笑:“我倒宁愿相信,安陵王是另有所图。”
贺兰苏目光一凝:“哦?你的意思是沙曼华身上有安陵王想要的东西?”
贺兰容臻又是一声冷笑,眼中掠过一抹阴沉的光芒:“你别忘了,沙曼华不仅能够感应神器的位置,而且还是开锁的高手。只要具备这两个条件,安陵王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还用说吗?还有一点也很重要,沙曼华是药剂师体质,而且天赋还在韩修子之上。”
随着他列出的三个条件,贺兰苏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已经满是惊异,终于忍不住失声惊呼:“原来是这样?难怪安陵王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如此青睐!可是……也不对呀!如果安陵王真的是为了得到那个,他不是应该牢牢地把沙曼华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见到才对吗?可是现在他不但带着沙曼华在所有人面前高调现身,而且一点都不掩饰她这些异于常人的本事,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别人知道后会跟他抢夺吗?”
大概没有从这个方面考虑过,贺兰容臻也不由皱了皱眉:“或许他是艺高人胆大,认为凭他的本事没有人敢跟他抢呢?”
贺兰苏沉吟片刻依然摇了摇头:“说不通,与其如此,哪比得上不让任何人知道,可以省下许多麻烦,还能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