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冯素蜻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狡辩,只能不停地重复这两句话,“不关我的事,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
“你看这冯素蜓的手腕。”墨雪舞冷冷地打断了她,“这个掐痕形状大小都跟你的虎口完全吻合,掐痕地这一面上有一个特别重的压痕,乃是金属造成的,无论位置还是形状也跟你手上的戒指完全吻合,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冯素蜓更加汗如雨下,只是拼命摇头:“我……”
墨雪舞又冷笑了一声:“还有,验尸结果表明,冯素蜓的体内有大量的催情药物的残留,这种催情药名叫阴阳和合散,应该是你们夫妻俩下在她身上的吧?这样做的目的应该不用我多说。”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实难想象冯素蜓临死之前究竟遭遇了怎样的对待。
“没有,当然没有!”大概也也看出死到临头了,段祥宗也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谁知道这骚货平常跟什么人不清不楚,她要用催情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墨雪舞微微笑了笑,“阴阳和合散药性猛烈,最大的特性就是凡是曾经接触过的人,三五天之内,只要服用了含有酒的物质,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极为浓烈的甜香,要不要我们当堂来试验一下?”
段祥宗瞪大了眼睛:“试验什么?根本不用,我没做过,我……”
根本懒得听他废话,墨苍云挥了挥手,一名鬼鹰立刻闪身而出,一把捏住段祥宗的下巴将一坛酒咕嘟咕嘟灌到了他的嘴里。
段祥宗根本毫无反抗之力被呛得白眼直翻。看看差不多了,鬼鹰才撒开手退下,段祥宗已经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到了地上,涕泪齐流,说不出的狼狈。
可仅仅片刻之后,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香就在大堂中弥漫开来,众人都忍不住捂紧鼻子连连后退,议论声更是四处响起:原来是真的,他真的居然给自己的小姨子下药,还杀了她!这还是人吗?
关键是亲姐姐居然也在一边帮忙,这夫妻俩简直禽兽不如,该千刀万剐!
冯素蜻虽然不至于趴在地上,却早已不住地筛糠,显然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真是可恶,早知道就选别人做替罪羊了,哪里冒出来的高手,居然连阴阳和合散都看得出来!
墨雪舞却没打算就此罢手,跟着站了起来:“还有一个破绽:从这尸体的腐烂情况来看,冯素蜓死了至少已经有三天了,我昨天晚上怎么可能碰到她?是你吧?”
冯素蜓很想大叫一声胡说,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是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墨雪舞拍了拍双手,接着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再来说你们这个局里最大的一个破绽。”她转头看向了张刘氏,嘴角的笑容有些冷锐,“你说你亲眼看到我把冯素蜓压在床上,意图非礼是吗?”
张刘氏这会儿其实也吓傻了:“是……是……”
墨雪舞笑了笑,突然抬手将头上的发簪抽了下来,跟着一个旋身,宛如轻盈的仙子。将套在外面的男鞋踢在一旁,她稍稍露出了小巧的三寸金莲,再说话时也恢复了本来的声音:“我能非礼冯素蜓?还把她压在床上?”
女、女的?
众人反而没有了半点声音,都觉得她的声音简直说不出的好听,用出谷黄莺来形容也嫌太辱没了她!
张刘氏软软地瘫了下去:“你……”
墨雪舞微微冷笑,转身对着温良卿盈盈一拜:“多谢大人,大人辛苦了!”
温良卿立刻抱拳还礼:“姑娘不必客气!多亏姑娘帮本官找出了真凶,是本官谢谢姑娘才对!请姑娘一旁喝茶,歇息一下。”
墨雪舞又施一礼,后退几步坐在了墨苍云身边。墨苍云搂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腮上轻轻吻了吻:“辛苦了。”
“我自找的。”墨雪舞哼哼唧唧,“有事没事的粘什么小胡子,差点粘出人命来。”
墨苍云忍俊不禁,可这里毕竟还有死者,总不好真的笑出声来,就埋首在她的颈间,默默忍笑,同时哼哼唧唧:“谁允许你让别人看你的脚?你是我的!以后再敢这样,打屁股!”
这在古代而言,当然是不合规矩的,不过人命关天,规矩也只好放在一旁。不然难道让她脱了衣服验明正身?
不过看到这一幕,众人已觉得没什么问题。一男一女嘛,而且肯定是夫妻,亲热很正常。刚才以为他俩是男男,这才恶心呕吐,原来是上了个不大不小地当而已。
哼良卿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段祥宗,冯素蜻,你二人因何杀害冯素蜓,还不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冯素蜻哆嗦了一下,突然一边叩头一边大叫:“大人饶命啊,不光关小妇人的事,都是这个冤家垂涎我妹妹的美色,还非要我帮他弄到手,否则……”
温良卿眉头一皱:“说下去。”
可冯素蜻嗫嚅着,始终不肯往下说:“他……他就是见色起意,可我妹妹对他一直没有半点好脸色,他就越发火急火燎,发誓非把她弄到手不可,就逼我给她下药。可没成想药下的太轻,我妹妹宁死不从,才把他抓得到处是伤。结果把他惹急了,就让我压着我妹妹的手,可我妹妹开始叫救命,他一害怕就掐住了我妹妹的脖子,结果一不小心下手重了,就……”
温良卿重重地哼了一声:“后来呢?”
冯素蜻又磕了个头:“大老爷明察,这件是真的跟小妇人没有关系,小妇人都是被迫的!我看妹妹死了,吓得魂都没了,可这冤家却半点都不慌,说趁着夜深人静,把我妹妹扔到后院的井里,然后对外就说妹妹回婆家办事去了,过几天再找个合适的倒霉蛋,把这件事栽赃到他的身上。我早就六神无主了,只好一切都听他的安排。”
墨雪舞有些无语:我就是那个倒霉蛋呗?这两撇小胡子是有多招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