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舞笑得花枝乱颤:“有什么大不了,最多剩下几个零件,留着当纪念。”
头脑中勾画出了一副少儿不宜的画面,墨苍云居然打了个哆嗦,然后哼了一声:“你真低级趣味……”
一边跟着他往前走,墨雪舞脑中还回想着潇绝情刚才那杀气腾腾的样子,再联想到那些历史原因,她当然一点怨怪意都没有了。尤其是想到他在湖边一袭白衣玉笛横吹的样子,不由诚心诚意地感慨:“他吹的笛子真好听。”
“笛子?”墨苍云回头看了她一眼,“他吹笛子了吗?”
“是啊!”墨雪舞点了点头,“你没听到吗?是不是因为你来的晚?”
墨苍云想了想,却有些不确定:“可能吧,我来的时候看到他站在湖边,举着笛子,但是没有听到笛声。”
那可能是墨苍云到的时候,他正好吹完。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墨雪舞就甩了甩头,不再多想。
正往前走着,墨雪舞一抬头,正好看到潇绝情从前面远一些的地方走了过去。可不同于以往的是,他身边居然多了一个一袭紫衣的女子,虽然因为隔得远看不清容貌,却能看出她气质不凡,举手投足间轻巧轻盈,显然也是个高手。
“那是谁?”墨雪舞不敢再抬手乱指,干脆以眼神示意,“潇绝情身边的那个女子,今天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她。”
“水心柔。”墨苍云对各国的情况了如指掌,张口就给出了答案,“海照国丞相之女。她刚到朝龙帝国就因为水土不服病倒了,一直卧床休息。”
这么娇弱?光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柔弱得不得了。
墨雪舞挑了挑眉,很快看出了几分端倪:“水心柔是不是对潇绝情有意?”
“嗯。”墨苍云又点了点头,“海照国皇帝和宰相都有意促成这门婚事,不过可惜潇绝情没这个意思。”
水心柔已是女子,潇绝情如果真的爱上了她,岂不早就应该变身成男子了吗?他现在还是中性之身,足见一颗心还未有本性的萌动。
“其实做海照国人挺好的。”墨雪舞这话绝对是出自真心,“至少在变身之前,没父母没有办法强行婚配。”
墨苍云好心提醒:“这种话跟我说说可以,在海照国人面前千万不要多说,容易产生误会。”
“我知道。”墨雪舞点了点头,“不过水心柔既然已经变身成女子,那就说明她之前爱上了一个男子,是不是因为这样潇绝情才无法接受她?”
“这就不得而知了。”墨苍云摇了摇头,“情之一字很难说,而且往往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
正说着,曲蝶衣迎面而来,墨雪舞忙上前将她扶住:“娘。”
曲蝶衣点头,抬手将她额前的一缕乱发轻轻拨到了耳后:“这里人太多太乱,不要离苍云太远。”
“有鬼鹰呢,没事。”墨雪舞摇了摇头,跟着目光一闪,眼里浮现出一抹狡黠的光芒,“等会儿我们会制造机会让你跟柳凤梧近距离接触,到那个时候一切照计划行事……柳凤梧过来了!”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看到柳凤梧在两名侍女的陪伴下往这边而来,不由暗说了一句天助我也。与此同时,曲蝶衣的眼里也掠过了一抹冷芒,面上却完全不动声色。
柳凤梧所冲的其实并不是他们所在的方向,可是抬头发现三人,他脚步顿了顿,跟着转身往这边而来,未等走到近前就已经笑得十分亲切:“沧海王,这位就是令堂吧?”
墨雪舞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当面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的,因为柳凤梧虽然化了浓妆,却依然遮不住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足见这两天实在被折腾的不轻。为了不做噩梦,她只能拼命支撑着不睡觉,这么熬上几天,铁打的人也能疯了。
何况柳凤梧不只是带着一对熊猫眼,整个人根本毫无生气,几天的功夫似乎就瘦了一大圈,连皮肤也不像之前那么有光泽了,这对一个已到中年的女人来说可是最要命的。何况她又贵为皇后,后宫佳丽三千,她就是靠着美颜才能拴住皇帝的心。要真变成了半老徐娘,不等于要了她的命吗?
所以别看她面上笑的亲切,其实心里早就恨不得把曲蝶衣碎尸万段。
墨苍云表现的相当得体,微微施了一礼:“是,这便是家母。”
柳凤梧微笑,刚要说话,却突然脸色一变,脱口说了一个字:“你……”
香气,就是这股香气!
一股淡淡的、令人心醉神迷的幽香从曲蝶衣的身上散发了开来,这股幽香她实在再熟悉不过了!也就是说曲蝶衣果然就是那个贱人,那贱人果然没死!
曲蝶衣的目光虽然清冽,面上却淡淡地笑着:“皇后娘娘有何指教?”
柳凤梧很想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但是她做不到。之前虽然一直猜测曲蝶衣就是那个贱人,却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现在这恐怕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猝不及防之下,她如何能不慌不怒?
不过幸好,她到底是一国之后,很快便尽力控制着自己,硬是露出了几分几乎没有多少破绽的微笑:“哪里有什么指教,本宫、本宫是着实没有想到,夫人居然如此年轻貌美,实在令本宫望尘莫及。其实也是,若非夫人这般容貌,怎会生出沧海王这样的儿子,真是羡煞旁人!”
曲蝶衣依然笑得清淡:“皇后娘娘过奖了。美丑不过一副皮囊,何况丑一也没什么不好,倾世之容有时候反而会带来灭顶之灾。”
这话显然另有所指,柳凤梧嘴角的笑容不由一僵,眼里瞬间掠过一抹阴沉:“你、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