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没有心嘛?你的心难道被狗吃了吗?我母亲还伤心欲绝的躺在那里,待我如嫡亲孙女一般的田嬷嬷尸首还在乱葬岗被野狗啃食,你竟然让我吃燕窝粥,你安得什么心!”宋静若脸色苍白的有些骇人。
因为激动,全身都在颤抖。
小婵身子一震,顾不得尊卑之别,立刻捂住宋静若的嘴,“小姐,宜春苑的老太君才是您嫡亲的祖母。”
宋静若奋力掰开小婵的手,哭道:“难道我连在自己屋里说话的自由也没有吗?就是她,是她下令将田嬷嬷乱棍打死的。”宋静若几乎泣不成声。
尽管如此,她的声音到底还是小了很多。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原本幸福的生活自从春青那个贱人到来以后就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正说话,芍药用红漆木托盘端着一碗燕窝粥袅袅走了进来,眼睛红肿似八月间的桃子。
“二小姐,您总是要吃东西的,一会去宜春苑参加晚宴,您这样子怎么能行。”芍药一边说一边动作行云流水的将那甜白瓷小碗放在宋静若面前。
此时的宋静若,憔悴的如同一个刚刚借尸还魂的女鬼,没有一丝人气。
望着田嬷嬷唯一的嫡亲孙女芍药,宋静若更觉得胸口像是被狼牙棒狠狠戳了几下,疼的几乎喘不上起来。
艰难地摇摇头,宋静若嘴皮干涩的说道:“我吃不进去,我也不想去参加什么晚宴。”
她怎么会有心情参加晚宴呢!
芍药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很快,那抹带着瘆人心骨的冷笑便漾满整张脸,“二小姐为什么不去呢,这样的场合,怎么能少了二房的人,小姐不去,不是正好称了大奶奶的心意。”
芍药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股决绝的恨意,浓烈而厚重。
宋静若顿时怔住,仰头看向芍药,眼睛里带着似懂非懂的迷茫和疑惑。
芍药嘴角一个浅笑,“田嬷嬷死的冤屈,难道二小姐不想为田嬷嬷报仇吗?”
宋静若立刻点头,“当然要。我恨不得将周氏挫骨扬灰。”
芍药继续面带微笑,缓缓说道:“二小姐凭着什么能将她挫骨扬灰呢!她有世子爷的宠爱,有老太君的庇护,有三夫人的疼爱。”
芍药平静的声音,一字一语都像带着毒液的尖针,直射宋静若愤怒而悲痛的心脏。
伴随着这些尖针,宋静若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只觉得手脚冰凉摇摇欲坠。
芍药说的没错,她没有资本。
就连她唯一的靠山,母亲,都被老太君以养病的名义禁足了。
她还能指望什么!
心中悲愤绝望,宋静若“噗”的涌上一口鲜血。
小婵吓得一哆嗦,立刻上前,“小姐,你怎么样。”一边弯腰替宋静若擦嘴角的血,一边回头瞪芍药一眼,“芍药姐姐,小姐都这般了,你就不要刺激她了,我知道你难过,可是小姐她心里不比你好受。”
小婵声泪俱下,芍药却不为所动,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似乎是来自阴间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