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云倾冷笑:“月公子难道忘了,本王能够西征也有月公子的一份功劳。月公子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本王被剥夺西征的权利?”
“此一时彼一时。”月长思望着天边的阴云,淡淡说道。
“好个此一时彼一时。”皇甫云倾目光阴骛,“如此说来月公子从未想过要辅佐本王?”
“当然。”月长思目光一厉,“我从未想过要辅佐谁,当时在乐阳楼已经说得非常明白,容王殿下难道忘了?”
皇甫云倾的面容变得难看,咬牙道:“这么说,父皇不让本王西征,也是月公子的功劳?”
“非也。”月长思摇头道,“那是陛下的旨意。”
“可本王并未见到圣旨,一切都做不得数。”
“圣旨大概快到容王府了。”
“本王不管。”皇甫云倾站起身来,银白色的盔甲在这阴寒的天气里也散发出如雪般的光华,“此次西征,本王非去不可。”说罢,转身就待下楼。
“容王殿下这是在挑战陛下的权威吗?”月长思轻啜一口茶,淡淡说道。
然而这句话仿佛有千斤重,瞬间让皇甫云倾的脚步停了下来。
挑战宏华帝的权威就等于造反,谁承担得起这样的责任。
皇甫云倾虽贵为皇子,但是也不能承担这份罪名。
“殿下何不听我一言,放弃这次西征的机会?”
皇甫云倾握紧拳头。这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若是放弃······
他不甘心。
“请月公子救我。”皇甫云倾对月长思深深一礼,道。
月长思所知道的容王向来孤傲清绝,阴狠毒辣,却从不向人低头,更不会如此屈尊降贵的求人。
没想到为了权利,再孤傲的人也会有低头的一天。
月长思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月公子既然有办法为我争取一次西征的机会,那么一定也能再次争取,还请月公子不吝相助。”皇甫云倾容颜清绝,神情肃杀。
月长思眼眸半眯,问道:“权利地位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皇甫云倾闻言,心头大震。
是啊,权利地位对他来说何时变得这样重要过?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皇甫云倾不由迷茫起来。
脑中朦朦胧胧的闪过母亲那总是带着狰狞与欲望的面容,还有严厉的耳光。
大概是那个时候吧。
月长思看着他面容,问道:“这个世上,除了权利,你难道就没有其他想要的?”
皇甫云倾的思绪随着月长思的话语沉浮。
这个世上,他最想要的当然是······
脑中闪过一张黑痕交错,却又没到极致的面容。
但她却已经成了别人的人。
“这个世上,除了权利地位,我想要的从来都不属于我。”皇甫云倾神色颓败,喃喃道。
“那殿下为何会认为权利地位一定属于你的?”
皇甫云倾再次愣住,面容阴沉。
月长思道:“你不妨说说,除了权利地位,你还想要的是什么,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
皇甫云倾闻言,心中一颤,他想要的自然是······
“赵玉。”一个名字就这样轻飘飘的从口中溢出。
然而这两个字却让月长思大惊。
“殿下说道可是真的?”月长思似乎极为不信,忍不住再问了一次。
“没错,就是赵玉,若是月公子能帮本王得到她,莫说西征,就是这容王的身份,本王也可弃之如履。”皇甫云倾仰起头,目光坚决。
月长思脸色微变,他没想到皇甫云倾会看上赵玉。就皇甫云倾的语气与神色,看来是对赵玉情根深种,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出现这种出人意料的事情?
而且若是叫百里绝世知道了,以百里绝世对赵玉的独占欲,保不齐他会发什么疯呢?
“抱歉,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月长思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挫败。
皇甫云倾闻言大笑:“月公子总该相信为何本王只在乎权力地位了吧。”
他的笑声有些悲凉,有些萧索。
月长思无言以对,喟然长叹。
只有皇甫云倾的笑声回荡在屋中,分外刺耳。
“王爷,圣旨到了。”云容鸢站姿阴影处,神情不明,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