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此人喋喋不休的谩骂,大家都明白了他的身份。此人必定是国舅米益国的管家,而这个米益国正是皇帝宠爱的米才人的亲弟弟。当初御史中丞米南风被陷害罢官流放。多亏了米才人受了皇帝宠幸才得以还朝,谁知米南风半路上染病身亡,只剩下老夫人与米益国回到长安。因他是米家唯一的男丁,老夫人和已经封为丽嫔的米才人自然对其爱护备至,米益国因之前受尽凄凉,如今忽然被放到了天上。难免生出骄横之气来,如今已经成为长安城内有名的纨绔子弟。不少王汉新的熟人都开始担心起他的安危来,这回他可是闯了大祸了。
可王汉新非但不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了不起的神道呢,却原来只是皇帝小老婆的弟弟家养的一条狗而已。凭你这猪狗一般的东西也敢在长安大街上招摇过市!你家老夫人若是有病等着用药。那你这狗奴才就该撒开你那双臭脚跑着去取药,居然敢不顾他人性命的这般横冲直撞!难道就你们老夫人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小爷告诉你,今天你家老夫人要是因为没有药死了,也是你这狗仗人势的奴才作恶多端的报应!今天别说是你,就是你家主人来,小爷照样打得他跟猪头一样!”
在场所有人听到王汉新这番话都是一样的念头。第一,这小伙子疯了。第二,实在太解恨了。
不知是谁第一个鼓掌叫好起来,大家伙立刻群起效仿,掌声如雷鸣般响了起来。
米管家见了这个阵势,强撑着迈开双腿,道:“你小子给我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王汉新双手叉腰,笑道:“小爷就在这里等你,你可别不敢来!”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米管家一瘸一拐的走了。等他走后,王汉新走到车夫近前察看了一下他的伤势,朝着众人道:“他受的伤不算太重,不过手臂断了,劳烦哪位送他去医馆接个骨。”
见众人没人应声,王汉新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一笑,转身到马车前,从车上挖下一块金饰,双掌一拍砸成了一个金饼,说道:“这块黄金少说也有几钱吧,用来接个骨,敷上伤药什么的至少能剩下一半,哪位愿意去?”
这话一出口,顿时有几个人站出来,抬着那车夫走了。王汉新看了看马车,又看看马尸,朝大家道:“今天这事儿,有受伤的,财物损失的就来取一块车上的金饰当做赔偿,有剩余的就请诸位一起喝酒压压惊,这马既然死了也别浪费,做成下酒菜大家一起吃,如何?”
众人中有机灵的都觉得王汉新这么做是在拉自己下水,好为他开脱罪责而不肯上前,有胆大的则击掌叫好起来。王汉新也不管大家愿不愿意,将马车上的饰品尽数挖了下来分发给了受伤和受损的人们,然后从路边店家那里借了一把刀,剥开了马皮,切下马肉准备下锅。
正在此时,远处吵吵嚷嚷来了一群人。有人看得明白,正是米国舅带着几十号家人来了,急忙呼喊起来。众人见不是头,顿时四散而逃,偌大一条汲水街顿时只剩下了米国舅一行人和蹲在那里割马肉的王汉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