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流丽地声音:“我叫赛文,这样,我们就算是认识了吧。”
啊
对方地思维太过跳跃,迦南又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赛文是什么意思。
感情他以为只要“认识”,就可以继续发掘别人隐私了
但这话是他自己说的,现在一时之间,迦南也拿不出什么来拒绝赛文,只有哭笑不得道:“你行行好,能不能别再看了你要是实在想知道,我说给你听吧。”
他长这么大从没这么不自在过,遇到一个有这种能力地生物,实在太倒霉了。
那声音有些奇怪;“我自己看,和你说出来,这有什么区别吗”
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了,迦南完全认清了现实,现在他就是砧板上的肉,别人想怎么切就怎么切,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心情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给他雕朵花。他有气无力地道:“对你也许没什么区别,但是对我而言,至少我比较喜欢喝敬酒,不喜欢喝罚酒。”
“敬酒是什么,罚酒是什么”那声音好奇地问。
看这个架势,对方似乎是默许了他的提议,迦南松了口气,索性盘膝坐下,就这么跟黑暗中的人影交谈起来:“这算是我们那儿的俗语吧,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一夜过去。
迦南从背包里拿出水壶,旋开盖子翻过来倒了倒,瓶口颤巍巍地滴下一滴水,接着便再没有液体流出。
迦南动了动干燥的嘴唇,嗓子越发地疼痛起来。
他一晚上没睡,充当了会说话的十万个为什么,详细无比地给黑暗深处里的那位解释地球上的一切,讲得口干舌燥,水在半夜就喝完了,但在赛文的一声声“为什么”之下,他又不好停下来。
扭头往了眼洞口,晨光投入洞内少许,迦南疲惫地活动了一下手脚,转头看向黑暗里的影子:“早晨了,我该走了。”
经过这一晚上,他发现那黑影虽然有点不通人情,但是只要跟他讲明白道理,还是非常好相处的,于是疏离防备的心情逐渐消退,现在对他说话,已经是好像朋友之间一样自然。
赛文低低地应了一声:“嗯。”之后便不再说话。
迦南站起来,缓慢朝洞外走去,走到洞口的阳光下,他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冲黑影之中微笑:“那个,要不要一起上路你这么一个人待在山洞里,会不会太寂寞了”
他面色有些苍白,笑意在晨光中却显得分外真挚清透。
黑影似乎有些迟疑,没有说话。
迦南等了片刻,略为失望,但也不好勉强,便说了声今后有机会再见,大步朝外走去。
才走出几步,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停下脚步:“等等。”
转过身,迦南看见一个黑发蓝眸的少年,静静站在山洞口。
少年的长发漆黑如墨,披散几乎及地,幽深的蓝色眼眸,映着深海的静瑟与晶莹,那瑰丽无伦的容色,拥有魔性的,足以引诱人一头栽倒的绝对魅力。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少年身上,居然是不着寸缕的,白皙修长的身体在垂落的乌发间若隐若现,然而少年的神情十分坦然,好像身上穿着最华丽的礼服。
迦南满脸通红,快速扭过头别开视线:“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是七百多年前,遗落的魔族血脉,与异世界灵魂的奇妙遭逢。
二百三十八章七百年前后
“于是就这样,迦南把你从山洞里拐带出来了”
空气里漫溢着食物的甜香,在小镇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易龙龙嘴里咬着本镇特产的长条薄脆甜饼,嘴里含糊地问。
真是人间悲剧。
在伊斯利家中昏倒后,她再度醒来时,已经与赛文离开了帝都。
她心里默默计算时间,用魔法小鸟寄出信的时候,大概是傍晚,接着她跟赛文摊牌,魔法小鸟的飞翔速度不快,其唯一的优势在于隐蔽,艾瑞克接到信时,至少是在那之后的两个小时。
易龙龙其实知道,她那封信中有些圆不了的破绽,但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得差不多,她有些难过地想,光是她坦诚自己身份那一条,大概就足够艾瑞克生气得不理她吧。
这样最好了。
摊牌之前她想了很多,从龙语山脉之中最初遇见赛文开始。
赛文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是故意还是巧合
假如是巧合,他身上是否真的受了伤伤到什么程度
假如是故意,那么他接近他们,又有什么目的是不是针对她
他假装跟艾瑞克等人和平共处,但又在分别之际拐走她,然而一路上却还是好吃好喝地照顾着她,并没有横加虐待,他究竟想做什么
再以及,她先前晕倒,究竟是因为太害怕,还是他做了什么手脚
这些,她都无法确定。
然而唯一确定的是。她绝对不能让艾瑞克因此受到伤害。
可能赛文现在重伤未愈。也可能受伤是装出来的假象,但是她赌不起,假如赛文并未失去实力,艾瑞克跟他对上,将会遭到很大的损伤。甚至可能因此死亡。
不管是危险还是灾厄,前途是毁灭还是消亡,这些都是她一个人的事。她不想再连累艾瑞克为了她辛苦奔忙,更不希望他陷入危险之中。
林琦为了她,将生死置之度外,去挑战比魔王更可怕地魔王,现在,便轮到她为了林琦,一个人去面对,这个无力解开地死局。
尽管早就做出了决定,但易龙龙昨天真正开始面对时。依旧会害怕得发抖。她的力量在赛文面前只是笑话,宛如微尘一般渺小。
可是她决定不逃跑,假如林琦活着,她不论如何也要见到他,假如林琦死了,那么她也要陪着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