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练了十年的琴,却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
于是他也偶尔会带几颗棒棒糖,递给苏年年。
苏年年小时候是标准的吃货,不认人,给颗糖就能拐走,第一次怯生生的从江暮手中接过糖后,还凑上去,吧唧在江暮脸上亲了一口。
江暮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可爱。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每次他去练琴,旁边总会蹲着一个小肉团。
苏年年晃动着小辫子,一直重复:“吃糖吃糖,我要吃糖,哥哥我要吃糖”
稚嫩的童音和着他的钢琴声,这些年都不停的在他记忆中盘旋。
直到那一天,江暮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整个喻城都是冰天雪地的世界。
他背着单肩包,把手插在大衣兜里,里面还装了给小年年带的巧克力和奶糖。
途径一个十字路口,绿灯亮起,可附近却黑压压的围了一群人。
人群中突然跌跌撞撞冲出一个人,脸上大汗淋漓,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那是他的父亲。
江父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儿子,眼神里顿时是浓的化不开的伤痛。
但只是片刻,他一咬牙,推开江暮,朝着大雪深处慌乱逃去。
大片大片的猩红色蔓延开来,连脚下的白雪都被染红融化。
他站在人群之外,看着苏年年蹲在已经被挤压的变形的汽车面前,哭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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