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优雅的身躯斜倚在花团锦簇之间,浩瀚如烟海的眸子望着她,似乎已是半醉半醒。
“还有一道酒酿虾,是小楼的招牌菜,给龙大官人准备的东西,可不敢马虎,朱颜去叫后厨多用些心。”朱颜轻笑道。
“不必了,让厨子随意去做便好。”将她重又拉回自己身边,伸手揽住那柔润的肩膀,“陪我聊聊天,有几件事情想问你。”
水蓝色袍袖上清冽的新雨味道扑面而来,将周遭妖娆的脂粉气息涤荡殆尽,温柔语声中透着无法言说的魅惑,明明近在耳畔,却又仿佛远在天际。没有哪个女子能拒绝这样的邀请,就连朱颜也几乎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但朱颜毕竟是朱颜,只愣怔片刻,便温柔而轻车熟路地靠向公子澈怀中:“龙大官人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
“知无不言?很好。”公子澈淡淡道,“有人告诉我,昨天晚上的时候,一个白衣男子进了你这绿腰倦中,却再也不见出来,那人是我的朋友,我现在要找到他。”
这是昨夜龙府中人全城打探的结果,如此直截了当地问起,意味着他已没有太多耐心。
朱颜凝神想了很久,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纤纤素手轻柔划过公子澈的胸膛,笑道:“大官人莫怪,小楼做的就是这迎来送往的营生,每日里无数人来,又有无数人去,即便贵友光临,朱颜也实在记不清楚了,要不,您四下里查看查看?”
公子澈望着她,忽然淡若轻风地一笑,并不再追问,边听着柔软的丝竹,边研究起手中玉盏里荡漾着的液体。
从他喝下第一口酒,到现在已有一刻钟左右,但俊朗的脸庞上依旧神色如常,而以“忘乡”的力量,即便是再厉害的妖魅,此时也应该醉得如泥土一般。
朱颜知道眼前这个绝美的男人并不是省油的灯,却仍然搞不清楚究竟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她看着他一口一口喝下“忘乡”,就如同喝下淡而无味的清水,困惑之间,微笑也不自觉地有些僵硬起来。
“你脸色不好。”公子澈说,随手将盛着“忘乡”的白玉酒盏移向她的唇边,“葡萄酿制的酒可以养颜活血,女孩子少喝一点,有好处的。”
葡萄美酒确实可以养颜活血,但这一杯却又另当别论,眼见得那玉盏就要碰上嘴唇,朱颜柔软的身躯忽然如幽灵般从公子澈的臂弯里滑了出去,急退丈余之后悄然落地,站在那里无声地望着他。
乐舞骤停,灯火齐齐熄灭,方才还暖风醉人的偌大厅堂忽然之间便阴森寂静起来,黯淡曙光透过雕镂精致的窗棂,照在楼上楼下冰冷凝立的一个个窈窕身影上,片刻之前的珠光宝气、兰麝芬芳、莺声燕语、舞腰红乱,如同春梦乍破,转瞬成空。
无数妖绿色的眼睛在暧昧不明的光线里明灭闪烁,诡谲得几近凄怆,高大而精致的镂花门窗轰然紧闭,将这杀机四伏的妖异空间与楼外晨光初露的鲲州街市彻底隔绝开来。
“菜还没有上齐,就准备打烊了?”公子澈将酒盏放在面前青玉条案上,唇边的浅笑里犹自带着不经意的慵倦味道。
朱颜仍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酒盏,却发现其中盛着的并不是血红色的酒,而是水,纯净澄澈,晶莹剔透的一盏清水。
这样的水,就是拿来洗菜、煮饭、漱口、洗澡,整日泡在里面,也只会神清气爽,永远不会醉的。
“我从不饮酒。”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困惑,公子澈微笑道。
“蠢女人!”一直站在房梁上冷眼旁观的白鹳阿九终于忍不住,鄙夷地看了看朱颜,讥讽出声,“这世上但凡能流动的东西,不论琼浆玉液,还是鸩酒砒霜,只要过了我家公子的手,都可以让它变成清水,那套蒙汗药之流的低劣把戏,也敢拿来对付东海龙族么?!”
作者有话要说:近日挨了不少砖头,原本觉得胸闷气短,想着这次更文的时候写个万言书啥的发泄发泄,但真的到更文,却又觉得其实也没啥可委屈的,读者花了钱买了文,已经算是在捧你,结果还要苦等,还看见了“已出版”三个字,以为要停更,就算换了我,怕是也会骂街,至少会抱怨几句的。
与其意气难平,不如检点自身,想想自己的挨骂的原因,主要在两个方面:一是更文慢,如老牛拉慢车,这个是能力问题,更文慢实在非我所愿,也实在不是我能控制,思路卡住了,即便抓耳挠腮也快不起来,因此实在对不住读者;二是与读者的沟通问题,有宝贝儿提出,就算卡文,也好歹要吱个声……这可能算是我的性格缺陷,缺乏与人沟通和交流的意识和技巧,以后会注意的,要是再卡文,会在文案里告知。
总之除了人身攻击之外,其他的批评和意见我都接受,同时也要再次感谢为我说话的宝贝儿们,谢谢你们在旷日持久的等待之后,还能如此理解和宽厚,如有位朋友所说,我确实是个抗击打能力不怎么样的人,但你们温暖的言论,对我的心理建设起了很大的帮助作用,真的非常感谢!……还是有点罗嗦了,这几天文章写得不是很顺,许多地方需要修改,本来想多发点,但后边的实在不能拿出来见人,先发上这些大家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