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蓝雪说着说着,眼圈泛红,拿帕子握住了脸:“我这还没拜堂呢,未来的相公尚在路上,就赖不住寂寞去逛清楼,这要传出去,我的脸面朝哪里放!”
怜香此时也反应过来,走过来劝她:“小姐,你别太难过,金铃不是说了么,大户人家的公子都是这样的,算不得甚么。”
容蓝雪怔怔地:“你说杨妈妈骂了金铃,但金铃还是这样说的,可见得是真的了,早知道如此,我就挑个小家小户嫁了算了,何必嫁到这高门大户里来受委屈……”
话还没完,就被怒气冲冲的宗云龙给打断了,宗云龙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震落了两只瓷杯,怒吼:“道听途说的事,也敢拿出来讲!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甚么叫挑个小家小户的嫁了算了,你的亲事,何时由得了你自己做主?还有,嫁到我家,就是受委屈?”
容蓝雪拿帕子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眼泪汪汪地,真摆出了一副委屈模样,可怜兮兮地道:“这都是金铃讲的,有名有姓,怎能算得是道听途说?至于我的亲事,你都可以自己做主来我家提亲,我就怎么不能自己挑选了?还有我受的委屈——我这不就是在受委屈?即将拜堂成亲的相公,跑去逛清楼,回来后还冲我大吼大叫的,这还不叫委屈?”
她一项一项地对着答,条理清楚,有理有据,宗云龙却是气得不清,急道:“我都说了,我没去逛清楼!”
容蓝雪一听,马上道:“那照你这么说,我就更委屈了。”
“更委屈了?”宗云龙生气之余,更是不解。
容蓝雪振振有词:“既然你说你没去逛清楼,那我便信了,那么这样一来,就说明是金铃在撒谎,我虽然还没正式进你家的门,但好歹也是你家未来的少奶奶,她一个乳母跟前的丫鬟而已,就敢信口雌黄地在我跟前扯谎,害得我担心受怕,为还没进你家门就丢脸面的事犯愁,你说我委屈不委屈?”
照她这样说,的确是委屈,宗家的丫鬟都翻了天了,居然敢说谎话,给主子添堵!宗云龙说不出话来了。
容蓝雪一看,心道这场面僵住,可不是她所愿,她要的不是胜过这场嘴仗,而是给予金铃和杨妈妈重重的还击,于是便装作斟茶,背过身去,冲怜香作了个“下台阶”的口型。
怜香会意,连忙道:“小姐,您别委屈了,真正受委屈的,是宗三公子呢。”
容蓝雪回过神来,装作一愣。宗云龙也怔住了。
怜香接着道:“小姐,您想啊,金铃那小妮子,居然敢编排宗三公子,生生把他说成是个不顾未婚妻子的脸面,只顾自己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儿,而宗三公子处处留心,洁身自好,却偏被金铃给坏了名声,你说他委屈不委屈?”
容蓝雪仔细想了一会儿,看着宗云龙,认真地道:“如此说来,果然是宗三公子更为委屈,我这点委屈又算得了甚么。”
宗云龙的脸上,早已是阴云密布,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对金铃的作为咬牙切齿了,只是觉得容蓝雪才来,自己乳母跟前的丫鬟就在她面前犯了大错,实在是丢脸,所以故意隐忍不提而已,但此刻怜香却偏把此事重点点了出来,他就不得不做出反应了。
可是骄傲如他,向来只有他说别人的份,没有别人说他的,当初在临江县,他是怎么说容府的小姐们的?没有规矩,还不如海沿子上的姑娘们,可现而今,正是他这个规矩甚大,家教甚严的人跟前,出了这样大的岔子,这岂不是自打嘴巴么?
这怜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反正他私下里是会好好教训金铃那丫头一顿的。宗云龙心里骂着,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冷冰冰地道:“我家下人犯错,自有一套严惩措施,不劳你们操心。”
怜香愣住了。她明明是在帮宗云龙说话,却怎么吃了脸色?她有点捉摸不准,赶紧看向容蓝雪,向她求助。
容蓝雪也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宗云龙这是太要面子,太过骄傲了,所以即便是给他下的台阶,他也不能接受,大家面对他的错误,他身边下人的错误,唯一对的选择就是,装作不知道,以顾全他的脸面。
几乎是下意识的,容蓝雪就想刺他两句,但一想到在今后的日子里,还依仗他的地方还有很多,他们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不能还未战斗就先窝里斗起来,于是便把那些想法压了下去,转头去斥责怜香:“宗三公子怎么做,还消你来指手画脚?再多话,一顿板子打了赶出去。”
她这里责骂怜香做做样子,那边的玉盘却是听了老实话,心里一想,这会儿她们正在船上,若是赶出去,岂不就是直接扔下船去?她这样一想,马上惊出一声冷汗,带着哭腔求容蓝雪:“怜香姐姐也是一番好意,小姐莫要把她扔下船去呀!” 宗云龙的脸上,早已是阴云密布,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对金铃的作为咬牙切齿了,只是觉得容蓝雪才来,自己乳母跟前的丫鬟就在她面前犯了大错,实在是丢脸,所以故意隐忍不提而已,但此刻怜香却偏把此事重点点了出来,他就不得不做出反应了。
可是骄傲如他,向来只有他说别人的份,没有别人说他的,当初在临江县,他是怎么说容府的小姐们的?没有规矩,还不如海沿子上的姑娘们,可现而今,正是他这个规矩甚大,家教甚严的人跟前,出了这样大的岔子,这岂不是自打嘴巴么?
这怜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反正他私下里是会好好教训金铃那丫头一顿的。宗云龙心里骂着,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冷冰冰地道:“我家下人犯错,自有一套严惩措施,不劳你们操心。”
怜香愣住了。她明明是在帮宗云龙说话,却怎么吃了脸色?她有点捉摸不准,赶紧看向容蓝雪,向她求助。
容蓝雪也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宗云龙这是太要面子,太过骄傲了,所以即便是给他下的台阶,他也不能接受,大家面对他的错误,他身边下人的错误,唯一对的选择就是,装作不知道,以顾全他的脸面。
几乎是下意识的,容蓝雪就想刺他两句,但一想到在今后的日子里,还依仗他的地方还有很多,他们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不能还未战斗就先窝里斗起来,于是便把那些想法压了下去,转头去斥责怜香:“宗三公子怎么做,还消你来指手画脚?再多话,一顿板子打了赶出去。”
她这里责骂怜香做做样子,那边的玉盘却是听了老实话,心里一想,这会儿她们正在船上,若是赶出去,岂不就是直接扔下船去?她这样一想,马上惊出一声冷汗,带着哭腔求容蓝雪:“怜香姐姐也是一番好意,小姐莫要把她扔下船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