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蓝雪皱了一眉头道:“还不曾,这画图也是需要灵感,若是感觉不到,画出来的东西再也没有神韵,我这几日也是画了一些款式出来,却总感觉每一个都少了些什么东西似的,方才妹妹来之前,我也让玉盘,怜香看过,她们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好。”
宗如云听着容蓝雪的话,慢慢的起身来至那几幅画前,将画一一的摆好,细细的审视起来。
容蓝雪跟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不由得屏住呼息,生怕打扰她的思路。
玉盘端着茶水,进得房门,刚要叫喊,却被怜香眼急手快,一把捂住了嘴,呶着嘴对她做了一个暗示,玉盘吐吐舌头,小心翼翼的将茶盘放在桌子上,蹑手蹑脚的去到一边,不敢再出声。
半晌,宗如云方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指着其中一幅道:“姐姐,我觉得这一副之中,在旁边稍加几根丝带,这双鞋便活了。”
容蓝雪闻言,立刻拿起笔来,在宗如云所指的地方,轻轻的添了几笔,立刻眼神一亮,惊呼道:“妹妹,你这一句,真是画龙点睛之语啊。”
宗如云却是粉面羞得通红,“我哪有这样的本事,是姐姐画得好,我只是提了一点点的意见罢了。”
“妹妹再不要自谦了,妹妹且看看这几幅,可还有什么更正的余地吗?”容蓝雪迫不及待的指着其余的几幅,一迭声的问道。
宗如云摇摇头,“姐姐,我哪就这样的神奇了,偶尔一次,姐姐也要这样高抬我,我以后真不敢班门弄斧了。”
容蓝雪看着宗如云那秀丽如朝霞的面容,越发的爱怜起来。亲热的拉着她的柔荑,回到座位上。玉盘那边赶紧的将茶奉上。莺儿此时对玉盘还有气,看着她向小姐走过去,立刻护在小姐的身边,冷冷的接过茶水,“不敢劳烦姐姐,还是莺儿自己来吧。”
玉盘现在知道宗小姐原来在试探自己小姐,心里的埋怨立刻烟消云散,看见小姐与宗小姐如此的亲热,心里高兴,对莺儿的态度也不放在心上,笑嘻嘻的说道:“这位姐姐,玉盘年幼不懂事,还望姐恕罪。”
抬手不打笑脸人,莺儿一看玉盘如此,如果再生气的话,只怕被人认为自己气量小了,立刻缓和了脸色道:“姐姐说哪里话,我也有不对之处,姐姐恕罪。”
容蓝雪,宗如云在一边看了,相视一笑,“事情过去了,大家就不要再提了。”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跟着宗如云的婆子向里面看了看,莺儿立刻走出来问道:“刘大娘,可有何事?”
刘大娘陪着笑道:“姑娘,天色晚了,小姐也来了好一阵子,姑娘是否提醒小姐一下,早点回府去?”
莺儿点点头,“我知道了,大娘先吩咐小厮将轿子准备一下,天晚夜凉,小姐今日穿的单薄,受寒就不好了。”刘大娘答应着,连忙出去吩咐。
莺儿回到房中,施礼道:“小姐,天色不早了,恐怕老爷太太担忧,小姐早点回府吧。”
宗如云点点头,恋恋不舍得说道:“与姐姐聊得太过投机,竟然忘了时间。姐姐,时辰不早了,姐姐早点休息,妹妹告辞了。”
容蓝雪连忙的站起来,笑着说,“我也舍不得妹妹,只是来日方长,我也不留妹妹了,妹妹穿得这样的单薄,怜香,取我的一件斗蓬来,为妹妹遮寒。还望妹妹不要嫌弃啊。”
宗如云刚要推脱,听着容蓝雪这样一说,立刻嗔怪道:“姐姐这样一说,我还非穿不可了。怜香姐姐,请快去帮我拿来。”
容蓝雪呵呵一笑,将怜香取来的斗蓬,轻轻的披在宗如云的身上,为她系好上面的丝带,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斗蓬乃是大红色,越发衬得宗如云肤白如雪,娇颜柔嫩。
这时候,刘大娘早已经吩咐小厮在门外准备好,站在门口轻声回道:“小姐,轿子已经准备好了,请小姐移步吧。”
宗如云点点头,再拉住容蓝雪的手,“姐姐何日去我们府上?在我们府中好好的逗留几日,好好的叙谈,也不枉我们姐妹这样的投缘。”
容蓝雪微微一笑,为她整理好衣服,拉着她的手,一边送到门外,一边轻声的说道:“妹妹,待我这几日禀过了宗三公子,便打扰妹妹府上,与妹妹好好的聊一聊。”
“一言为定啊!”宗如云立刻粉面绽笑,眼中放出亦亦神采。
刘大娘,莺儿小心翼翼的将宗小姐搀扶到轿中,宗如云再说道:“姐姐,一定要过来啊。”
“是,姐姐放心,只在这几日,定不失约。”容蓝雪说着,将轿帘轻轻的放下,冲着莺儿道:“莺儿姑娘,这位大娘,请护送宗小姐回府吧,路上当心些。”
“是!”莺儿施了一个礼,吩咐了一声,便随着轿子慢慢前行了。
玉盘看着小姐高兴,殷勤的说道:“我看这位宗小姐,真是贤达之人,跟这些宗家的人啊,有天渊之别呢。”
怜香看看远去的轿子,皱了一下眉头道:“小姐,我却总觉得这位宗小姐并不只是来找小女且聊天这样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