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蓝雪微叹了一声,“各人有各人的命运,我操心别人,也是无益,只是母亲现在这样的糊涂,总是要劝一劝她才是。一定要为弟弟的将来着想啊。”
宗云龙听着容蓝雪的报怨,不由得说道:“雪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娘那股子爱冲爱闯的劲去哪里了,母亲不愿意将弟弟给别人养,咱们又不是养不起,你觉得不放心,干脆将母亲接了过来,一起住就是!”
容蓝雪着急道:“这不是养得起养不起的问题,如果母亲执意要将弟弟带在身边,那弟弟将来长大,就是一个私生子,名声传出去,这要耽误他一辈子的,我那父亲,你也知道他的为人,那么多的孩子,只怕最在意的还是他自己罢!”
宗云龙豁得站起来,气冲冲的说道:“我不管了,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再管不到,吉庆,咱们立刻去店里。”
“少爷,饭还没有吃。”玉盘正在那里摆着饭,听着宗云龙的话,赶紧的叫道。
“不吃了!”宗云龙说着,一甩袖子,转脸而去,容蓝雪气得发怔,有余想走,又不敢走,站在那里,左右为难。
容蓝雪看着宗云龙气冲冲的离去,心里也是一阵的难过,突然之间泪珠就滚了下来,怜香在一边看了,心中着急,连忙的劝道:“少奶奶,注意肚子里的孩子啊,不要如此悲伤。”
宗云龙听着怜香的话,脚步顿了顿,吉庆在后面悄悄的说道:“少爷,要不要回去看看,少奶奶现在有身孕啊。”
宗云龙犹豫了一下,咬咬牙道:“不回去,女人不能惯,明明是她想得太多,还有理了,走!”说着,大踏步的向着院外走去,吉庆不敢再劝,只好跟在后面。
有余此时更加的为难,他想了想,冲着里屋跪倒在地,磕着头道:“少奶奶,都是有余不好,带回来这些让少奶奶生气的消息,以后,有余只报喜,不报忧,少奶奶,请宽心罢,若是哭坏了身子,少爷又要责罚奴才了。少奶奶……”
容蓝雪哭了一会儿,心情也好了许多,听着有余的话,不由得笑道:“油嘴滑舌的,快去跟着你主子罢,不要在这里了,”
有余磕了一个头,连忙的爬起来,急忙追着宗云龙去了。
容蓝雪看着怜香,微叹了一声道:“你说说,我这母亲,要让我担心到什么时候啊,我来的时候,千叮嘱万叮嘱的,她还是一意孤行,她还以为我父亲会回心转意,真是糊涂。”
怜香冷笑一声道:“我看小姐才是糊涂了。”
“此话怎讲?”容蓝雪诧异的问道:“难道我让母亲将弟弟过继给太太也有错,不管怎么样,弟弟以后也有一个好名声啊。”
“我看就是将小公子过继给了太太,只怕小姐母亲的日子更难过,小姐,您想想,当初咱们家少爷来提亲的时候,太太不就是因为那位李公子一心想娶您过门,才逼着您嫁给宗三公子。”
“也不算逼吧。”容蓝雪不确定的说道。
“小姐嫁过来,咱们少爷对小姐还好,又说话算数,散去了通房,饶是如此,不还有一位田姑娘过来找小女且,说什么把肚子里孩子的爹还给他,如果不是意外出现了,只怕小姐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容蓝雪点点头,怜香说的也是,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想清楚田月茹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问着宗云龙几次,开始他还说,不关他的事,到后来再问,便翻了脸,只怕这永远是一个谜了。
怜香又说道:“听有余说,二小姐也嫁给了那位李公子,就算李公子再想着那一位什么履儿姑娘,也难保二小姐不会有身孕,到时生下孩子来了,只怕太太看到小公子,打心眼里变厌烦,小小的人儿,又不会说话,到时受了什么委屈,依着咱们老爷的脾气,再不会去帮着小公子。”
容蓝雪听着怜香的话,立刻瞪起眼睛来,“她敢对我弟弟不好,我立刻冲到府里去,敢与她翻脸!”
“小姐,您现在可是在广州城内啊,到着临江县也有十来天的时间,再就是您现在的身子也便,你难不成要天天想着小公子是不是受委屈呢?”怜香叹了一口气,“都说怀孕的女子考虑事情冲动,奴婢看来,果然如此了。”
容蓝雪看着怜香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嗔怪道:“越说你,越来精神了,我看你这些天来,又没有挨骂了。”
怜香“嘻嘻”一笑:“奴婢讲得句句是实言,小姐若是因为听了实话还要责骂奴婢,那以后谁还敢讲真话啊。”
容蓝雪轻轻的一戳怜香的额头,咬牙切齿的骂道:“鬼丫头,还不快点把饭给我端来。”
玉盘听着容蓝雪那边要饭,连忙的将稀粥端来,一边轻轻的吹着,一边奉了上来,容蓝雪接过饭,慢慢的吃了一小口,那边玉盘又拿来水晶汤包,轻端在容蓝雪的面前,容蓝雪夹起一个,小小的咬了一口,嚼了片刻,突然说道:“玉盘,你方才看到金玲去了账房没有?”
玉盘愣了一下,点点头,“方才是看到她过去了,说是杨妈妈请钱先生过去,有什么事情要说。我想着要回小姐,一时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