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公公依旧一脸的平淡,却是一挥如女人般细嫩的玉手,尖声喝道:“来人,将江致远摘下官帽,先押入大牢!”
江致远看着越来越近的衙役,手捂住官帽,厉声的叫道:“凤公公,小人不服,小人不服,我要见皇上……”
“呵呵,江致远,洒家不妨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前任刘知县调离这广州城的时候,便已经将宗云龙以半子身份葬奴的事迹,快马传书至皇上那里了,皇上对宗云龙这三个字印象深刻,你几番上书,漏洞百出,你莫非真的以为,皇上是那么容易被你欺骗的吗?你在这里的所有作为,皇上知道的一清二楚,江致远,机关算尽太聪明,皇上器重你,本来待你知县期满,便要直接提你为广州巡抚,可惜啊,可惜。”
江致远脸色苍白望着凤公公,突然双膝跪倒,哀求道:“凤公公,小人知错了,凤公公,请代小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吧,小人一定不会再辜负皇上的厚望了,凤公公,小人求求您了……”说着,磕头如捣蒜一般。
凤公公摇摇头,“唉,小人就是小人,方才还如此的嚣张,此刻又如摇尾乞怜的狗一般,来人,将江致远拖下去吧。”
大堂之上,突然如此的转机,宗云龙与容蓝雪站在那里,相到望了一眼,再也不相信自己的耳内和眼睛,直到胡千方上前,轻拉他们道:“傻孩子,还愣着做什么?咱们赶紧的回家吧。”
宗云龙愣愣的问道:“这……事情就结束了?我……没事了……”
胡千方笑呵呵的说道:“贤婿,已经结束了,你没事了。”
“那……”宗云龙看看乔巡抚已经陪着凤公公离开了大堂,百姓们站在那里,一阵阵的欢呼雀跃,容蓝雪此时也是难掩心中欣喜,望着宗云龙道:“相公,咱们,咱们真的没事了。”
宗云龙猛得一拍自己的脑袋,立刻“啊”的叫了一声,那边容蓝雪赶紧看看他的头,头上的伤痕依然还在,脸上的於青还有,容蓝雪轻叹一声道:“干爹,我怎么觉得就像一场梦般,突如其来的祸端,又突如其来的结束,我真的无法想像,也无法接受啊。”
胡千方点点头道:“傻孩子,不要说你,便是我们现在也是稀里糊涂的,或许这就是云龙命中的一劫吧,不要再多想了,今日便回我的府里,咱们好好的庆祝一番。”
容蓝雪点点头,搀扶着宗云龙,望着他道:“相公,咱们回去吧。”
宗云龙微叹一声,苦笑一声,那边杨长老,宗大富都赶紧的过来为他们祝贺。胡千方望着杨长老及各位的长老,想了想,大声的说道:“云龙的这件事,来得如此突然,消得也快,虽然云龙现在化险为夷,却离不开大家的帮忙,今日我胡某要在朝月楼好好的谢谢大家,大家千万不要客气!”
杨长老等人一听,立刻说道:“好,好,咱们也难得一聚,如今就趁着这个机会,我来东,大家走吧。”
胡千方立刻说道:“杨长老,你若是作东,我便要生气了。”
杨长老呵呵一笑,“老胡,别看你是这广州城里最大的老板,我可是土财主啊,你可不要跟我抢。”
“不行,我不能让你有这样好的机会,今日我请。”胡千方一边拉着杨长老,一边笑着招呼大家向着朝月楼走去。
容蓝雪扶着宗云龙,站在县衙的门口,依旧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看着百姓们慢慢的离开了,那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带着几个小贩一齐过来,笑着冲他们拱手道:“宗少爷,宗少奶奶,我们就知道您们吉人自有天象,可见老天爷是公平的,宗少爷,你受了这样大的罪,我们这些百姓心里都替您冤枉,如今好了,我们这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了。”
“是啊,是啊。”那些小贩齐齐的赞同着。
宗云龙,容蓝雪又连连的谢谢大家,直有一柱香的功夫,他们方才来到朝月楼,此时,天色已经到了午时,虽然已经是饭时了,但是胡千方一来到,立刻便将整个二楼包了下来,杨长老没有争过胡千方,坐在那里,气得直骂老胡狡猾。下面散座的客人,听说宗云龙已经沉冤得雪,个个都兴高采烈的跑来祝贺,胡千方瞧着心中高兴,立刻大手一挥,将那些散客的账也算在了自己的名下。
这顿饭,直吃到月上西楼,那边杨长老看着众人吃得也饱了,喝得也醉了,连忙张罗着备好马车,将各位长老送回自己的府上,这边胡千方立刻就拉着宗云龙,容蓝雪到他的府上去住。
杨长老立刻拦道:“老胡,这个你可不能再跟我抢了,云龙的家眷都在我的府上,他们不回去,我怎么跟那些家眷们交待啊。”
“呵呵,无妨,我派兴隆前去告诉他们。再不成,将他们接过来也行。”胡千方此时已经有些醉意,身形摇晃着,笑嘻嘻的说道。
“那可不成,大人们能禁得住折腾,便是孩子却不能,锦儿还在我那里,雪儿,你不想锦儿啊。”杨长老故意的说道。
容蓝雪立刻心中一疼,一天没有见到锦儿了,哭了没有,闹了没有,有没有想爹娘呢?其实锦儿那么小的一个人,而且长老太太那样的喜欢,如何能受得委屈,只是天下父母心,有事情的时候,容蓝雪还无法分心来想这些事,如今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杨长老再一提,容蓝雪只觉得那颗心早就飞回到杨长老府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