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手握电话,看向车窗外,嘴角露出一丝几乎不可见的微笑。这事不但被他利用来把血族和教廷给敲打了一番,而且还让两家欠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相信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身在梵蒂冈的教皇保罗却是一脸纳闷,怎么又和血族扯上了,那小子到底在干什么?托马斯让他插手血族的事情了?可就算插手,把人家巴黎市长的千金给扯进来玩什么?
他现在隐隐察觉到,让凯撒加入教廷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有点考虑不周。虽然当初言明双方互不干预对方的事情,可耐不住那小子太会折腾了,真要惹出什么事来,人家肯定要找家长,人家就认定凯撒是教廷的人了。
譬如这次,你到底干预不干预凯撒的所作所为?你只要干预一次,下次那厮就有理由干预教廷的事了。
暂时不管那些,现在不管干预不干预,人家的状已经告过来了,闹得莫名其妙地欠了人家一个人情,人家可说了是看自己的面子才不追究的……
林子闲回到酒店时,天际已经露出鱼肚白。
他上身裹着一件女式羽绒服匆匆经过酒店大堂,引起值班员工的一阵诧异。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员工们相视一笑,怀疑总经理的司机出去偷情了。殊不知林子闲是因为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仅仅是用一件衣服掩饰而已,奈何成人的想法总是比较成人。
经过蒙子丹房间时,林子闲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实际上脚下有厚厚的地毯,根本没什么声音。
一进入自己的房间,林子闲神经陡然一绷,看向了黑暗中缓缓站起的人影,顺手拍开灯,发现竟然是蒙子丹。不由愕然道:“你怎么在我房间?”
话一出口便反应了过来,人家身为酒店的总经理,有房卡进入自己房间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段时间的接连忙碌本就让蒙子丹有些疲惫,昨夜更是因为林子闲的‘有事’离去而提心吊胆,遂拿了房卡进了林子闲的房间等了一宿,也等于是熬了一宿没合眼,一合眼就能想起林子闲倒在血泊中的噩梦。
所以她此时的脸色相当憔悴,然而看到林子闲身上的女式羽绒服后,蒙子丹不禁银牙暗咬,暗骂了句狗改不了吃屎。随后心想,关我什么事?
于是微笑调侃道:“夜不归宿,又有佳人赠衣,看来林大官人昨夜一定是饱尝旖旎风光。佳期如梦,林大官人又何必舍弃温暖被窝、顶风冒寒地赶在天亮前回来?”
林子闲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地走到她面前问道:“你吃醋了?”
“德性,我至于吗?”蒙子丹一脸不屑道。
她虽然是这样说,林子闲却微微有些感动,眼前的一切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不需要再说什么。看着对方憔悴的脸色,有些温馨地淡淡笑道:“一夜没睡?”
至于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想解释,误会就误会吧!他不想让她担心。
“我刚睡醒,本有事找你,谁知你不在房间里。昨晚没睡好吧?不打扰你休息了。”蒙子丹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了。
看着关上的房门,林子闲笑着摇了摇头,脱下了罩在外面的羽绒服扔在地上,腰上的两把枪也拔出扔在了床上,正想继续脱掉沾满了鲜血的外套,房门又咔嚓打开了,蒙子丹又进来了。
林子闲慌忙一脚勾起地上的羽绒服挡在身上,一脸干笑。
然而蒙子丹该看到的都看到了,略显疲惫的剪水明眸更是盯在了床上的两把镀金沙漠之鹰上。她回来本想告诉林子闲今天没什么事,不需要用车,让他睡自己的觉,谁知却看到了林子闲不想让她看到的东西。
银牙咬住了嘴唇,她走了回来,伸手去拽林子闲手中的羽绒服。林子闲拉紧了不放,还嘿嘿笑道:“你再这样,我可要喊非礼了?”
蒙子丹生气且倔强地猛然用力拽掉了羽绒服,看到了他胸口大片的暗红血迹,还有不少呈喷射状的暗红斑斑点点,衣服上到处是鲜血,有些地方甚至都被划破了,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不知道发生了多么危险的事情。
蒙子丹饱满的胸脯微微有些起伏,有些明白他为什么在身上套了件女式羽绒服,这死人为什么不解释?纯粹就是宁愿让自己误会,也不想让自己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