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繁碧都不敢当面喊他“宋校”,总是拘礼的喊一声“宋总”,这人性子清冷,好一个傲慢的心气,从不把人放在眼里。
所以在这个关口,宋校选择明哲保身,股权在手,他不怕,汉臣地动山摇,也是他的天下。
“不用理会那帮老家伙,随他们闹,闹到与蒋女士鱼死网破我再出面,收益会更大。”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既不想卑微讨好,又不想坐实不孝之罪,汉臣根基摇动被人非议之时选择明哲保身,带太太去北京悠闲度日,这人坏着呢,他是想纵容火势烧大,争取一次性解决蒋繁碧,唐泽默,静静挂断电.话。
与唐泽说完,他在清晨的露台上吹了吹风,神清气爽,眉宇间依旧有一股煞气。
回房放下手机,去床上看了看凯茵,她睡的比较踏实,眉头没皱,宋校喜欢,往她唇上印了一口,然后悄悄离开了卧室。
下楼时看见爷爷在后门外的草坪上带着
两条牧羊犬跑圈,佣人零星分布在客厅打扫卫生,张婉已经起了,在厨房准备早餐。
宋校进去要了杯凉开水,边喝边问:“爸爸起了吗?”
张婉在做烧麦,爷爷喜欢吃,回头对宋校说:“我昨晚跟你爸爸说了,他有信的过的人,你今天就能带凯茵去军区医院看看,你爸起了,具体的事你去问问他。”
宋校放下水杯,去宋守正卧室了。
宋家要说赖床的人,恐怕只有家安,宋守正也与宋圣玺一样起的早,但是他不跑圈,他在床上看早间新闻。
宋校敲门得到宋守正同意后方才入内,严父看了他一眼,指着床边沙发,要他坐。
宋校没坐,双手插袋站在房内,问起:“小妈跟你提了吧?凯茵痛经,我想带她去军区找老中医看看。”
宋守正不知怎的把眉头一皱,指着床边那沙发又要宋校坐:“你先坐,站着我头晕。”
宋校默不作声的走到宋守正指着的沙发边坐了下来。
果然,这小子坐下了,房间的光线才明亮起来,也不压抑了。
宋守正对儿子说:“你妈那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网上又开始说起当年的事?”
宋校面无表情的看着父亲严厉的眼睛,低头舔了舔唇,并不在意:“魏立巍的母亲去汉臣闹了。”
宋守正生气:“你外公不是把他全部股份给你了吗?你是汉臣的大股东,为什么坐视不管?”
“我怎么管?”宋校反唇相讥,毫不示弱:“这是私事,要我怎么管?堵的住陈会的嘴,堵的住天下悠悠之口吗?”
社会日新月异,没有人不了解网络暴力有多可怕,人言可畏,谁也做不到完全的不庸人自扰,对人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何况当年丑闻牵涉的当事者是名声赫赫的宋家和蒋家,魏国林与陈会在这件事情中受到的伤害或许会小,但宋守正与蒋繁碧不能。
一个是背叛者,一个是被背叛者,社会舆.论将这两位社会地位崇高的一男一女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没有人知道,宋守正为当年的丑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遭受了多少侮辱性的口水,在党内,又掀起过多大的一阵风浪。
在政,比在商更需要一个良好的名声维护其形象,宋守正只怕舆.论再掀高chao他的官职也将岌岌可危。
“不会。”宋校漫不经心说出口的话带着一股尖锐的自信:“我不会让火势发展到那一步。”
宋守正说:“我不管你要怎么做,总之,保护宋家是你的义务与责任。”
宋校点头应允,后转移了话题:“还是说正事吧,介绍一位优秀的老中医给我。”
宋守正盯着儿子,原来在他心里,小媳妇治个腹疼才是正经事,比宋家地位官阶还要重要。
“我希望你以事业为重,你要这个女孩,我也答应你了,婚后你给我回京,从商不如从政,金钱不如权势,你有这么好的条件不要浪费,我和你爷爷都会帮你铺路,切不可贪恋美色,儿女情长!”
父亲的训斥是非常严厉的,宋校听进心里去了,他沉吟后站了起来,对宋守正说了一句“早饭快好了,起了吧”,便离开.房间了。
走在走廊上心情压抑了,当年从空军战斗机部队退伍时宋守正也是这样严厉训斥他的,那时候外婆病重,宋守正才勉强同意他离开部队,外婆去世后宋守正招他回京。
父亲想什么他不会不知,宋家自爷爷那一代起就是红色贵族,宋守正想要延续宋家香火,代代在中央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