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11:50,凯茵坐立不宁,也没走出办公室,格子间里就给宋校打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宋校没有接到,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抵达国贸天台,手机却意外的遗忘在车中的仪表盘中。
事关重不重大已经不重要了,她担心宋校是真,也不愿再去联系唐泽从他人口中得知宋校的情况,相邻格子间的座机还在响,她已经拎着包从同事的办公桌前一闪而过了。
她跑到电视台楼下,拿了凯美瑞直奔国贸,路途中一直加速,庆幸没有遇见红灯。
18分钟抵达国贸,楼下停了车带着手机冲进国贸大厦,正值中午,大厅工作人员用餐,管理秩序稍微松懈,凯茵趁着这个空档没有签字登记直接踏上了电梯。
天台上风声猎猎,像动物的嘶鸣,宋校、唐泽都在,待凯茵也出现了却唯独不见魏立巍的影子。
“你怎么来了!”
突然转身的宋校看见凯茵从玻璃门进来,不禁又气又急,怕凯茵下去的途中遇见魏立巍,宋校让唐泽送凯茵回电视台,凯茵却宁死不愿。
“他人呢?他人呢?”
立在天台强风中的凯茵被风吹乱长发,原地胡乱旋转,焦急的情绪在一整张小脸中最为明显。
“凯茵!我叫你回去!”
“我不回去!万一你们打起来我还可以报警!”
争执的双方坚持自我的立场,宋校找不到方式让凯茵离开,所以他决定今日之事作罢,魏立巍可以以后再见,但是他不能再让凯茵冒险。
“走,我送你回电视台。”
她的手臂被宋校抓住的那一刻,恰好天台那扇玻璃门轻轻推开了……
三双被强风肆虐的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个地方,玻璃门下的台阶上出现一双黑色的锃亮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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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沉默的身影出现在三人视网膜中,他穿一件深蓝衬衫与一条黑色西裤,色泽明亮,这样的颜色让一个眼神深邃轮廓修长的男人特别性/感。
是魏立巍,阔别了半年之久的魏立巍。
呼啸的狂风吹开凯茵的长发,它们在脸颊上凌乱飞舞,以至于让她视网膜中的那道身影几乎幻灭成一触即破的泡沫,散发着黑色的气息。
魏立巍站在狂风之中,距离他们足有十米,流光水滑的西裤像风囊一样簌簌煽动,深蓝色的衬衫随着阳光变换光泽。
他在风中露出了雪亮的牙齿,五官轮廓比半年前消瘦,却比半年前冷酷,他的头发做了发型,打理的一丝不苟,伫立于风中纹丝不动。
他独立一边,遥远的阳光勾勒出他的身影,这个男人,瘦了。
一枚翠绿观音吊在他的中指骨骼中,垂下15厘米有余的红绳,玉观音风中摇晃。
他对对面三人发出鬼魅的微笑,甜腻的笑容中掺杂致命的毒素,连他的眼睛也像往日一样暗藏锋芒。
“玉观音,自己来取。”xing感的嗓音混合着风声,像自远而来的利箭,箭头对准宋校灰色的瞳孔。
“唐泽,我过去,你带凯茵离开。”
“不行。”
“你别任性。”
“不行,你一个人跟他在一起肯定不行,我报警,我现在就报警。”
凯茵急欲伸向包中的手臂被唐泽不动声色的握住,迎头抬起时,唐泽的目光隐晦幽深。
突然之间竟然明白了唐泽想要告诉她的事,她心底默默一静,全身都有足够强大的底气,在她看向远方那道瘦长身影时有种莫可名状的激动。
宋校走了过去,可是唐泽依旧没有带走凯茵。
他们在距离的这一边,眼看宋校沉默而内敛的走向魏立巍,每一步且都悄静无声。
魏立巍在笑,他吊着玉观音把玩,一面赞叹玉器的水色,一面遥遥等待宋校朝他靠近。
两个男人踩在一条直线上,风声鹤唳,着装发出挣鸣的声音。
魏立巍将玉观音递上,宋校以掌心托住,竟然顺利到这种程度,令这一边的唐泽与凯茵诧异。
“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凯茵不安的询问唐泽,可是一双眼睛仍旧盯着那边两个男人,唐泽给不出答案,他见机行事。
“这六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听说你结婚了?”
魏立巍的雪亮牙齿非常整齐,邪肆的目光越过宋校的肩膀,投向那远处的矮小身影。
这样的目光无疑让宋校非常不爽,他将玉观音放入西裤裤袋,稍稍变动方位,挡住他的视线:“我可不可以认为是三角出了事才激出了你?”
魏立巍眯起奸滑的双眼,双瞳油亮:“我总不能躲躲藏藏一辈子,你说呢?”
“自首吧,牢狱之灾你免不了。”
魏立巍哂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顷刻,国贸大厦前传来110警笛之声,魏立巍的眉心突突一跳却无面目表情的改变,他垂眸笑着摇了摇头:“宋校啊宋校,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下一秒,魏立巍把枪以对,枪口对准宋校的印堂。
“宋校!”
凯茵急欲上前,叫唐泽拉住:“危险!”
魏立巍竟然有枪!
不近不远的风口,两个男人相对而立,宋校的声音随风徘徊:“肇事逃逸罪、恶意操作股市罪,看来还有一项:私藏枪支弹药罪,数罪并罚,你前景堪忧。”
“不止这些,还有侵犯人身自由罪、强jian罪!”
一道坚定不移的男声令人侧目,宋校看见是慢慢走来的唐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