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贺承胡子拉碴的,清蕙看着又是嫌弃,又是心疼,让丫鬟打来了水,亲自给他擦着背。
清蕙将郡主和花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漱洗过后一身清爽的贺承忍不住唏嘘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他如何也想不到,婉华郡主是有意不吃药的,还用了毒性如此大的紫天竺!
黎贺承揽过清蕙到怀里,对着蕙蕙那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发现有孕后的蕙蕙,似乎更柔媚可人,鲜艳欲滴的唇,贺承忍不住伸手轻轻地碰触那一处柔软。
忽地一阵刺痛从手指上传来,苏清蕙咬着贺承的手指,盈盈笑着看着他,还眨了眨眼。
贺承一时心头一热,将唇抵在她的额头,低声呢喃道:“蕙蕙,便是你再坏,我也不会放手!”
苏清蕙不由撇了嘴,轻嗤道:“傻瓜,我要是那么坏,你不怕我毒死了你啊!”
清蕙声音软糯,像是春日的桃花在东风里轻轻落地的触感,黎贺承执了她的手,微微眯起眸子,笑道:“你舍得?”
清蕙微微挑眉,哼道:“你要是敢有侧妃,纳小妾,你看我舍不舍得!”
见蕙蕙亮了小爪子,贺承眸中竟隐隐发热,炙热地盯着蕙蕙,连忙表白心迹:“王妃如此凶狠,小王哪敢,还望王妃娘娘给小王机会才是!”
清蕙一本正经地点头,淡淡地应道:“嗯,本王妃考虑考虑!”
贺承见她神态可爱,低头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坠,顿时一股电流划过四肢百骸,苏清蕙忙推了推她,喃声道:“不许闹,孩子还不稳呢!”
贺承红着眼,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水雾朦胧地看着自个王妃,心里微微泣血,哑声道:“都这般了,我怎么都没想过纳妾呢!”
清蕙看他颇委屈的模样,心里沁蜜一般。
怕他一直想着那事,自个身子难受,转移注意力道:“贺承,我们也该收拾一番回去了!这路上的安全,可得好好准备!”
贺承轻轻地环着她,手伸到蕙蕙的小腹上,神色有些黯然地道:“来的时候,难为你了!”
这一回,可得将那伙人一锅端了!
晚间,黎贺承便去安郡王的院儿里,和他讨论了一番回京的安排,黎平瞧着一把羽毛扇子道:“还以为能在锦城逍遥个几日呢!”
贺承提醒道:“清蕙来的时候,遇到了埋伏,这一趟回去,我们也得小心!”
黎平立即消了笑,放荡不羁的样儿瞬时不见了踪影,肃声道:“我躺在床上的那些日子,一直觉得,那日我去打猎,有些不对劲,当时忽然眼前闯出来一只梅花鹿,我一直追着它跑到了深林里,当时四周十分寂静,我像是见到了好些死鼠!”
贺承顿时一阵不寒而栗,紧紧盯着黎平的眼,“你是说,这场瘟疫,也是人为!”
黎平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瘟疫的源头是那片林子,那么那一批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又能那般迅速地将我引过去!”如果不是黎贺承也染了病,并且全力挽救他,黎平此刻会不排除,这人也有可能是黎贺承,可是现在,似乎只有他亲爹和亲哥能做这事了!
贺承也想到想除了黎平的,提醒道:“你身边的人,也要注意一下,你要出去打猎,也只是临时起意!”
黎平不期然地笑道:“这一回回去,不若你我二人联手如何,实话说了吧,我对那位子,也没啥想法,只是你没出现的时候,我要是走不上那位子,等着我的,只有一个‘死’字!”
贺承抬眸,笑道:“其实,我若不回来,等着的也是这个字!”
如若不是岐王派人查到了他的存在,并想灭口,她现在估计也和清蕙在蜀地,只是在,在修建洪水过后的家!
贺承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叹道:“人生无常,且行且珍惜咯!”
黎平一扇子拍在他肩上:“你唏嘘什么,有妻有子的,有本王一个孤家寡人可怜吗?”
顿时,两人的脑海里,都闪过一个活泼的身影。
黎贺承:我还有个妹妹,叔祖母,外祖母!
黎平:我也快有个小娇妻!
远在京城的席斐斐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不好意思地对着身前的夏太后和安言师傅吐了吐舌头。
两个老人家无奈地摇摇头,安言师傅道:“幸亏是个郡主,不然,这以后嫁了人,可不得吃亏!”
夏太后笑道:“枉了我想的那‘明珠’二字,该取个‘鱼目’的!”
斐斐一扬脖子,骄矜地道:“除了蕙蕙,藜国有比我美,又有我这般机灵善良的姑娘吗!”
夏太后看她那一副自以为是的小模样,笑的眼睛都快出来了,“当然,我们家斐斐啊,便是当皇后,也是够了的!”
身后的夏嬷嬷,不由看了眼夏太后,一时不明白,这是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