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斐,这些日子是不是又荒废了礼仪,教养嬷嬷的课可还在上?”
贺承淡淡地问道,看向斐斐的双眼,犹如寒芒一般。
斐斐低着头,不出声,太后娘娘回宫后,陆格时不时上门拜访,她好像,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上课了,太后不在,清蕙不在,连李妈妈也不在,压根没人能管她!
福伯过来禀道:“郡主殿下,安郡王刚才留了一车东西,说是给您的,您看,要不要去看看?”
“啊?”
安郡王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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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蕙从蜀地回来,不到两日,便收到了许多夫人、郡主、县主送过来的帖子,苏清蕙摸着123言情小白的脑袋,听着绿意念了一刻钟,挥手道:“你也歇歇吧,不外是赏晚荷,赏新菊!”
菡萏轻声道:“主子,你这么些日子不再,小白倒十分乖觉,就是夜里不太愿意睡在屋里头,总爱在墙根下转!”
白芷想着这胖墩肉嘟嘟的一晃一晃的,笑道:“估计在找小玩伴呢!”
苏清蕙笑笑不语,蓦然想起道:“这一段时间,京城里头可有什么热闹的?”
“主子,你一走没十日,张府的状元郎便娶了卢家的四小姐,前几日,杨国公府的世子和明远侯府的小姐定了亲!清汐小姐,像是有孕在身了!”菡萏立即竹筒倒豆子一般,哗啦啦地道。
张士钊和卢笏?
苏清蕙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似乎老天冥冥中自有安排一般,张士钊这一世待她是有些执念的,现在娶了妻,本该是前世因果至此结束,可是,他娶的是卢笏!
菡萏想起一事,压低声音道:“卢家四小姐,也是带着身孕入了张家的门,听说,张老爷子差点呕出了血,可卢家这回,咬着口,不让卢笏做妾,非得明媒正娶!”
不光苏清蕙,白芷、绿意都眼冒金星地看着菡萏,苏清蕙笑道:“得,这么多热闹,改天也带你们出去放放风,好好见识见识!”
苏清蕙并不知道,京城里的热闹,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多,越滚越大!
苏清蕙头一日还说要出门看热闹,第二日一早,出府买菜的厨房娘子,兴冲冲地带着小道消息回来,将红白条肉往案板上一扔,用水冲着手上的油星,一边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绿意正在厨房里头吩咐今日的菜色,笑着问道:“妈妈,今日又听了什么段子?”
胖厨娘抿着嘴,摇头道:“你姑娘家家的,怕是不一定喜欢听,是张状元郎,连着两日啊,头牌房里头!”
另一个老婆子道:“哎呦,哎呦,张府有得纳一门妾侍了!这都第几个了?”
“第三个!”绿意数了一下,不加上正妻。
胖厨娘一张满是横肉的脸,笑的快见不了眼,“哎呀,姑娘,你也知道张家的风流韵事啊!我可和你说,听说,那姓阮的妾侍,勾上了张家那好男风的三老爷了呢!”
厨上干活的几个娘子,又一块说起张家窝里的龌蹉事,什么龙阳之好,媚骨之术。
这话绿意却不爱听,端了一盒糕点,就走了。
苏清蕙听了,不在意地道:“还有第四个,第五个呢!”
绿意给主子通发的手,一顿,略诧道:“主子,你怎么知道?”
选着衣裳的菡萏,头也不回地道:“张大人才不到双十,不及弱冠之年呢!”不同于上一世,至少张士钊是仕途得意以后,才开始收妾侍的,这一世,张士钊怎么一头便栽到女人窝里了!
看来自个上辈子还挡了他不少朵小桃花呢!
苏清蕙对着镜子里装扮妥帖的自己,看了一眼,道:“今个戴那支玉桃花簪子!”
绿意取出,帮苏清蕙戴上,这支簪子是她在成婚时的贺礼中见到的,最普通的一支,在一堆各类宝石翡翠水晶石里头,苏清蕙乍一眼看到还愣了愣,这么一支普通的簪子,莫名地就透着一股春光烂漫的味道。
自古桃花,便一直承载着一代代少女的绮思迤梦!
想起早上贪了许久,就是不愿起床去上早朝的贺承,苏清蕙忽觉的心里头格外的踏实。
不相匹配的人,纵使再努力勉强在一起,也是一场慢性□□,在时光里耗尽心力,和年华!
苏清蕙刚刚装扮妥当,前头丫鬟来报道:“王妃娘娘,前头张翰林家的夫人过来拜访!”
“张翰林?张士钊,卢笏?”苏清蕙奇道,见那丫头点头,一时不解:“她不在家相夫教子,□□妾侍,来这里作甚?”
这张府才进的头牌,她卢笏忍的住?
到底,这人也是救过自己的,苏清蕙揉了揉眉心,道:“让她去前头厅里候着,我用了膳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