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若看着秦夜离长长的睫毛一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虽然此刻占据了秦夜离神智的人是郑云袖，这些事情也是郑云袖和宋寒秋之间发生过的，就连这些对话都是属于宋寒秋和郑云袖，但亲眼看到她认识的那个宠她爱她的小傻子绝望无助的哭了，她真的有点

难受。

她差一点就想伸手替秦夜离擦去泪水，幸好空间轻微的颤动及时阻止了她。

这一次，她再没有拿出留影石记录下秦夜离泪流满面的模样。

曾经她觉得好玩儿，此时此刻秦夜离的悲伤，让她也心生悲伤。

也许是觉得为这种人流泪不值得，秦夜离低头抹去了眼泪。他盯着苏卿若看了很久，才冷漠质问：“宋寒秋，你跟我成亲究竟是为了什么？既然你手中握着我母亲的把柄，为什么这半年来还要费尽苦心的接近我，让我对你产生感情然后与你成亲？你为什么不直接找

上我母亲，用这个把柄，逼迫她给你任何好处？”

秦夜离提出的问题苏卿若也不明白，谁知道宋寒秋那个变态伪君子是怎么想的呢？

他明明是个秀才，好好念书考举人不好么？

非要煞费苦心的来算计郑家，把自己装得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把郑云袖的名誉破坏殆尽，这些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

就如秦夜离所说，宋寒秋只要拿郑夫人是逃奴之后这个把柄找上郑夫人，不愁郑夫人不听他的话，他到时候想要什么没有？

脑子里那个宋寒秋说话了，苏卿若也跟着学——

“最初我对娘子的确是动过真心的。”

“呵，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秦夜离冷漠勾唇，成亲之前他误以为这份感情是真的，但自从成亲以后，她就再也不相信这份所谓的感情了。

尤其现在，听到这个人跟他提到感情，他简直想嘲讽的大笑三声！

苏卿若也不管秦夜离信不信她这些话，照搬脑海里宋寒秋的话一句一句说出来。“因为最初的确是对娘子你一见钟情，我才没有将娘子你外祖母的事情拿出来做威胁你的把柄。可是我每一次被同窗欺负，每一次看到我母亲为了挣钱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我都无法压抑心中对你外祖母的

憎恨。若不是她，我母亲不会失去林家的庇佑，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而娘子你作为那个害了林家的丫鬟的外孙女，也同样在我憎恨的人里面。我对娘子你，是又爱又恨，爱的时候恨不得将你捧在手心里，恨的时候又恨不得用最残酷的方式折磨你……”“没错，你方才说的那几件事确实是我设计的，我既想得到娘子你的芳心，又觉得你是我仇人根本不配让我用心去追求你，所以各种矛盾心思下，我就用了那种方式设计你，害你，然后再挺身而出救你于水

火。”

“成亲当日，我的确是故意羞辱你的。爱，是真的爱；恨，也是真的恨，我不知道该怎么折磨你，于是用了那种羞辱人的方式……”

“之后在外面传播那些流言也的确是我做的，但我不单单只是想报复你才毁你声誉。我那样做，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苏卿若凝视着秦夜离的眼睛，眼里掺杂着沉痛和爱意，“娘子，我是真的很爱你，虽然你已经不想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