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展欢颜所言,这件事他早就料到了,他不阻止,更是乐见其成。
展欢颜不是不肯嫁他吗?那么这件事传出去之后,她就说什么都要和自己绑在一起了?哪怕为了大局,他已经断了笼络展欢颜为他所用的心思,但是这个女人,除了他梁王府,也不能再有别的去处。
既然正妃之位她不要,那么这事之后哪怕是妾室,她也都非要屈从不可。
不能说是对这个女人有多喜欢,只是她的排斥已经逐渐激起他血液里一种征服的**。
他要得到这个女人!不择手段!
展欢颜是没想到北宫驰会对她起了这样的龌龊的心思,只当是他对自己无视他的报复。
所以他反驳,展欢颜也不恼怒,只就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是啊,我是没有立场要求殿下来替我消灾,所以我选择自救,而且无可否认,我做到了不是吗?梁王殿下你的确是因为特殊的目的来过我们忠勇侯府,可是现在众人皆知,您真正属意并且要见的是我们家的二小姐展欢雪,可不是我呢!至于这两天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不过就是世人不明内里,胡乱的揣测罢了。”
这件事的便利就在于当初事情发生是在忠勇侯府里头,除了几个近身的人,没人知道她见过北宫驰。
现在展欢雪的事却是闹到了大面上,许多人都有目共睹,如此一来,整个风向就全数转变了。
北宫驰的面色铁青,眼底弥漫一层冰冷的杀气,手指收握成拳,指关节捏的咯咯响。
展欢颜看他这副恼羞成怒的模样,也是毫无感觉,只道:“殿下要的明白我都已经给您了,如果您再没有别的事情须得要继续质问的话,那么就请离开吧!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不日之后您就会成为我的妹婿,这里是我的院子,你出现在这里,不合适!”
言罢就撇开北宫驰不管,径自转身要回屋子里去。
北宫驰看着她的背影,也知道到了此时此刻多说无益,可心里怎么想都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最后,他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一步上前,将展欢颜拦下道,“还有一件事,本王今天也要一个明白,说清楚了,此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否则的话,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什么?”展欢颜止步,却未回头。
“上一回你说是因为展欢雪而不待见本王,这话只是借口吧!”北宫驰道,款步走上前去在展欢颜的面前站定,看着她的眼睛道,“现在你当着本王的面再说一遍,到底是为什么,是什么理由让你一定要对本王敬而远之?”
展欢颜皱眉,没有想到他会为了这事儿纠缠不下。
“殿下多想了!”心里略一权衡,展欢颜就开口。
“别再拿展欢雪做借口,本王知道,她还没这个分量。”北宫驰却是未等她说完就已经冷声打算。
展欢颜心里略有几分恼怒,刚要发作,却见北宫驰突然目光一冷,向旁侧偏院的拱门方向扫去,冷声道,“什么人在那里?”
话音未落,就见一人噗通一声扑倒在地,瑟瑟的伏在地上。
正是桃叶!
展欢颜的眸光一凝,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来。
桃叶瑟瑟发抖伏在地上,只是一个劲儿的告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北宫驰自觉颜面大失,怒道,“滚!”
“是!”桃叶连忙应了,爬起来。
展欢颜这才察觉桃叶怀里实则还护着一个红木匣子,正是她惯常使用的那个首饰匣子。
昨夜墨玉斋大火,她的屋子被烧了大半,也存留了一些东西下来,后来火势得以控制,所有抢出来的东西就都暂时挪到了海棠苑这里临时收拾出来的库房里。
当时也是赶巧,正是半夜,下头的人不敢打扰她休息,就暂且没有规制屋子里的摆设。
所以桃叶这是自觉前途灰暗,要携款私逃了吗?
这个念头从展欢颜脑中刚一闪过,她就又马上否定了这一重揣测,眼下光天化日,忠勇侯府的门户看管又严格,桃叶但凡是有一丁点的脑子,就不会做这样的蠢事。